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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支队的一个独立办公室里，张寒江的脸上显得略微有些苍白，身边的孙冰露同样有些憔悴，这两天他们虽然奔走询问了很多和柳月华相关的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提供真正的线索，没有证据的话，无论是沈玲书还是柳程松夫妇的证言证词都只能是一面之词，不能为案子带来什么帮助。
孙冰露撇撇好看的小嘴说道：江哥，你真的没说错，咱们这活不好干啊。
张寒江笑了笑连眼睛都没抬说道：哈哈，是不是想换搭档了，早就跟你说过嘛，不想和我一组我去请示。
孙冰露哼了一下说道：你看看外面那帮人，还不该让我抱怨两句。
今天两个人为了安静办案，躲在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就是为了躲外面喧闹的同事们，因为上级领导十分重视李长川和薛春平破获的毒品案件，所以局里有表彰，队里也要开表彰大会，现在所有的同事们都起哄让李长川请客吃饭呢。
一边是火热的庆功氛围，一边是沉闷的案件难题，很难不让人产生心理落差，所以孙冰露此时也难免垂头丧气的。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张寒江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向艳，心里直呼不好，这个大姐姐上次让自己没事给她打电话，自己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她打来了。
“嘿嘿，是艳姐姐啊，我最近还想着问候你呢”。张寒江嬉笑说道。
“是想问候我啊，还是躲着我呢，没事别怕，我是听说了市里今天准备宣传报道禁毒英雄的，又知道是你的同事，所以给你打电话问问。”向艳说道。
“哦，昨天的那件案子啊，媒体的鼻子真灵，正好冰露在这，我让她跟你说说吧。”张寒江说道。
“没事，不急，你最近在忙什么呢？”向艳关心道。
“你不提我还真忘了，眼前这么好的资源我都忘了，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搜集到一些信息，两个人，分别是公安局长的儿子和儿媳，王宇飞和柳月华。”张寒江急忙问道。
向艳妩媚一笑说道：弟弟，这时候想起姐姐来了，我帮你找找吧，不过这两个人我之前没有听说过，按理说如果涉及到局领导这样的关系，一般他们的信息很难流通到普通层面上。
张寒江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那麻烦你了艳姐。
说完张寒江把电话交给了孙冰露，然后孙冰露和向艳将昨天李长川师徒经历原委一一陈诉，细节之详尽让张寒江咋舌，两个女人足足聊了一个小时，等她们两个挂断了电话，目瞪口呆的张寒江问道：冰露，你要说昨天是你和他们两个参加的任务我都相信，你这都是哪听来的。
孙冰露掩嘴笑道：你不知道女人就是天生的八卦故事家吗，我虽然没有亲身参与，但是咱们局里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知道，不光我知道，像指挥中心我的姐妹们都知道的，你看咱们支队的同事们，恐怕就只有你不清楚吧。
张寒江尴尬的笑道：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么详细，你刚才说当时死的那个小混混是企图抵抗，然后在场其它人都做了证，然后到了警察局这些人又当场翻供，一口咬定他并没有反抗。
孙冰露耸耸肩说道：是呀，我也是听审问民警说的，像这种情况的很多，这些人吸食毒品意识本来就不清醒，让他们来作证，简直就是笑话。
张寒江点点头，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和孙冰露说道：你说什么人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孙冰露不假思索的说道：警察局呗，警察局掌握所有人的身份信息，哪里还有比警察局还要信息灵通的地方呢。
张寒江摇摇头，说道：那市场上那么多办假身份证的呢，他们让很多非法的人可以合法的存在，这一点就算是警察局也想不到。
“你是说？”孙冰露疑惑道。
“等我打个电话你就清楚了”。张寒冰说着就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老弟，这么久了也不过来坐坐，是不是看不起你老哥啊”，一个磁性粗犷的声音传过来。
“山哥，早想过去看看你，但是无奈太忙了，我这有个事需要你帮忙”，张寒江说道。
“有什么事情你提就是了，别跟你哥婆婆妈妈的。”
张寒江笑笑说道：有两个人，我需要他们过去的一些信息，越详细越好，一个叫王宇飞，公安局长的儿子，一个叫柳月华是王宇飞的妻子，跟一个案子有关，但是需要隐蔽的查，所以你可以帮我。
“没问题”，那边男人爽快的答应道。
“就这样，有时间我去你那里”，张寒江说道。
“嗯，好，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等你来了我再告诉你，再见。”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看着孙冰露好奇的询问目光，张寒江说道：马万山，我觉得这件事他能帮上忙。
孙冰露惊讶道：就是号称东区皇帝的马万山，乖乖，江哥你居然还和他称兄道弟的。
“我好歹也算帮过他吧，这个人讲义气，不只是个混混。”张寒江若有所思说道。
马万山这边挂断电话之后，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用最简洁的语言说道：上来一下。说完电话挂断，约莫过了半分钟，马万山办公室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身高约一米八，戴着银色的眼镜，一身齐整的西装，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山哥，有事吗”，他说道，声音中有一种超乎常人的稳定，他目不斜视，眼神中含着一种漠然的神色，仿佛就算下一秒天塌地陷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眼前的这个男人叫张秀韬，是马万山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了，以前他是名牌大学法学专业的高材生，后来又进了律师事务所工作，本来是衣食无忧的，但是因为父亲患了癌症，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也难以为继，他最后不得已才寻求了马万山的帮助，马万山二话没说直接把十万块甩给他，到最后张秀韬明白，自己再无论如何工作挣钱也还不起，所以他请求马万山把自己留在身边，马万山当然求之不得，他虽然有钱有势，但是真正身边却真正缺少这样可以托付生命的朋友，并且有能力，可以帮助自己的朋友，于是慢慢的，张秀韬被马万山留在身边做自己的秘书，虽然说起来张秀韬是马万山的秘书，但是要是论起智谋来，马万山甚至有时候都要听从他的意见。
马万山说道：帮我把消息传给各个场子的负责人，有人认识王宇飞和柳月华的，直接告诉我。
“隐蔽一些，王宇飞的爹是公安局长”马万山补充道。
张秀韬并没有多问，静静等马万山讲完，淡淡说道：好。
马万山知道和聪明人无需多言，只需要点出关键的部分就可以了，于是点燃一支粗大的雪茄，看着张秀韬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爽朗一笑，问道：有事就说。
张秀韬皱着眉头说道：昨天咱们公司名下的游戏厅被扫了，这个场子是苏大飞负责，听说是苏大飞的几个小弟私下里聚众吸毒，而且最麻烦的是刑警现场抓人的时候开枪杀了苏大飞的一个小弟，闹得现在影响很恶劣，用不用让他来一趟。
马万山沉思说道：苏大飞是跟我很多年的老友了，现在他手里管着好几个产业，这件事他和我说了，他底下的小弟不懂事，惹出来的乱子，就让他这个当大哥的去处理吧，我们先不要管了，这次先给他个面子，看看他能不能处理好。
“嗯，明白了”，张秀韬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马万山看了眼时间，打出一通电话说道：小鹏马上放学了，安排一辆车，今天我去接他。
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活动了一下身体，伸了伸懒腰，展了展像一座小山一样的后背，全身的骨骼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