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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三人和村里的二柱、狗子他们约好了明天一块儿进山打柿子,捡蘑菇,唱着歌儿进了祠堂。
苏氏正在做饭,见儿子这么高兴,不禁奇怪,“老大,你今天这么高兴?少见啊。”
顾锦鹏抢着说:“娘,今天村里的小朋友跟我们主动打招呼了,还约好了明天一起玩呢。”
苏氏大喜,“真的?”
没分家之前,村里的孩子都嫌弃家里穷,看不上这三个孩子,都不跟他们玩,反而和顾香杏和顾行云玩。
三个孩子只好自己玩。
现在,有钱了,也有伴了。
真好。
苏氏不舍得吃细面,就把粗粮和细面混在一块儿做窝窝头,就着腌萝卜吃。
还有昨天剩下的那半条鱼,红烧了吃。
这一顿饭比较像样,顾桐桐表示很满意。
晚上,一家人围在火堆旁边,苏氏忙着缝新被子。她卖粮食的时候,从邻居家里买了人家多余的棉絮和粗布,终于可以缝棉被了。
这第一床被子,就是给女儿桐桐缝的。
三个孩子看着苏氏一层一层铺着棉絮,顾桐桐瞪大眼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原来被子是这样缝的。
一层一层洁白的棉絮铺好,套上粗布。四边缝好,中间再缝上几趟,大功告成。
苏氏一直在哼着小曲,顾桐桐竖着耳朵听,竟然是“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上西口……”
这么浪漫的曲子,这么温馨的氛围,顾桐桐睡在新被子里,还没闭上眼睛,弟弟顾锦鹏钻进来,“姐姐,我跟你睡新被子。”
顾桐桐赶紧给他捂住被角,顾锦程把弟弟妹妹脱下来的棉袍子盖在棉被上面,“好好睡,明儿一大早咱们就上山去。”
两个小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苏氏也累,白天忙着在地皮那边帮忙,还要给孩子们做饭,心里还惦记着相公。
她还想缝第二床,顾松从她手里拿走针线放在针线筐里,“这累了一天,赶紧睡,明天还要忙呢。”
苏氏这才去睡了。
顾桐桐三兄妹和村子里的孩子一连上了几天山,都没捡到灵芝,蘑菇木耳倒是捡到了好多。
现在好了,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晒着蘑菇和木耳。
可是,顾老太太家里却闹得鸡飞狗跳。
顾老太太拿着烟枪,指着张小花大骂,“你个没良心的,让你下地给地块松松土,眼看着开春了,要浇地了。你还说三道四的不肯。我白养你了。这么白白胖胖的,吃了我家多少粮食?”
张小花就地一躺,两条腿胡乱蹬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娘,你说话这么不讲理?这家里里外外,活儿都是我做。喂猪、打猪草、清理猪圈、喂鸡、扫院子、做饭洗碗哪一样不是我干的。你儿子吃白饭你怎么不说。娘,做人要讲讲良心行不行。”
老太太气得挥起烟枪就打在张小花腿上,“我让你乱嚎。我儿子那是老爷的命,你是啥?一个女人,还想着做官太太呢?有本事你也去捡点灵芝,我就买个老婆子干活。”
张小花更不干了,“娘,这话说的,我捡灵芝?你天天在家闲着,怎么不进山?那山里那么冷,你咋不心疼心疼我?让你儿子去捡。”
顾老太太怒了,“我就让你去捡,你去不去,去不去?”说着,还伸手使劲拧张小花,张小花不敢打回去,大哭,“娘,我错了,我去捡。别拧了,疼,疼死了。”
顾老太太这才放手,“还不去,等着我扶你呢!”
张小花背着背篓进了山不提。
顾老太太打张小花的时候,顾行云和顾香杏都在旁边看着,他们不能反抗祖母,只好看着娘挨打。
顾香杏把这一切的原因都归在顾桐桐他们一家人身上,她眼神恶毒,拉着顾行云出门。
她等不了了。
她要给娘出口气。
两人到了地皮那边,远远站着看。
房子已经起了大半,王队长领着十来个人忙得热火朝天。几个人负责在地面递砖头,其余的人在墙头上砌,一块一块的砖头砌得整整齐齐,不多时就砌了一层。
院子里几个木工忙着做木门和窗子,都是最简单的样式,做起来也快。房梁已经做好了晾着,就等着墙面砌好,就能上梁了。
顾桐桐在烧热水,工人们渴了,就能喝上一口。
顾香杏捏紧手中的小纸包,偷偷和顾行云咬耳朵。
“哥哥,这里面是巴豆粉,你去把这巴豆粉撒到铁锅里面,他们喝了准会拉肚子。这样他们就盖不成屋子里。”
“你咋不去?”
“哥哥,你胆子大,跑起来快,他们抓不住你。我就不行了,我跑得慢,要是被抓住了,还不得找到咱家去?”
顾行云看了看天,“是这个道理。嗯,我去。”
顾桐桐早就看到这两人来了,在旁边鬼鬼祟祟地盯着自己。
这两个人,总是顾香杏负责出主意,顾行云负责执行。
顾行云,你个大傻子,这次就拿你开刀了。
谁让你傻,让你做啥你就做啥呢。
想到这儿,顾桐桐装着离开,藏在一垒砖头后面偷瞄顾行云。
那边,顾行云接过来小纸包,也不管人多,径直走到铁锅边,用大碗舀水喝。
放下大碗后,他四下看了看,没有人注意他,拆开那个纸包就往铁锅里面一撒。
顾桐桐捂着嘴偷笑,看着顾行云用勺子在锅里搅了搅,突然大喊, “顾行云,你往铁锅里撒了啥?是不是毒药?”
顾行云吓了一跳,“你不是走了吗?”
他手里还捏着那个纸包。
顾桐桐这么一喊,不少大娘婶子都围过来。
她们在家里也没啥事,都拿着鞋底子,或者绣活儿,边忙边聊天,还能看着这些汉子盖房子,这可比在家里呆着有意思多了。
所以,现在这里就是一个小的广场,各家大娘、大姨带着孩子都在这里玩。你说你的,我玩我的,热闹极了。
苏氏还买了不少瓜子,就放在树下小桌子上,谁想吃谁就抓一把。
只要有钱,只要舍得花钱,讨人喜欢,这事谁还不会做呢。
女人们围着顾桐桐和顾行云,村长夫人首先问,“桐桐,咋了?这孩子咋了?”
另一个女人唯恐天下不乱,“桐桐,我听你说啥‘毒药’,这小子手里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