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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岳明,我管教孩子,你别插手!”
“乖,你先回房!”,接着吩咐一旁的“小曼,给妹妹涂药……”
“不用了!”婷婷径直走回房间,不需要曼曼的帮助。毕竟同样是女儿,可是作为父母,总要对她们区别对待,婷婷在这个节骨眼上,根本看姐姐不顺眼。
高岳明拉着妻子回房,“咱冷静好吧,孩子才十岁!”
褚晓萍气不打一处,甩开高岳明,继续谩骂“冷静个啥啊,咱俩每天起早贪黑,不就是为了她吗?她觉得她辛苦了六年,而我呢,我辛苦了十年!十年!每天打完一份工又一份工,她怎么就是这么不长进!亏我还想她能做得最好,结果人家做都不做。”
高岳明还是很冷静的问道“萍萍,孩子到底犯什么错了?”
“她没写作业,都被老师投诉了!”
“不就是没写作业么,不至于生这么大气呢?”高岳明嬉皮笑脸地说道。
“她没写作业,这么小都没写作业,我不该生气吗?”
高岳明给妻子递了一杯水,“那你气吧,不过想提醒你,生气会变丑,而且你想这点小事你就生气,那以后更大的事,那气死了咋整?”
褚晓萍起身揪着高岳明的耳朵,“好啊你,又想当寡佬了是吧?”
“没没没!”……
就这么一番劝说,妻子这边算是哄好了,高岳明一天天可真够忙的,每天不是在教育高曼曼,就是在调解褚晓萍和高婷婷之间的关系,只是永远都是治标不治本。
高婷婷正在完成老师安排的罚抄“套餐”,等抄完还得写作业。
“婷婷!婷婷”高岳明一边敲门一边一边喊道。
“没空!”生气的高婷婷直接回复道。
“小婷!开开门,爸爸有话跟你说!”敲门声和说话声夹杂在这一刻,对于婷婷来说,燃起了她的“着火点”。
“婷婷!”,高婷婷终于很不耐烦地起身,打开门,冲着爸爸吼道,“都说了没空了,不要烦我好吗?”
高岳明委屈地低声说道:“爸爸只是想安慰你……”
婷婷把所有火气投向了爸爸:“安慰安慰,你安慰了这么多年了,起什么效果了吗?”
“起什么效果了吗?”这句话十分刺耳可……高岳明无法反驳,他总是自以为是地保护婷婷,还感觉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可从来没有真正的起过什么效果,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地做“帮凶”罢了。
他先是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离开了。
滴答!滴答,时钟敲过十一点,婷婷终于把罚抄和作业都写完了。正打算上床,“都说了没空,不要烦我好吗?”,“安慰?”“你的安慰起了什么效果吗?”,刚刚气急败坏时脱口而出的气话环绕在她的耳边。
她捂住耳朵,她后悔了,那是整个家最疼爱她的人,那是她受委屈时,唯一会心疼的人,她却把最伤人的话说给了最疼爱的人听。
她走出房间,只见阳台灯还亮着。
高岳明点了一根烟,忧愁地吸着,抬头看看月亮,又低头看看月光挥洒在地面的光影。高岳明在想,自己这辈子到底做了什么,没有让妻子过上好日子,让她辛苦劳累了半辈子,生了两个女儿,一个教育地吊儿铃铛的,一个又把她逼得一点都不快乐,永远都在自以为是地保护小女儿,却从来没有真正保护好过。
他不知道这么些年,到底是母亲的错,还是自己的错,还是妻子的错。更不知道,他要为这个错误负多大的责任。
婷婷看着爸爸忧愁的样子,婷婷更愧疚了,她静静地走到爸爸身后,抱住爸爸的腰。
高岳明咯噔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是婷婷。暗自嘀咕道,“是我的婷婷!”高岳明欣喜了一下。可是没有转过身去,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忙完了?”,婷婷回答道:“忙……忙完了。”
不知不觉中,烟已经烧完,烫了高岳明一下,高岳明猛地一缩手,烟掉落在地上。“爸,我看看,我给您涂烫伤膏”,然后拉着高岳明进屋。
婷婷小心翼翼地给高岳明上药,高岳明看着这个才十岁的女儿这么贴心,他真的暖上了心头,同时也愧疚到了极点。
“爸爸,对不起……我今天不该跟您发脾气的,我太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