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蔓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印尼小说网https://www.ynxd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是谁这么恨那具女尸,把她的头生生砍下?
那两颗人的头颅又是谁的?
其实这两个问题,以及涉及到更多的问题我根本不必要去考虑,那个活计早已干完,我无需花费心思在它身上。
但不同寻常之处就在于,这个活发生在颓阳峡谷旁的听雨寺内,我不但觉得它和龄蓝草有关联,我还隐隐约约感到它好像和一切……
和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有关系。
莫大的谋划。
事已至此,我想,我们不管怎样也要去那座古寺里看一看了。
于是,我举起那张纸,郑重道:“这场活很大概率还没有结束,在进入颓阳峡谷前,我们还要再去一次。”
杨南风眉心微皱,“是有什么不对劲么?”
我点头道:“很不对劲。”
大家听见这话,都很配合,一齐赞同。
“好了,既然都同意,我们便来聊一下这座迷塔吧。”我呼出一口气,将记录纸放在了一边。
齐祈划着手机,率先道:“先从名字说起,这几个目前我们知道的大地点,名字不但有共同处,还有相克之处。”
她把手机转过来给我们看,最上面罗列着三个名称:
朝阳市,颓阳峡谷,听雨寺。
中间隔了几行,又有两个名称,是应重楼呢喃出的:
昼夜天,阳雨雪。
齐祈见我们都看完,便接着说道:“应该都发现了,相克之处就是‘朝阳和颓阳’,两两相克,会发生很多凶事。此峡谷,极危。
而相同之处,就是应重楼刚刚说的一句话,‘上天的气象’。朝阳,颓阳,听雨,阳,雨,雪,以及包罗它们的昼夜天。这样讲下来,就好像……”
尹忘接话道:“此塔,顺应自然,依傍自然,缠绕自然。但必定凶险至极,我们要小心了。”
杨南风眸中有点亮光,“分析说明,龄蓝草种在塔的最顶端,也不是随意作为。如此贵重的奇珍异宝,奉女为何要将它种在深山老林里的塔内?这不就解释清楚了。
所谓草木,与自然惜惜相依,种在最顶端,龄蓝草是要让自然为它服务,绵延长生。这座局,已经好似幻化为了一方独立的自然境,无处不在的自然,前仆后继着去供应最中心最顶端的龄蓝草,使它存活至今。”
我回忆了一下应重楼说过的话,问道:“那为何快要枯萎?”
杨南风的声线沉定,“局在慢慢破裂了很久。虽然不知最开始是何人所为,但自从无头女尸出土,此局肯定就破裂了大半。”
齐祈忽道:“应重楼说过,奉女让她在龄蓝草快要枯萎时再去取它,说明奉女知道这个局,并且谋划了千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但她对应重楼这么说,如今局破,被引过去的就只会是——应重楼!那座塔那么凶险,奉女叫她空有医术的徒弟去干什么?”
我悠悠道:“应重楼要拿龄蓝草叶自杀是她自己的想法,奉女可不知道。自杀是舒适的,自愿的,但是受尽长生苦楚后,又被机关重重给弄死,可就不是太舒服了。”
尹忘摊摊手,“要是这样死,我宁愿一刀了结我自己。所以,知意,你这么说,那奉女可不是个好师父哦。”
我也摊手:“可别这么说,我……空口无凭。”
想到了什么,随即,我的话锋又转了个弯,“在湖底墓我就想过,奉女最爱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利用皇帝挣钱,再利用皇帝昏庸为自己谋归宿。现在,只怕刚刚我们分析出来的还有端倪。”
齐祈道:“但愿我们很快就会知道。”
我们表示赞同。
谈了这么久,已经快要下午一点钟了。
我苦着脸用完了流食午餐,杨南风看我不喜欢,又专门去了永青园的厨房给我煲了排骨玉米汤,捂着热气带了过来。
很好喝,只不过调料比较少,清淡为主。
喝到一半,应重楼抱着餐盒走了进来,毫无形象的坐在椅子上和我们一起吃饭,动作急促但很有规矩。
我舀了一勺汤,“你怎么来这里了?吃饭也吃这么晚?”
应重楼把夹着的一筷青菜放到嘴里,咽下后没控制住的打了个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我早就吃过了。”
“那你干嘛还吃,吃那么急干什么?”
应重楼的眼神闪烁,“看你们在吃呀,我想来和你们一块讨论的,但是你们都在吃饭我不好意思,所以我再吃一遍好啦。”
我的勺子一颤,排骨汤洒了些在汤盆里,把几颗葱花溅了起来,卷着汤汁零零落落,香味四溢。
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真的好单纯啊。
过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被坑过几次。
这么想着,我也就这么问了,应重楼沉吟片刻,如实回答道:
“很多很多回了。不过有一个人我记得最清楚。我师父还在的时候,她的名声在外我也跟着受敬,但总有一个男人欺负我,披着黑大氅,戴着黑箬笠,还裹着黑面巾。
他不但骗我的银两铜板,还教人打骂我。不知道为什么,师父知道了竟也不过问,任由那人欺负我。还说这是我和她两个人的劫难。
可师父这么好的人,哪有什么劫难呀?师父逝去那日,我病得很严重,迷迷糊糊间好像还看见了那个男人,虽然从未见过他的脸,但是我认得他的身形。
直到耳畔听见了阿蛇的响尾声,我才强拖着身体起来,见到了师父的遗体。她就这么死了……她前几日还同我说起龄蓝草的事,可就这么死了。阿蛇那天很反常,用尾巴紧紧地缠着师父的脸,我看不见师父的临终表情,最后,阿蛇驮着师父游进了湖里的墓穴。”
应重楼泪流满面,即使过去了千年之久,还是不忍回想。
“阿蛇是师父捡来的,用丹药和好药材供着,它很喜爱师父,但一直都不喜我,有一次差点将我吓的掉到山下去。可师父是我的师父,临终那一面我也没见到。”
眼看她手中餐盒里的米饭都要变成米粥了,我叹了口气,道:“先别哭,饭都要没了。那这次,我们去找龄蓝草,也是完成你师父的遗愿了,好么?”
应重楼把餐盒扣上,止住抽泣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