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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老板，您这手艺要是开吃食馆子，多挣钱呀。”</p>
“可不是嘛，这一手辣椒油调的哟，我早上出门买石磨，愣是直勾勾闻着香味过来，是买了一兜子馒头。”此人把油纸包举了举，自己笑话似得说：“可是香啊，真的香。”</p>
“岑老板，那卤肉炖肉又是啥？”</p>
岑越说：“大家下午来就知道了，都是用香料做的，炖个排骨、五花肉，卤个豆腐什么的荤素菜，要是汤汁下个面条配个米饭，很香的。”</p>
“我家相公爱吃。”</p>
齐少扉巴巴站了一早上，这会听越越说他，立即挺着胸脯，点了点头，说：“阿扉是越越相公，阿扉爱吃！”</p>
众人其实早早看到岑夫郎背后站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不过这男子一直不怎么开口讲话，听说是齐家平安堂的东家少爷，岑夫郎那就是郎君了。</p>
如今一听三少爷开口，这话音神色怎么有些不似常人？倒像是稚童……</p>
岑越说：“大家伙请自便。”神色坦荡，也不多说旁的。</p>
众人对岑老板还有齐家三少爷就有些好奇，不过也不好多问，先卖药材——啊呸呸呸，是香料，岑老板说了，这个是香料，连着荣和堂邹大夫都说了，没害的。</p>
买了吧！</p>
零散卖就是人多，辣椒油的香味威力在，一堆的人来买，幸好是王掌柜带的伙计多，都是药材铺子干活的，怎么捡药材怎么打包都是熟练的。收钱也方便，大家都给铜板，装在钱匣子里，带来的打手也在旁边帮忙盯着，是又疏又严的。</p>
岑越在这儿忙了会，主要是有客人问辣椒油的制作法子，大火小火，油温，还有辣椒哪里买的，是不是青牛镇带来的。</p>
“那不是，我就在府县街上随便买的，辣椒油香，那是要放香料提香，辣椒成色好了，种类不一样，磨的粗细不同，都是有区别的，浇油的时候我之前说过，要分次，先来一次……”</p>
岑越当了会问答咨询，他是做小饭馆的，说这个很有经验，待客也耐心，有的客人问一遍，没几步又忘了，岑越也不嫌麻烦，一遍遍说，来买的客人就说岑老板脾气好。</p>
“都是做小本买卖的，也是想大家吃好了，吃香了。”岑越说。</p>
等热闹劲儿过去，人少了些，岑越就说请邹大夫去吃饭。</p>
“今天真是要忙坏邹大夫了，我和阿扉心意，邹大夫请别推辞。”</p>
齐少扉忙点头，“越越和阿扉一起的。”</p>
邹长青便答应了，他确实是饥肠辘辘饿了，而且口干舌燥，今日一早上说的话，比他坐堂还要多。</p>
三人就近找了饭馆，点了菜。等菜功夫，邹长青说：“没想到你们是卖香料——”说到这儿便笑，“我也是记下了，成了香料。”</p>
岑越说：“家里开药铺，多少知道些，但我们外地来的，没邹大夫压阵解释，百姓们也不会信我们，今日真的是邹大夫帮了大忙了，我和阿扉谢谢邹大夫了。”</p>
“客气了，我也是说说话而已。”邹长青说完，便道：“我叫邹长青，岑老板叫我小邹大夫就成，说实话，早上听岑老板说邹大夫，我是心虚的慌。”</p>
“邹大夫是我叔父，我医术不济，就不累这个名声了。”</p>
岑越先改了口喊小邹大夫，说：“小邹大夫医德好，人品正直，我们街面上做买卖的，今天你来了也没走，能坐一早上，可见小邹大夫重承诺。”话锋一转，“医术时间累积，有心钻研琢磨，会增进的。”</p>
“借岑老板吉言了。”邹长青拱了拱手。</p>
齐少扉听越越和邹大夫一言一语说话，他听得半懂不懂，鼓了下脸颊，有些孩子气的凑过去挨着越越，“越越~”</p>
岑越一听声就笑，用胳膊轻轻碰了下大崽，说：“是不是饿了？一会菜就上来了。”他给大崽倒了茶。</p>
齐少扉立刻高兴起来，越越对他最好啦！</p>
邹长青便低头默默喝茶。</p>
之后饭菜上来，大家伙都饿了，也顾不上说话，等吃了个七八分时，岑越才慢慢停了手，“今天真是饿了。”</p>
“是啊，还渴了。”邹长青道，很快笑说：“岑老板的辣椒油是真的香，回头我也买一些。”</p>
“送小邹大夫了。”</p>
吃吃喝喝休息了会，岑越齐少扉回了一趟小院，解了手，岑越问阿扉要不要在院子里休息睡会午觉，他得去街面上卤肉炖肉，齐少扉摇摇头说要和越越一起。</p>
“那你要犯困的。”</p>
齐少扉迷糊着眼立刻睁圆了，说不困不困，陪越越。岑越便答应说好，“辛苦这三天，卖完了货咱们就回家，回去时咱们慢慢走，多逛逛玩玩，给你做好吃的。”</p>
“好呀好呀！”齐少扉这下真的不困了。</p>
岑越：画大饼高手！</p>
午时末未时初，有个下午一点半左右，岑越齐少扉就到了街面上。王掌柜是满脸笑呵呵的，刚送完两个客人，买的少都是几两几两的，但来者是客，都要笑脸相迎。</p>
“辛苦大家了，分批换着吃午饭。”岑越让王掌柜给每人拿个二十文钱吃饭，“这三日辛苦辛苦，吃好点，院子里也没中午饭。”</p>
那大婶做饭太不好吃了！</p>
王掌柜本来嫌贵，这好几个人呢，三天吃饭下来就得半两多银子，可郎君吩咐的，只能答应下来，不能拂了郎君面。</p>
把银钱发下去，伙计们倒是高兴坏了，三人结伴去吃饭，留着三人先继续忙。</p>
小邹大夫回家休息，岑越说下午不急，未时末再来也成，大约下午三点左右。</p>
岑越先把肉炖上，一锅炖肉一锅卤肉，这个要小火慢炖。</p>
这会街面上人少，来瞧热闹的都是附近铺子的，早上岑越见过，是熟脸，可没一会就跑来几张生面孔，岑越听那卖鱼粉的老板嘀咕说：“怎么酒楼的掌柜也往这儿跑啊。”</p>
岑越多看了眼生脸孔，倒也没说什么，反正他的法子不保密。</p>
“新鲜的肉其实不用焯水，嫌腥气大的焯水过一遍也成。”</p>
“卤肉呢，讲究的是色泽漂亮鲜红，浓油酱赤，味道重，能下饭下馒头下面条，反正呢我是喜欢什么都卤，荤的素的，有句话是老卤慢炖，还有说法是卤汁越卤越香……”</p>
众人不知道什么是卤，可听岑老板说起谁都不插话询问，听着描述那口里的唾沫能泛滥，真有这么香吗？</p>
“还有卤鸭卤鸡卤各种杂类……”岑越话音一顿，说：“来香料。”</p>
齐少扉终于有他能干的了！端着香料篮子就往越越身边去。</p>
岑越夸阿扉好，又跟慢慢围着多的客人说：“卤料比例就很重要了，差一点那就不是滋味，诸位要学的看好了，这香叶、八角、豆蔻、桂皮……”</p>
东西备齐，起锅烧油。</p>
“先炒个糖色。”</p>
锅里糖化开，“这时候的火不能太大，不然糖容易炒苦了。”</p>
前排围观的那都是各家吃食铺子，那个酒楼掌柜带着厨子跑来学，听了一大堆，心里是撇撇嘴不屑的，尤其那厨子，听掌柜说有不要钱的独门法子，还不信。</p>
真要是好的秘方，谁会傻的传出来？</p>
听那小夫郎啰嗦一堆也忍了，如今到了炒糖色，这有啥可学的？谁不知道火大糖苦？厨子不屑，但等着看，他要看看这人口里说的卤是不是真是秘方真好吃。</p>
别说为了卖药材，哄骗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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