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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谁?</p>
可有人瞧见了。</p>
“先去厅里再说。”岑越拉着阿扉去厅里。</p>
厅里就像梅香说的静悄悄的,大人们坐着,小辈的站着,齐少修也站着,站在门口角落,面色惨白,一副快要吓死的模样,战战兢兢的。</p>
齐少峰刚说齐少修绊了程姨娘,齐少修自己也听见了,做的时候不害怕,这会倒是害怕了,可惜齐老爷此时没发火,没质问,齐少修是越想越害怕,成了这副模样。</p>
“怎么样了?”齐老爷先问。</p>
岑越:“不知道谁传错了话,差点接错稳婆,幸好牛师傅之前替我嫂子找翁大娘时记得路,现如今翁大娘在产房,刘妈妈也在帮忙,具体的我没进去也不知道。”</p>
齐老爷点了点头,没说什么。</p>
岑越留意到齐老爷唇发白,脸色不好,便顺口问了句:“爹,您身体还好吗?”</p>
“没事。”齐老爷嘴唇挤出两字,摆了摆手。</p>
岑越便不多说了,拉着阿扉坐一旁圆凳上,他们才不站。屋里静悄悄的,隐约还能听到后头姨娘院自里女人叫声,齐少扉听得握紧了越越的手。</p>
“杜氏呢?你娘呢?”</p>
过了会,客厅里先是齐老爷说话,问的齐少修。</p>
齐少修低头,颤抖着声说:“爹,娘、娘身子不好……”就没别的话音了。</p>
其实两位大爷来后,杜氏先记了一回脾气,嫌齐宏叫程姨娘‘小弟妹’,倒是没怎么叫她。第二就是院子里热热闹闹的,但没人把她当回事,齐老爷要带人出门,杜氏就没去,因为齐老爷也没问她。</p>
刚折腾乱糟糟一出,杜氏没在厅里,也没在姨娘院子,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齐老爷问完没多久,杜氏就露了面,说她去看了小程,“孩子都快冒出头了,翁大娘说屋里人太多,我就先来给老爷报喜。”</p>
齐老爷一听,面上也显露不出什么喜色来,审视看了会杜氏,杜氏笑挂不住脸了,齐老爷才收回目光,嗯了声。</p>
厅里这下氛围轻松了些。</p>
果然不到一盏茶功夫,后头来了人,是刘妈妈,一路跑着道喜,说:“生了生了——”</p>
众人都看去,尤其是齐少修,目光紧张,比齐老爷还紧张。</p>
刘妈妈冲齐老爷行礼,“恭喜老爷,母女平安,程姨娘生了个千金。”</p>
齐少修大松一口气,这副模样被齐老爷看在眼底,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齐老爷站起来往门口去。</p>
齐盛齐宏俩兄弟还乐呵呵的道喜,说:“还是三弟有本事,这个年纪了,给晓峰添了个姑姑。”、“可不是嘛,走走一道瞧瞧去。”</p>
还以为齐老爷是想看孩子,没成想到了门口,连齐少修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劈头盖脸,先挨了两巴掌,啪啪两声,十分清脆。</p>
齐老爷是下了狠手,齐少修那脸皮瞬间涨红。</p>
“畜生,孽子。”齐老爷是咬着牙喊的,“她没出生,是你的亲妹妹,你就敢伸着腿去绊人,小小年纪心思和你娘一样歹毒——”</p>
“三弟!”</p>
“三叔,你怎么了?”</p>
齐老爷气狠了,打骂完齐少修,背着气直接向后仰了过去,幸好是挨着最近的齐少宁给扶着,只是一看三叔闭着眼,身子抽抽,还没来及反应,人就晕了。</p>
“来人啊,叫大夫,快快。”</p>
顿时又乱做一团。</p>
林大夫来时,齐老爷已经没气了。</p>
齐老爷死的意外又像是在预料之中。之前身子一直不好,近半个月来精神好了许多,尤其是两位哥哥来了之后,更是精神奕奕,每日都想着出门。</p>
可今日死了。</p>
再回想前几日,有些回光返照的意思。</p>
林大夫说完齐老爷没了,大家都怔愣,无人说话,其实都猜出来了,人身体都凉了没温度了,杜氏是第一个哭的,扑在齐老爷尸体上喊老爷,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这一走,留我们娘俩在这儿受欺负啊……</p>
开始哭嚎。</p>
要是不知情的,听了杜氏这样哀痛的哭声,还以为齐老爷在时,对母子二人多好。</p>
岑越去看阿扉,阿扉木愣愣的站着,神色不像是伤心,懵懵懂懂的……</p>
后头程姨娘刚生完,前头齐老爷去了,白事办起来麻烦,真是的,好在两位齐家长辈在这儿,没让杜氏一个人拿捏了主意——杜氏倒是想呢,哭嚎完了,就拿出继室夫人的派头来,要怎么布置灵堂,怎么安顿尸体。</p>
齐盛接了口说:“三弟身后事要办,他早早料到有今日这么一遭,写了信给我和老二,说他要是走了,齐家如何。”</p>
杜氏一下子就不哭了,看向了老大爷。</p>
“老爷虽是走了,我还在,还有少修。”杜氏说完,面上又急巴巴添了,“自然还有少扉和他夫郎在,这齐家早早分家了,我们齐家和桃源乡也不一样……”</p>
齐宏直接说:“三弟留的信我们有,留的口音我们哥俩也听了,后头香楼牌子你自己数数,往上最高坐着的,是我们齐家,还是你杜家。”</p>
“还没怎么呢,说这等话,难怪三弟说不能——”</p>
齐宏话还没说完,杜氏立刻哭嚎起来,说他们孤儿寡母的,老爷你看看,你在天有灵你瞧瞧,你的两个好兄弟,这你一走,就开始欺负人了,欺负我们母子。</p>
“你接着闹,我们兄弟二人行的端,齐家的事,三弟临行前早有嘱托,你就是告到府县老爷那儿去,还是一是一,凭你哭几声,我们兄弟不吃这套。”齐盛不缓不慢说着,很是有威慑。</p>
杜氏再哭哭啼啼,嚎什么,齐盛齐宏两兄弟充耳不闻,只吩咐齐老爷在时的长随,去镇上采买,把灵堂布置起来,还有棺材等等。</p>
“小岑,这屋里如何,你盯着先。”齐盛说。</p>
岑越点点头,“知道了,大伯伯,院子我看着。”</p>
之后就忙起来了,杜氏和齐少修没人再管,杜氏不知道想什么,哭了一会就回了屋,摸出一些银钱来,交给底下人,让跑去她娘家喊她弟弟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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