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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水落与石出(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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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对于老师与狄奥娜之间的恩怨并不清楚,安菲奥也没有做过特别的说明。但是出于对老师的信任和尊敬,威廉苦笑着对狄奥娜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愿意替老师承担一切,不过……”

“我和安菲奥之间事,不是你可以插手的!不用绕圈子了,有什么事就说吧,看在守护指环的份上,我会帮你一次,但也只有一次!”

菲奥娜看到威廉手上的守护指环后,心中是百感交集,她曾经无数次希望她父亲帕里斯一世,也就是上任泰恩国王,将它交给她,可是父亲情愿交给安菲奥也不愿交给自己,到了这一代,安菲奥宁愿交给眼前这年轻人,也不愿交给帕里斯。

如果不是曾经偷偷尝试过触碰这个指环,却被指环的禁制反噬过,狄奥娜真想把指环从威廉手上给夺下来。

“其实,我这次来并不是单纯为了我自己的事,虽然与我有一定关系,但与帕里斯的关系是大。”威廉并不清楚狄奥娜的内心活动,只想快点把他认为重要的事情先解决了。

“帕里斯在泰恩,与他有什么关系?”

狄奥娜听到事关帕里斯,多少有了些重视。

“情况是这样……”

经过威廉的一番解说,狄奥娜明白了来龙去脉,经历过无数阴谋诡计的她,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这就是拙劣的贼喊捉贼!也就是你经验不足,你当时完全可以将此事安排人及时上报,又或者是要求被你救下的镇民写下事发经过,又或是其他方法,只要留下足够多的证据,根本不可能发展到这种地步!”

“是,都是我的错,如若不然,第二个小镇也不会遭此大难……”威廉伤感的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胡扯!”

狄奥娜却是不这么认为,她冷着脸的说道:“真正错的是谋划这件事的人,你能救下一个镇子,还能救下所有镇子了,再说,卢瓦尔屠戮自己的子民,与我何干?我说你错,不是因为你没救下那些平民,而是没有及时揪出元凶,才让那些小丑找到借口向迦南发难!懂吗?”

狄奥娜的冷酷让威廉吃惊,但更让他吃惊的,是她的话在某种立场上来说,是非常正确的。难道,身居高位者都应该是这样,漠视平民的一切,却更关心谋略上的得失?

威廉有些迷惘,他不知道以后应该怎么办,随着力量与地位的增长,他总有一天会面临这个问题,是铁血无情,还是宽宏仁慈……

想来老师也曾面对过这个问题吧,威廉回想起安菲奥的点点滴滴。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国王。

这是安菲奥在与威廉最后相处的日子里常说的一句话,当时的威廉根本就不明白老师的意思,直到今天,才有些理解老师的心境。

恐怕,老师也曾像我这样迷惘过吧,威廉这样想到,要不然他也不会将让出王位视为一种解脱了……

“不!”

陷入巨大矛盾中的威廉大吼一声,他始终认为老师做的没有错,上位者不该无视百姓的利益,他们都是鲜活的生命!

“真是安菲奥的好学生!你们这一脉,都想做圣人吗?”

狄奥娜就是看不惯这种悲天悯人的姿态,都是一帮惺惺作态的家伙!

她越看越是生气,大声喝道:“慈不掌兵,仁不当政,安菲奥难道就不明白这些吗?”

威廉隐隐觉得已经抓住什么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可以豁然开朗了……

“卢瓦尔的民众与你何干,你又凭什么去怜悯他们,真是愚蠢透顶!”狄奥娜不依不饶,继续数落着威廉。

冷酷、仁慈……圣人、国王……人家的、自己的……内部的、外部的……

猛然间,威廉彻底放松下来,一脸的平静,狄奥娜的气势再也压制不住他。

“我明白了。”

“什么?”

“内圣而外王!”

“内圣外王?”

狄奥娜仔细揣摩着这句话的意思,渐渐的,也有了自己的体会,她说出了自己的理解:“你是说,对内施仁慈,对外王霸……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倒也是……”

“不对!”

威廉打断狄奥娜的曲解,认真的说道:“不应该这么极端,不能因为一个人的意志来行事,而是应该有一种准绳,一种道德上的标准!”

“那到底应该是什么?”

狄奥娜被搞糊涂了,杀伐果断的她,最为讨厌这种神神叨叨的玩意儿,这也正与安菲奥想尽一切办法将她困在卡昂宫的原因之一。

“具体是什么,我现在还说不清楚,但我想,应该是上位者必须具有的一种底线!”

威廉坦白,现在的他还没有完整的感悟,只是摸索出了自己的路,一条与安菲奥和狄奥娜都不同的路,又或者说兼而有之,取之精华,去之糟粕的一条路。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 ,总之,我才是对的!”

狄奥娜身为大光明骑士,心性的坚定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能动摇她的一贯的信念。

“行!您的想法我无需改变,我的观念也会坚持!不如,我们聊聊迦南的事?”

威廉觉得此行已是大有收获,接下来需要不断的完善自己的想法,这可能会花上许多时间,但好在已经有了方向。

至于现在,应该是解决卢瓦尔王室挑起的这次纷争了。

“你想怎么做?”

狄奥娜也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

“当然是请您出马,化解此次的纠纷,顺便帮我洗刷冤屈啦!”

威廉理所当然道,迦南是帕里斯的领地,狄奥娜是帕里斯的母亲,她不出马谁出马。

“你是代表安菲奥让我破去誓言吗?”

狄奥娜有些玩味的问道。

“这……”

没想到还有这层因素在,威廉一时有些为难,毕竟他不清楚为什么老师会逼这位女武神困在卡昂宫中。

“放心,就算你求我,我也不会出去!那些老家伙可会不放心我……哎……”

摇摇头,狄奥娜又有些自嘲的说道:“我出去了,帕里斯的王位可不会这么稳当,那些泰恩的蛮夷又要作乱了!所以,为了帕里斯,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