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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甘心地跟男友吵了起来，要求他还钱。男友下跪认错疯狂扇耳光，求她原谅，甚至要自杀。
女鬼说到这稍稍停顿了下，接着说，“他跳湖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会跳下去救他。”
“你把人救了你死了？”江念薇走出电梯，嗓音淡淡，“并且你不知道他其实会游泳？”
“你怎么知道。”女鬼惊讶极了，“他会游泳但是从来没跟我说过，每次叫他去游泳他都不乐意。”
“我猜的。”江念薇掏出手机叫车，“你自己说过渣男都很善于伪装。”
女鬼叹了口气，幽幽出声，“我们吵架的地方有监控，我的死被证明是意外，他还删掉了我手机里的所有聊天记录，一分钱都没还给我爸妈。”
她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几次找机会接近前男友，都被他身上的镇物挡住。
大概是心虚，男友经过多方联系，找来了两个道士并且故意不佩戴镇物出门。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机会，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女鬼自嘲地笑了笑，嗓音染上哭腔，“我真的不甘心，为什么渣男可以顺风顺水，而我成了鬼还要被囚禁。我想杀了他，想要让他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拿什么给我抵消因果？”江念薇走到路边等车，眉宇间尽是淡漠，“故事编的很好，下次不要编了。”
真话一半假话一半，全信她就完了。
女鬼沉默片刻，不自觉提高了声量，“我没说谎，我确实是溺亡也确实是为了救前男友。”
“你是为了救他死的，还是为了他跳湖死的，你心里清楚。”江念薇勾了下唇角，不疾不徐的语气，“你的面相已经告诉我一切，眉挑而散，泪堂生痣鱼尾鼓，眼里容不下沙子又不喜欢接受现实。”
女鬼沉默片刻，气鼓鼓出声，“我是为了他自杀，可他不该找道士抓我。”
“你死了都要纠缠对方又怎么算？”江念薇轻轻摇头，“他应该是考研之前就跟你分手，是你一直不愿意接受，发现他有了新女友还去闹，把自己命给作没了。”
“我们谈了四年，结婚我全款买房，他拎包入住就行，为什么要拒绝我呢。”女鬼呜呜哭起来，“他要考研我可以陪他一起考，可他只想分手。”
江念薇再次摇头，看到车子到了，随即上车吩咐司机送自己去机场。
她得尽快把他们送走，然后回京市跟经纪人说一声，动身回祖庭见师兄师姐。
距离五七还有20天时间，届时师兄师姐未必还能挡得住天道的惩罚。
女鬼见江念薇不理会自己，兀自哭了一阵，哽咽道，“我被那两个道士抓到后试图逃走，没能逃掉，但是拿了一样他们很宝贝的东西。”
江念薇降下车窗，将女鬼放出来，“什么东西。”
女鬼从魂体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只木质的小盒子，迟疑递过去，“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听他们说很贵重，我没法打开。”
江念薇拿走盒子，“啪”的一下打开盖子，见里面装着的一柄约15厘米长的桃木剑，黛眉微扬。
看桃木剑上留下的气息，应当某个门派的镇山法器，受的供奉最少百年。
跟自己到机场的两个道士，除了要抓自己，另外一个目的应该是拿回这镇山法器？
“你快把盖子盖上，我要不行了。”女鬼瑟缩着贴紧车门，魂体的颜色不断变淡，面容扭曲。
江念薇合上盖子，随手将盒子塞进背包里，再次将女鬼收进收魂符，“半夜两点左右我们会到宁城，你想好要了结什么心愿了吗。”
女鬼粗粗地喘息片刻，无力出声，“我最后看他一眼，没其他的心愿了。”
她再怎么不甘心，前男友都不可能回头。
如今阴阳两隔，只怕他早就有了家庭，哪还会记得自己是谁。
“好。”江念薇应了声，扭头看向窗外。
自古多情空余恨，她满腹怨恨，到了最后却只想再看对方一眼。
凌晨3点，江念薇背着背包从网约车上下去，放出收魂符里的女鬼。
“他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家门口估计也会有镇物，我进不去怎么办。”女鬼忽然紧张起来。
“不用上去，我们在楼下就能看。”江念薇迈开脚步，朝着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去，“你又不是人，不一定非要进门才能看到他。”
女鬼被她说得无言以对，默默跟上去。
房子还是前男友读研时租的那套，到了楼下，她鼓足勇气做了好几遍心理建设，才飘上去。
前男友没有结婚，房子里的摆设跟她最后一次来差不多，没看到有女性的东西。
她在窗外看了一会，眼角滚下莹白的泪珠，转头回去。
江念薇见她回来，拿出一张送行符掐诀送她上路。
“我也是宁城人。”男鬼沉沉出声，“害死我的人，你对付不了。”
“怎么说。”江念薇转身往外走，顺道掏出来一张信使符，给师兄师姐送信。
她明天回京市，大概后天就能出发回祖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