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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你女儿？”
陆向诚看着正乖巧跟着牧宴出去的陆不悔，点头：“是我的，当年下乡时意外怀上的，当时我们都不知道。”
说着陆向诚拒绝再聊这个话题：“不说这个，都是年轻时做的错事，你也别问太多，不想说。”
招生办的老师一边看着资料一边感叹：“啧，你这人运气真好，那么穷的地方倒是给你养出一个聪明女儿。”
学生资料的原地址是粤市凉亭乡坪村，他当年下乡的地方也是凉亭乡，不过是别的村子。
跟陆向诚同一年下乡，同一年回城，只不过他在下乡时娶了老婆，回城后把老婆孩子带回来，虽然没娶到城里的媳妇儿，没混得比别人好，但是现在一儿一女，家庭美满。
就是因为去了乡下的老婆，偶尔听到凉亭乡的消息，他比谁都清楚。
就连坪村他也是去过的，穷的那叫一个叮当响，年轻孩子的文盲比例超过三成，其中五成读完小学就不读了，读完初中的也就两成，至于读高中，基本上没有，有也是按个位数来算。
那个地方能考出一个成绩这么好的学生，着实让人意外。
“一中的一些规定你是知道的，想要报考的学生很多，本地很多学生到现在还在想办法把孩子送进一中，借读这种事本来是不可能的，幸亏她的成绩不错，学校才退一步答应让她借读。”
“不过你要赶紧去一趟粤市，拿上京市一中的接收条文去京市教育部门加盖公章，再拿上加盖公章的接收条文去粤市三中还有教育部门盖章办转学证，学籍还有转学的事情需要你这位监护人亲自去，找人办是不可以的。”
陆向诚点头：“我知道。”
有钱人想转学就转学，想留学就留学，但是这些都是对于民办学校。
公办学校可不能这样随便乱来，该走的程序都要走。
粤市三中就是公办学校，政府出钱盖的学校，主管部门是粤市政府部门。
公办学校办理转学不算难，但是手续必须齐全，而且未成年学生的监护人必须到场，各种证件也必须齐全，别人不能代劳。
陆不悔这一次先借读在京市一中，要想正式把学籍转到京市一中还有很多手续。
最关键的就是拿到京市一中的接收条文（一式两份）到京市教育部门盖公章，再去粤市三中办转出证明。
粤市三中转出证明拿到手要到粤市教育部门盖公章。
盖了公章还要再回到粤市三中把一份材料交给学校，另一份带到京市一中。
一来二去挺麻烦，但是想转学就少不了手续和流程。
转学手续需要户口簿，所以一开始陆向诚只能先带陆不悔到京市上户口，然后才能办理转学。
要是没有京市户口，陆不悔连在京市一中借读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转学。
陆向诚：“我知道，有时间会去一趟粤市，阿宴这边复学的事情也麻烦你了。”
“他的问题不麻烦，牧家那边不准备管他，这些年都是楚秀来办的，没空时都是他自己来的，学校知道他的情况，能通融的手续都通融了。”
“不过重读高一这件事，我还真没想到，他的成绩非常好，高一时虽然只读了半学期，请假很多，但是成绩没落下，高一期末考还考到年级前十，这样的成绩哪怕不参加跳级考试直接上高二都没人会说什么。”
说起学校对牧宴的关注主要源于楚秀。
楚秀大学专业就是文科，同学中当老师的很多。
如今京市一中不少老师都跟楚秀关系不错。
当年楚秀还是楚家大小姐时没少照顾班里的学生，这些人很多都是家境一般，跟楚秀算不上是好朋友，仅仅是普通同学关系。
但是楚秀当初做的一些事情一直被人记住，后来大家知道楚家没落，虽然帮不上忙，但是不少都是当老师的，因此离婚后牧宴上学的事情从来都是顺利的。
陆向诚听到老友提起牧宴的成绩能直接上高二，想到年轻时的楚秀，无声叹了口气。
“这孩子跟他妈一样，聪明成绩好，就是身体不好，偏偏还遗传了心脏病，这种病就算他们成绩再好，以后也很难工作创业。”
楚秀的妈妈没有心脏病，但是楚秀的姥姥有心脏病。
楚秀一出生心脏有点问题，当时不算太严重，加上医疗设备不好，也就没有注意。
后来长大了才在大医院检查出来。
更可怕的是牧宴遗传了心脏病，问题比楚秀严重些。
不过当时楚家还有钱，牧家也有钱，花钱治疗后好了很多。
直到楚家没落，楚秀病重，牧家不管，牧宴遭受打击太多，身体又开始不好。
当初楚秀成绩多好，读书时就在报纸上发表过不少文章，是名副其实的才女。
要是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说不定已经成为知名教育家。
大家常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是成功的基石，奋斗之根本。
一个连身体健康都没有的人，就已经失去最大的财富。
牧宴也一样，亲妈死了，亲爸对他不管不顾，以后问题很大。
两人不再说说牧宴的事情，继续办理手续。
此时的牧宴已经带着陆不悔在学校逛了起来。
“一中分初中部和高中部，那边是初中部，整个学校有42个班级，初中部有18个班，高中部24个班……”
耳边是牧宴的介绍，眼前是很大很大的学校。
陆不悔看着眼前一栋栋教学楼，眼里是震惊的。
她读的是村里的小学，中学建在乡里，离家走路20分钟。
不管是小学还是中学，学校只能说是简陋。
现在看到京市一中，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现在可是90年代，这样大且设备齐全的学校真超出她的想象。
她承认自己确实没见识。
可不是没见识吗？高中都没读过，大学就更别说了。
陆不悔东看看细看看，眼睛就没有停下来过，感觉自己就是初入大观园的刘姥姥，看啥都新鲜。
“牧宴同学！”
惊喜的声音传来，两人同时望过去，一眼就看到款款而来的女学生。
“牧宴同学，你是准备复学了吗？”
牧宴眨眨眼，眼里闪着一丝茫然。
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