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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梅一旁听着他们对话,这潘秋生很明显,也对夜里的浓雾大雨天气,产生了强烈的疑问,这不禁让她忧心起来。
潘秋生是人是鬼,目前还很难识别清楚。
黑甲依然慢悠悠在前面领路,铁甲在半道的时候,就弃马纵身向前去了。
原始森林里,看不出明显的路径,路,只存在于走过的人记忆里,很显然,黑甲和铁甲对这里很熟悉。
沿着山腰转了近十里地,已是巳时末,阳光明媚,树影斑驳,在蝉鸣与鸟鸣中,一切都显得和谐平静。
转过一个山坳,眼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峡谷,黑甲示意停止前进。
殷梅揉揉颠簸得酸痛的腰背,见孟义山也同样龇牙咧嘴,皱着眉头,便赶紧下马,同张千千一起扶他下来,在树墩上坐了。
拿出水囊,孟义山一口气又喝了半袋汤药,张千千蹲着给他揉腿捶背,并笑着说道:
“我说老爷子,您可得撑住了,这大少爷还没影子,咱艰巨的任务还没开始呢。”
“说得也是,还好有这汤药,铁甲真是想得周全,这不,烧也退了,头也不晕了,想我家也是药材世家,却学不知用,真是惭愧,惭愧呀。”
说完,自嘲着“呵呵”笑起来。
看到孟义山乐,潘秋生也揉着腰过来凑热闹,但他那些大兵,却自主分散在四周去隐蔽警戒,丝毫没有懈怠,完全不像平日里,在镇口上欺男霸女悠哉游哉的兵痞子。
三人都注意到这点,张千千不由眉头一沉,孟义山拍拍他的手,瞅着潘秋生在旁边蹲下,只好继续保持乐呵呵地笑脸。
“这乐的,我也是忘了,孟家祖辈可是大药商,这老林子里孟兄要是发现什么好宝贝,可别忘了给兄弟我撩根须尝尝,我这烂命可是赖上哥哥了的。”
看潘秋生的表情,这赖话说得倒也实诚,孟义山只能谦虚道:
“二弟这话说的,咋就赖上我了,你是看到了,这一场雨都差点把我收走,谁赖谁还不知道呢。”
“我不跟你争,咱就互相赖着,全凭哥哥吩咐,只愿我也像那汤药一样管用,只求换得哥几个几分信任,让我当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说罢,还不忘将手放到额头做个军礼状,这话直挑矛盾核心,让人猝不及防,殷梅和张千千不屑地看向一边,孟义山打圆场道:
“这可不敢,二弟怎么说,也是潘家堡威风八面的大当家,给我这落魄子弟当牛做马,实在不妥当,不妥当的。”
潘秋生此刻却放下身段来,极力要讨好套近乎。
“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没有孟兄,我早一个亡灵了,还屁的大当家,我的命就是你的命,我绝不容许任何人威胁你的安全,这是我潘老二以后的使命。”
潘秋生拍着胸脯,瞪着一对虎眼,信誓旦旦。
孟义山也没法去阻止他表忠心,只好拍拍他的肩膀道:
“如果非要这样,那还是我占了二弟便宜的,二弟一定要坚持,那只能辛苦众兄弟了。”
殷梅在一旁低头听着,心里只突突冒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边正说着话,前面林子里,突然“咔咔”接连拉枪栓的响动,几个大兵的枪口一致瞄准了远处,直到一声“咕咕”暗号响起,才让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铁甲随即扒开树枝钻了出来,附在黑甲耳边耳语几句,黑甲听完点点头,对众人一挥手说:
“前面十里地暂没异常,继续赶路。”
众人重新上马,碍于潘秋生,孟家几人也没办法对经历的一切做更多沟通协商,殷梅心里暗暗着急。
但看黑甲表现得淡定自如,也只好不露声色,一路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试图发现一些线索。
黑甲继续向前,铁甲走在队伍最后,慢慢脱离,消失在远去的林子中。
转过一道绝壁险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峡谷,两边峭壁陡立,两峡奇峰险峻,山谷中怪石层叠,巨岩遍布,一川望不到头似的。
马队很快就绕行在石阵中,像走入了迷宫。
这是孟家密道必经之路断魂峡入口乱石阵。
张千千和孟义山对这并不陌生,只是自从分家后,已有二十年没踏足过。
挡不住洪水等自然因素,路径已经有了很大改变,但石头还是那些石头,大大小小,高高矮矮,参差不齐。
殷梅小时候被大人背着拉着走过一趟,但年龄太小,印象模糊,只知道难走,细节全忘。
寻着人类痕迹穿行,没走多大一会,殷梅就感到迷迷瞪瞪,晕头转向。
这一路狭窄的巷弄中,单一的景象,单一的路径,让人产生了严重的视觉疲劳,她已完全分不清方向,也分不清来路。
还好,孟义山与张千千都熟知这地形的特性,他们沉着地跟着黑甲,不疾不徐带领队伍前进。
潘秋生和殷梅一样,满脸都是惊讶紧张,左瞧右看,很显然,他也是第一次踏足这里。
如果不是借找孟家老大孟卓海的机会,他是永远也想不到,孟家会借道往东再往湘西去,这条路径,实在是太隐秘了。
大概行进了一个多时辰,看两边山势,已经远离山口,已经深入乱石阵的腹地。一个大拐弯,出现一块空地,中间人工叠了一座大石塔。
黑甲示意大家就地休息。
众人下了马,除了大兵和黑甲外,其余几人开始绕着石塔转起了圈,殷梅好奇心爆棚,问道:
“姑父,您知道这石堆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潘秋生也一旁帮腔道:“对对,老孟,快说说,这石堆是干啥的?”
“这不是很明显吗?你看这塔基,像什么?”
殷梅和潘秋生绕着又看了一圈,齐声道:“像莲花。”
“对,莲花,然后,你看这块石头上刻的什么?”
俩人转过来,凑近去看,只见塔身朝南的方向,中间镶嵌着一块青石板,隐约篆刻着几个字——“神卦驱煞降祯祥”,还有些模糊的图案。
“这……这……这竟然是道教的玩意,道教也讲究玛尼堆?”潘秋生不敢相信地说道。
“不,这也不算什么玛尼堆,只是道教用来镇煞祈福的镇风塔,一般用在风水上,像这种地方,主要是镇煞为主,祈福就算了,而这塔顶散堆的石块,是过往路人不断加上去的。
早年间,也听马帮流行着一种说法,一般道路太邪太缺,就要镇风塔,为保一路平安,而这些石块,则是在这段路上每遇难一人,同行的幸存者,或者是家属,就在这种塔上放上一块石头,为游魂祈祷,能得到归宿,并得到超度,早日转世。”
“那这么多石块,都是代表死人的?”
“大概是的。”
“我的妈呀,这鬼地方,有那么险恶么?打一场仗死人也不过如此。”
潘秋生立马远离这个石塔,殷梅心生恐惧,这峡谷,立即有种阴森森的感觉,那山坡上的阳光,也变得惨白渗人起来。
远处的大兵,变得更加警觉。
心理作用,对人的影响,实在不可小觑。
孟义山看在眼里,嘴角不由挂起一丝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