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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给梅玫下的,还是她来半醒的那天,梅玫郑重其事塞到她手里,说是给她防身的。
刚才她拿着烟盒,叼出一只后带着粉末的指尖把其他烟嘴摸了个遍。
她知道,梅玫要是想快速凑出三百万,不管是找大叔,还是找韩億,都不是好选择。
梅玫一点不脏,而她已经无所谓了,或许她可以试一试。
梅玫说得对,三观当不了饭吃,一辈子很短的。
白芨把阿伟喊来,帮她把梅玫抬到床上,自己收拾掉剩下的半盒烟,头也不回地冲进雨幕里。
她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博瑞的大厦,江亦谦的那座。
很意外总裁专用电梯的密码没变,她可以直通顶层,一路向上的过程中,她右眼跳个不停。
电梯宽敞,明亮,她站在正中间,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一团白光打在她的头顶上,想到她一会要做的事,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睁开眼,自己狼狈的影子被电梯分成两半,两边的嘴角因为裂痕向下耷拉着,平时一头浓密松散的卷发此时湿哒哒地趴在头皮上,还往下滴着水,再配上梅玫随便给她找来的衣服,不修边幅的像一个刚从地下爬出来的女鬼。
她对着光洁的电梯壁扯了扯嘴角,自嘲地想应该打扮一下自己的,把自己包装得好看一点,没准能卖上一个贵一点的价钱。
“叮——”
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电梯的提示音可以用洪亮来形容,把她吓得心跳顿时漏了一拍。
整个大办公区都没人,只有江亦谦的办公室亮着微弱的光。
白芨揣着忐忑的心思,一步一步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出现在男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江亦谦带着蓝牙耳机,埋首于桌前,并没有注意到她。
他夹着笔的手指在不停地转动,白芨看得出来,他已经是在强忍着了。
他烦躁的时候就喜欢转笔,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
熬了一夜的他发丝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垂眸盯着笔记本电脑,睫毛柔软地压下来,被天边微微泛起的鱼肚白光染成了浅棕色,又平添了几分温柔。
一切矛盾的都很和谐,仿佛只因为他是江亦谦,才让一切都刚刚好,有种反转的魅力。
忽然江亦谦手里的笔帽因为转动的速度太快飞了出去,落在桌上发出“吧嗒”一声脆响,他捡笔帽的时候,白芨和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了。
他的动作僵了一瞬,随后对着视频的那头用英文说了句今天就到这里,然后一巴掌扣上了桌上的电脑。
他摘掉耳机扔到桌上,伸手撩了一下头发,再抬眼时已经从工作状态中抽离出来。
白芨站在办公室门口,和他中间至少有五米的距离,天色还暗,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猜也能猜得出来,大抵都是嘲讽。
江亦谦没说话,没让她过去,也没让她滚。
他拉开抽屉,点了根烟,夹着烟的手搭在桌上,白芨无措的视线正好有了安放的位置,她盯着他的手看。
黑色衬衫的朗硬袖口,配银色腕表,一点猩红闪烁,衬得那白皙修长的指骨愈发冷感消沉。
江亦谦深邃的目光同样锁定着她,她瑟瑟发抖还不自知,秋天的雨哪有不冷的。
江亦谦从嘴里吐出一口烟,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如果你想扮鬼吓我,大可不必,我胆子还可以。”
他的一句话,让白芨想到刚入职博瑞的时候,没多久公司举办拓展训练,所有新员工都需要参加,包括那会刚进入公司的江亦谦。
但是大boss的儿子自然是不用参加那么傻逼的活动的,所以他的部门只有白芨自己傻傻的站在队伍里,江亦谦不知道躲在哪里逍遥。
负责专员租了个户外的拓展训练场地,旁边正好就是一个户外的游乐场,游乐场挺多项目,最吸引人的还是写着“地狱级别”的鬼屋。
结束后和她一起拓展训练的男生们看她长得好看,就把她往鬼屋里拉,自以为是地想要彰显自己的男人魅力。
白芨拒绝,男生们只是傻逼地拍着胸脯,说会保护她。
白芨被拖着往前走,她回头和后面的女生们求助,但是没有人管她,所有男生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去,那些女生眼里都是嫉妒的光。
被拉进鬼屋的一瞬间,白芨绝望了。
黑。
伸手不见五指。
小时候她晚上只能呆在一个密闭的小屋子里睡觉,从那以后这种纯黑的封闭环境她就再也呆不了。
她腿软到走不动,有男生拉着她,她感觉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大手在占她的便宜。
一只冒着绿光的厉鬼突然出现救了她,自以为是的男人们被吓得跑散了,她抱着胸蹲到地上,绝望地期待“厉鬼”的循环。
鬼屋里都是设置好的电子设备,没有人监控,她也没有人可以求助,“厉鬼”的绿光成了她在黑暗里的唯一救赎。
害怕,恐惧,浑身发抖,闭上眼睛只剩下无助。
等江亦谦找到她的时候,她浑身被冷汗打透,神志已经不太清醒。
她发烧了三天,等她康复去上班以后,有人告诉她那些欺负她的男生都被辞退了。
反正从那天起,博瑞里的人都知道江亦谦有个非常得宠的女秘书,没有男人再敢到她的面前展现魅力,也没有女人敢再得罪她。
白芨双眸沁着晶莹的泪珠,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多好。
她内心忐忑,双手不自然地绞在一起,不知道现在解释还来不来得及,嗓子里始终像卡了一团棉花,被她努力清掉,“江总,我想求您一件事,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远处江亦谦的方向传来一声轻呲。
她垂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她以为她已经准备好不会感觉到羞辱,但她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江亦谦笔直修长的长腿从老板椅里站起来,他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穿到了身上,迎着白芨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慌张起来,心脏跳得毫无规律,可她马上就发现她想错了。
江亦谦的脚步在她面前没有丝毫的停顿,径直与她擦肩而过,连个眼神都没落在她身上。
“江总!”
白芨转头,拽住了他的衣摆,“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