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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恨水附和道:“一个混混,能够发家致富,又洗白自己,成为身财万贯的富翁,背后没有保护伞是不可能的。甘镇长,你的意思是罗天龙的夜总会有特殊服务?”
甘妮说:“李书记,亏你还干过公安局长!夜总会有几家是完全正规的?就算里面不提供特殊服务,公主小姐还可以出台。
就算没有特殊服务,也有打擦边球的服务。要不然,靠什么吸引人气?靠什么赚钱?
哪家夜总会不和警方处好关系?不和警方处好关系的夜总会,注定经营不会长久。”
李恨水点头道:“话虽然说得有些绝对,但事实也差不了多少。罗天龙都有哪些贵人朋友呢?”
甘妮笑道:“李书记,你和江英都是纪委的,我如果说出罗天龙的那些官员朋友,你们会不会去查他们?”
文江英说:“甘妮,我们就当是听故事吧。”
李恨水也说:“对,我们就是听听故事。再说了,就算查办官员,也得有证据。仅凭你一面之词,哪能查办官员?”
甘妮说:“就算你查办他们,我也举双手赞成。”
文江英问:“为什么?”
甘妮说:“很简单,因为我和绝大多数老百姓一样,都憎恶贪官。
在我看来,官员主要有以下几类。
第一类,一心为民,两袖清风,深受老百姓拥护,德才兼备。这种官员凤毛麟角。
第二类,不学无术,道德败坏,品行恶劣,除了会整人,会玩权术,干啥啥不行,贪腐第一名。这种一无是处的官员并不多。
第三类,干工作很有一套,能力很强。如果是在国企,能让濒临倒闭破产企业起死回生。但是,他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贪财,比如好色,比如大搞一言堂。这种能干却有瑕疵的干部不在少数。
第四类,能力不足,是个庸官,但不贪财,不好色,也不霸道。这种官员也有一定比例。
第五类,既是庸官,又是贪官、色官,这种官员也是少数。”
李恨水承认,甘妮对官员的分类,虽然说不上特别精准,但也大差不差。
文江英笑道:“甘妮,按照你的分类标准,我是哪一类官员呢?”
甘妮说:“江英,你口碑很好,坊间对你各方面评价都很高,可以归为第一类。”
文江英哈哈大笑:“甘妮,你太抬举我了!人无完人,谁没有缺点?官员也是如此。”
甘妮道:“我觉得你可以划分为第一类。李恨水书记,觉得你是哪类官员?”
李恨水反问:“甘镇长,你认为我是哪一类官员?”
甘妮笑道:“李书记,我也不怕你不高兴,我认为你算是第三类。”
李恨水对号入座,就是甘妮不说,他也认为自己属于第三类官员。他笑道:“甘镇长,说说你的理由?”
甘妮说:“李书记,我是瞎说的。说实话,对你并不太了解。但你三十岁不到,就是副处级,能力肯定很强。
就算有背景,这个年龄就是副处级,也是有几把刷子的。
你是否贪财,我不知道。但是男人,特别是事业有成的官员,有几个不好色呢?
当然,也有不好色的官员。但我看你不像是不好色的官员。”
李恨水笑道:“何以见得?”
“凭直觉,还有,你刚才对于我提议输牌脱衣服时的反应。”甘妮笑道,“李书记,是不是想看我和江英光身子的样子?”
李恨水笑而不语。
文江英说:“甘妮,本来是说罗天龙的,怎么说了这么多与他无关的话题?”
甘妮说:“李书记问我罗天龙的保护伞,不知不觉我就扯远了。那我就言归正传吧。
既然李书记问我罗天龙的保护伞,我不多说,只检举一个人。”
甘妮停顿了下来。
李恨水笑道:“甘镇长,就别卖关子了。”
甘妮说:“李书记,我知道你是想套我的话。但我还是要说,因为这个人当年骚扰我,我讨厌他。
我承认,我不是一个传统的女人,有时候也很风骚。我会和我看对眼的男人上床,但我并不喜欢别人骚扰我。
哪怕是失足女,可以卖身,但也憎恶强暴她的人。”
文江英说:“甘妮,说了半天,还是没说出这个人是谁。你要是写小说的网络写手,读者会说你很水,因为说了半天,没说正题。”
甘妮说:“好吧,那我就直说吧,这个人就是县长梁伟鹏。”
文江英一愣:“你和梁伟鹏共过事吗?”
甘妮点头道:“是的,梁伟鹏在镇里干书记时,我是镇党政办副主任,那时,我还没离婚。他这个人,特别喜欢有夫之妇,喜欢给别人戴绿帽子,心理变态。”
李恨水插话道:“给人戴绿帽子,风险其实很大,有的人发现老婆出轨,会拼命的。自古奸情出人命,不信你问西门庆。”
甘妮摇头:“那也不是。梁伟鹏勾搭了不少有夫之妇,至今还不安然无恙?
有的男人,为了得到晋升,对于妻子与梁伟鹏交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主动将漂亮妻子送给他享用。
这些男人升迁后,又玩别的女人,形成了循环。就像贪官,向上级领导行贿,得以升迁。升迁后,又受贿下属送的钱。”
李恨水心中思忖:罗天龙买卖土地,空手套白狼赚了几个亿,背后肯定有很多人为他大开绿灯,协调关系。
如果甘妮所言属实,梁伟鹏倒是有能力协调很多重大事项。
而且,开发城东新区计划,投入大量资源开发城东新区,梁伟鹏都是主要决策者。”
李恨水问:“海河县委书记洪中华是不是罗天龙的保护伞?”
甘妮说:“我说了,只检举一个官员。我检举梁伟鹏,是因为我想借刀杀人。
这个可恶的家伙,当年有好几次用手丈量我胸罩尺码!就在今年,有一次碰到他,他还用语言骚扰我!
可惜没有录音,如果有录音,我让他一夜成名!”
李恨水想,一下子让甘妮说出太多,也不现实。
再说,她说的有没有根据,还需要检验。
甘妮顿了顿,忽然说:“我们先打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