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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荣幸能够在这里与各位分局的青年才俊相见……”
主席台上西装革履的墨镜男的发言不能说是毫无感情，只能说是苦大仇深了。而坐在台下一百多号人群中的古芃早已呵欠连天。
不过古芃的呵欠连天和台上无聊的发言关系不大，纯粹是因为他昨晚不仅仅在现实中失眠，在灵界中的自由落体中也失眠了……不过话说回来，兰玄青的办法确实是正确的。
“呜啊……”
古芃张嘴又打了一个呵欠，而台上的发言似乎也快到了结束时刻。
“……那么相信各位的工作机上都已经收到了接下来审核的号码。五人一组的审核时间约为一个小时，请各位按照编号至相应房间等待，合理安排等待时间……”
随着台上墨镜男的这句话说出，台下所有人的工作机在同一时刻震动了一下。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号码，古芃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c组-01，1503”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自己作为开头今天怕是要难定了。
“早知道昨天就不折腾了……”
……
“01号！”
“在！”
提前守在门口的古芃在听到门内的声音的第一时间给出了回应，随后推门走进了空旷的房间内。
空旷房间中央处的椅子已经等待许久，早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处溢出铺满了半个房间，但是此时进门的古芃却只感到了一股寒意。
因为在他面前的除了坐在桌子后方准备审核的考官之外，还有着几乎填满了半个屋子如同波涛一般翻腾着的黑雾。现实的阳光再灿烂也驱不散灵界的阴霾，古芃从未想过自己会在早晨的窗前感受到了子夜时分的压迫。
“坐吧，这只是考核要用到的小玩意罢了。”
坐在三人中间处的中年男子声音低沉且沧桑，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和低垂眼角处的皱纹表明了对方的年龄与性格。
“好的。”
看着面前的黑色浪涛从奔腾转为静止，古芃长出了口气后一屁股坐到了房间中央的椅子之上。
“古芃，男，单身，23岁，元海市人……”
虽然这些信息档案简历之类的地方都有写，但是自己的信息就这样被面前坐在左侧位子上的女性一条条报出，古芃觉得自己要面临与其说是审核不如说是要审问。
而之前所看到的黑色浪涛也再次开始了活动，转眼之间古芃周边的地面之上已经布满了黑雾凝结而成的泥潭，只留下了中心处古芃椅子周围的孤岛。
“这些你的个人信息，没有问题吧？”
“没有。”
古芃微微点头，身边的黑泥开始伸出触手沿着椅子慢慢爬了上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与波折，接下来的问题还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毕竟由于灵界公职的特殊性，对于你们这些新人这还是需要一些审核。”
古芃能够感受到，就在对面的中年男子说话的同时，有什么东西已经在自己身后由地上的黑泥汇聚而成……威压？注视？逼迫？倘若自己所说非实的话，估计后面的东西就是不必要的麻烦了。
“和档案上说的一样，你确实能够看到，那么你还记得自己从什么看到这些东西的么？”
男子将手上的档案翻过一页，古井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准确的说……”
虽然这个问题属于古芃个人最隐私的那一类，但是在这里似乎自己的特殊并不是异样。古芃看着面前的三位审核官，翻找起了记忆中久远的片段。
记忆中的自己缩在教室的角落里不敢抬头，被老师叫来的母亲把自己抱起放在怀里，一边给自己擦去眼泪一边说着“不要怕，碰不到你的都是假的。”
记忆中的自己被父亲硬塞下零钱去出门买东西，有些微醺的父亲用力拍着自己后背指着他看不见的东西说着“你不怕它，他就怕你！”
……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有过类似的记忆了，小学还是幼儿园来着。我记得那时候我被吓得吵着天天不肯去上学，也不肯出家门。”
“那你和你的家人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或者治疗？”
“有过，但是检查下来一切正常。我记得我眼科啊，视神经啊，脑科甚至心理医生都看过了一遍，但是结果正常的很，我没有任何的毛病。”古芃说到自己的检查结果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放松了起来，似乎自己身后庞然大物般的黑影并不存在，自己面对的审核也无所谓了。
“那之后呢，你对于自己的这个特殊是怎么处理的？”
“额，我习惯了。”
古芃习惯性的挠了挠头。
“只要我不去在意这些奇形怪状的玩意，我就会习惯甚至无视他们，当然有些时候想要无视这些东西还是有难度的，但是大多数情况下我都能做到无视……就像现在这样。”
利爪？獠牙？闪着寒光的利刃？无数的尖锐正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古芃，身后黑影的气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搅碎吞噬，但是此时的古芃已经回到了他最熟悉的状态，单纯的无视。
看着黑雾与利刃丛中稳坐的古芃，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在自己的本子写了些什么，随后开口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那么有没有人在知道你的特殊情况之后试图以类似的同病相怜借口来接触你？或者说是类似宗教迷信之类的借口？”
“啊有过有过……”
提到这个，古芃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但是就挺扯淡的，你知道吧。嘴上说的一副我懂你的样子，但是他什么也看不到，仅仅是凭借着口才和演技在那里装。后来听说我要报警就再也没见到过了。”
“明白了，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因何而选择加入东三局呢？或者说你为什么要选择加入这个特殊行业？”
“因为他给的太多了。”
抬头望向对面的三位，古芃咧着嘴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直白的理由。
“当然，这是最简单直接的理由。如果非要认真的说一个理由的话，我觉得是可能我生来就是干这个的。就虽然该看到的还是看到了，但是能亲手直接干掉那些东西有种说不出来的爽快感。”
“很好，我没有问题了。最后的提问权在你这里，如果没什么想问的话可以去叫下一位进来了。”
如同来时一样，手中写个不停的中年男子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似乎是在等待着古芃的最后一步。
“来的路费你们真就不给报销么？”
就在古芃后悔自己又一次不带脑子讲话的下一秒，右手位上的青年果断给出了古芃意料之中的回答。
“下一个！0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