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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九日,周一,晨间多云。
今年过年的日子要比平常晚上一些,而相对的开学也就拖到了这么一个少见的日子。
对于余青中学的学生来说,这次的放假返校和以往有些不同。关于假期之中发生在学校里的命案,几乎所有所有学生都有所耳闻。
虽然命案本身和学校人员并无关系,只是校外人员翻墙偷跑进来的结果。但是……仅仅是学校里死过人这一事实,就已经在许多学生心中种下了不安的种子。
……
啪。
开学的仪式之上,全校师生众目睽睽之下,旗杆之上滑轮处突然碎裂,随后升至顶端的旗帜便直接一头栽落到了地面之上。
纯黑的鸦科鸟类扑棱着翅膀就这样立在了旗杆顶上,啁哳的鸟鸣在操场上空突兀的响起。一场不大不小的插曲打断了原本正常的开学仪式,似乎预示着有什么东西即将到来。
有什么东西?
上千人的校园之中,会有什么东西出现?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觉得接下来的事情会一切正常,都在期待着会发生什么,也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安静了一个假期的余青中学再度迎来了学生,而学生们开学的第一节课就是要先打扫收拾已经一个月没人用过而且经历了一场施工的教室。
虽然对于学生们来说教室里加装了空调是件好事,但是在教室里留下的满屋狼藉也确实需要好好收拾一番。
水钻穿透墙内红砖所留下的喷溅痕迹在空调线孔处格外显眼,本是说着泥水溅在墙上的红砖粉末在风干之后好似血迹一般。如果没有空调的话,还真像是什么人在墙上被钉死过似的。
教室的地板之上也满是施工过后留下的尘土与痕迹,甚至在一些桌椅之上也能够找到施工人员当时所留下的脚印。灰尘中的脚印或大或小,穿鞋的光脚的,甚至有些留在墙壁或者天花板上,就好像有人在那上面站过一样……
水房的水龙头也在干涸了快一个月后终于有了再次打开的机会,随着水管的震动,已经积灰了的洗手池再度恢复了湿润的状态。暗红色的铁锈从水管内壁脱落,血水一般从水龙头中猛地喷出一口,而后被清水所冲散……
不过痕迹终归只是痕迹,随着学生的打扫下很快便在现实中被全部抹去,只留下了些许存在过的印象。
随着校园内的打扫完毕,正常的学校生活开始在余青中学里再次上演,但是不正常的天气却正在窗外酝酿……
从多云到阴天似乎仅用了一节课的时间,紧接着便是窗外的亮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了下来。而随着空中云层的翻滚成型,窗外的风声也开始变得逐渐放肆了起来。
也许是提前迎来的春季的沙尘,又或是云层之上的阳光正烈,不同于以往的阴天,今日天空云层的颜色是少见的昏黄。而在这晦明难分天色之中,伴随着风声的呼啸而过的还有云层中传出的阵阵闷雷……
舞台已然搭建好,观众也已经都到齐在了座位上,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一丝不安与期待,接下来便是演出的开始。
揭开序幕的是救护车的警笛,由远及近的从校园之外赶来。老师们簇拥着担架上车,簇拥着救护车的离开。
有人流血?有人受伤?有人出事?
第二幕则是突变的天气。预报中的雨夹雪并没有出现,稍微回暖的气温融化了本该飘落的雪花,只留下接近冰点的大颗雨滴劈啪作响的打在窗外。
反常的天气,诡异的天气,吓人的天气。
第三幕是狂风中的摇摇欲坠,暴雨之中,重物从楼上坠地发出的巨响回荡在校园里。比起空中的滚雷,真正在身边耳边坠地的声带来的惊吓要更加真切。
有东西掉下来了?是什么?又或者,是谁?
第四幕是在门外掠过和脚步声和尖叫。从一楼到三楼,有人一边嚎叫从楼道中飞速跑过,身后跟着的则一长串的脚步声。最终脚步声与怪叫化为了一团喧闹,突如其来的最终怪人被扭送到了校外。
奇怪的人,奇怪的举动,奇怪的事情。
最后一幕便是那突如其来的黑暗。随着暴雨导致的停电出现,正常的校园生活被按下了暂停键。黑暗之中的人群,暴雨之中的人群,故作镇定的人群,心中各种猜测的人群……
暴雨中的一片漆黑的学校最终宣布了停课,银竹一般的猛烈雨势浇灭了学生们能够休息的热情,而被警戒线封锁的操场则让学生们感到了莫名的紧张。
戴着黑色雨披的人员守在了校内的各个出口,最终在这些陌生人员的注视之下余青中学被全部清空,短短半天内再度回归到了曾经的无人状态。
后面的,就是最后的尾声了。
而这一天的结局要等到隔两天的雨过天晴之后,学生们在校门口看到的却是一条条被拉在路边的黑白横幅。披麻戴孝的一行人中,为首二人正捧着一副遗像在声泪俱下的对着路过的人群控诉。
有学生死了。
死在了二月二十九号当天。
……
“我……好像听说过这个事情,所以说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些应该只是表像吧?”
听着孟悠拼出的故事,林若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这个想法很正常,不过……”
屏幕中的孟悠再次找出了一张稿纸,然后将刚才故事里的所有事件依次按照圆圈的顺序写了下来。
“……这些东西连一起看起来是个圆对吧?”
“对啊。”
“但是,其实他只是个圆环。”
孟悠说着,将一个个单独帖子故事中涉及到的事件给圈了起来。一个又一个的小圆如同链条一般首尾相连排列成了环装。
“孟悠说的对,那玩意就是空心的。”
熟悉的声音突然间出现在了心理辅导室中,古芃说着开门走进屋子后顺手关上了屋门。
“你去厕所这么长时间的么?”
“也许他便秘。”
“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