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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亭和皇后娘娘也过去了。
进了里面,血味和着药味扑面而来,长公主还没完全清醒,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
他们进来,几个医官起身将靠近床榻的位置让了出来。
为首的钟医官道:“见过大将军。”
大将军一摆手:“免了。”
钟医官欠欠身,继续道:“长公主虽已醒来,神智却未完全清明。她在混沌之中一直唤着一个名字,臣实在听不出,只好请大将军进来。”
说着,侧身让出了路。
大将军上前,在榻边坐了下来。
握住长公主的手,倾身靠近,小心的唤道:“夫人,醒醒,夫人,我来了。”
长公主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
手抓的尤其用力。
额头有汗水沁出来,口中含混不清的喊着一个名字,众人侧耳听了半天,第一个字听着像个“宁”字。
钟医官问大将军:“将军可听得出长公主说的什么?”
大将军寒潭般的眸底涌上了一抹苦涩,只是一瞬,他勉强挤出丝笑来,回道:“宁儿。”
钟医官恍然大悟:“想必是长公主放心不下郡主。”
宁岸站在几步外。
她懂唇语,哪怕长公主声音再含糊,声音发出的时唇型是不会变得。
她明明看出,母亲唤的不是“宁儿”,而是另一个名字。
从父亲的表情里她看得出来,父亲其实也听出来了,只是不想叫旁人知道,所以说了她的名字。
可那个人,他是谁?
长公主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钟医官说因失血过多的缘故,需要静养。
伤处也已处理好,大将军婉拒了皇后让长公主留在端阳宫养伤的建议,抱着她离开了。
从端阳宫到宫门口,大将军步伐始终稳健。
宁岸几次想叫父亲停下歇息片刻,都没能开口。
临到宫门时,皇帝身边侍奉的另一个公公追了过来,向几人行了礼,道:“皇上差奴才带个口谕给大将军和郡主,大将军与郡主今日所言,皇上记在心上了。”
大将军颔首:“知道了。”
语气淡淡的,仿佛并不在意皇上究竟会不会放在心上。
说完,抱着昏睡中的长公主继续向外走了。
宁岸朝小公公欠了欠身:“公公辛苦。”
小公公:“郡主客气了,奴才替皇上传话,不辛苦。”对上沈长亭的目光时,眼中多了几分恭敬。
翌日。
宫里传来消息,三皇子指使户部尚书范严勾结地方官员,巧立名目,强收赋税,为害百姓,德行不端,贬为庶人,发配边境,无召令永生不得入京。
范严与滁州刺史……
前者抄家流放,后者传播瘟疫,借机敛财,罪大恶极。连同滁州府衙中一众同党全部问斩,家中财产如数充公。
其他追随三皇子的人,倒戈的倒戈,倒台的倒台。
朝中半数官员受到牵连。
三皇子流放出城那日,阳光明媚,万里无风。许是春天来了,连天气都是暖融融的。
沈长亭带了宁岸来给他送行。
昔日一身贵气,金冠玉衣的三皇子殿下,如今身着粗布麻衣,头发也只是拿发带绑着,额前飘着几络凌乱碎发。
身上再无当初的贵气潇洒。
身旁也不似从前那般众人拥簇,跟着他的,只有两个负责押送他去岭南的官差。
沈长亭和宁岸从城中出来时,他正站在城楼下,抬头望着巍巍庄严的金陵城城楼,眼中尽是不舍与不甘。
宁岸道:“趁着还没走多看看吧,到了岭南就再也见不到了。”
闻言,三皇子扭头看来。
四目相对刹那,他垂着的手攥紧了。眼神恨不能吃人,不客气的问:“你们来干什么?看本王笑话?”
宁岸提醒:“你如今不过庶人一个,‘本王’这个称呼,已经不适用于你了。”
三皇子脸上带了抹薄凉的笑,反问道:“那又如何?那日姑母当着满朝文武和父皇的面自戕明志,可结果如何?父皇不照样只字不提皇祖母的死?你们绞尽心思,又真赢了吗?”
三皇子的话,字字珠玑。
每个字都往心口上扎,没有一个字多余。
宁岸偏不吃他这一套。
莞尔一笑,回道:“有些事要看过程,有些事,只需结果便可。”
她不上当,三皇子戾了脸色:“你们以为除掉了我,你们便可高枕无忧,便能让他顺利从北境回来了吗?我告诉你们,不可能。便是没了我,父皇也不可能让他回来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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