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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远。”
“归远~”
无光殿外，苏禾卑微了。
又一声，“归远啊。”
无光殿里，兰归远面无表情的捏诀丢到房门上，一手捂耳朵，一手拉过被子盖住头。
殿外，苏禾脑袋上被敲了个包，神印真要变成胎记了。
那日兰归远说要修无情道，苏禾虽然很不乐意，却还是老实看了两天无情道法诀。
结果第三天，她撺掇阵灵一起溜下山，到了夜里才回来，还被兰归远逮了个正着。
“哎~~~”
苏禾重重地叹了口气，她真的是耙耳朵，等了片刻，苏禾继续去敲殿门，“归远啊。”
“……”兰归远起身走到门边，看着门外的人影不吭声。
“归远，我错了，我一定好好修炼，不再偷奸耍滑。”
“小仙长，开开门呗，我作为女人的面子全没了呀。”
“师尊，徒儿知错了。”
“师尊，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去找别的狗玩了。”
兰归远动了动手指，抬手敲响门：“我不准你去。”
门外苏禾笑得像花。
“嘿嘿，那师尊给我开开门，我一天没看到你了呜~”
兰归远拉开门，“还不到一天，你长记性了吗？”
苏禾点头，“长了。”
“不准骗我。”这次兰归远总算让开位置让苏禾进屋。
苏禾乖觉地拿来无情道，既然兰归远要修，那就修呗。
反正无情道对她而言，修不修都没啥影响。
很久以前，苏禾苏醒，天道小儿不怀好意，哄着睡懵的苏禾修了万年的无情道宝典，
无情道太简单，苏禾很快修到大成，闲着无聊，她就自废无情道，然后继续重修。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
废了太多遍无情道，不小心再修了有情道，二者不可相容，最后苏禾有情道大圆满。
昔日只端坐在神座上的神主彻底变了个人，溜达到小世界玩了几十年，彻底长歪了。
从那以后，众神凡是听闻苏禾回来了，都避之如蛇蝎。
苏禾长歪后，不是在骂人打架，就是喝酒吃肉睡觉。
苏禾是天地生养，哪懂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往往是其他神叫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那活得叫一个没滋味。
神界清冷，但好些神都是成双成对的，结果只有苏禾是个孤寡老人，寡了数十万年。
若不是去了沉睡之地，觉醒了过去的记忆，苏禾怕是要在漫长的岁月里继续孤寡。
原来，在久远的上古时期，就有人一直跟在她后面。
他死了，她竟也忘了。
好在，还来得及，她都想起来了，她也不再无情无欲。
说是修炼，但苏禾还是在发呆，而且兰归远也在发愣。
苏禾丢下无情道，走到兰归远身后，小师尊毫无反应。
兰归远到底在想什么？
自那日拜师后，兰归远总在走神，要么就是忧心忡忡。
苏禾弯腰搂住发愣的人，将头搭在他肩膀上，柔声道：
“归远，你想和我说吗？”
兰归远没反应过来。
说什么？
苏禾蹭了蹭他的脸颊道：“你这几日在瞎琢磨什么，有心事，真不告诉我？”
兰归远闭了闭眼，沉默许久，才将自己的担忧托盘而出，“我只是很担心你……”
天道宗宗主修为深不可测，兰归远作为她的徒弟，都不知她如今是渡劫还是炼虚。
师尊一向不准兰归远与外面的人来往，包括同门，此次竟然把苏禾放到兰归远面前。
兰归远猜不透师尊的想法，但若她知道苏禾与兰归远之间的关系，她会杀了苏禾。
苏禾听得一愣
她向来肆无忌惮惯了，忘了她的小仙长现在还是肉体凡胎，她打打杀杀无事，反正死不了，但兰归远可不能死。
“苏禾，”兰归远偏头蹭在苏禾脸颊上，放软嗓音道：
“我不怕死，却怕你死。”
“……”苏禾一愣。
“神主，我替你去救世。”
相同的脸，一样的声音，是神也好，是人族也罢，兰归远所做的选择无一不是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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