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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王族并不易寻，而高阶或是以下恶魔受您进食所伤亦会成为‘仆’。到那时，您所感受的负罪感不知是更深、或是减淡？”
魔界目前仍有音讯的王族恶魔，其实也就只剩下缚晚而已。
其余王族，据传在四年前已全数消亡。
那正是因为嘶青受了来自噬殷生前留下的重创、而恼于一身残躯，就将除缚晚以外的所有王族恶魔杀死泄愤。
噬殷离开魔界后，魔界中噬殷的支持者亦全数被嘶青所杀。
这也是四年来吸血鬼数量激增的根本原因。
再恰逢人世中人类异变实验的进行、“明镜”势力的产生，这样的直接原因又导致吸血鬼的危险性远比无组织的零星个体要更加难以对付。
见朽白论据充分、意愿诚恳，陈单凌不好再说什么，却不知如何进行这个话题。
沉默间，家人用餐完毕，还都收拾好了。
见陈单凌没什么精神，陈鹿凑过来睁着双大眼左瞧右看。
陈单凌勉强扯了扯嘴角：
“乖，你先去楼上，我还有点事。”
“你看起来没精神哦？”
“我没事，歇一下就好了。”
陈鹿看着他说话时微微露出的獠牙，又看了看朽白的表情，便大概理解了。
“…那好吧，别太累啊。”
“好。”
搪塞走了陈鹿，陈单凌强撑着起身。
“主人？”
“这里不方便，去楼下吧。”
“您的意思是……”
陈单凌郑重点了点头，道：
“嗯，我答应了，你的理由我没法拒绝。”
“只是尚有一事…”
“嗯？”
“为防亡息侵蚀，恐需避开人类。”
陈忆楷冒出个脑袋：
“那……我把您家人带走？”
陈单凌摇了摇头：
“…家里至少有结界，带他们出去反倒危险。”
他望向一旁的薛奕辰，
“我们能借用你家吗？”
“如果寒舍能方便您，自是再好不过。”
“谢谢。”
……
薛奕辰家中的密室里。
“所以，我要像你那天对他那样……吗？”
陈单凌话语停顿的同时，神情略带青涩地指了指朽白的颈侧。
朽白笑了：
“主人莫不是依旧认为进食不堪？”
“你还会开我的玩笑了。”
陈单凌嘴角微扬，欣慰地坦然道，
“是啊，总是觉得怪怪的，平常吓吓人可以，要是真让我这么做，还是很难接受。”
“吸食血液本就是……”
“是是是，正常行为，我知道。”
陈单凌又叹了口气，
“那你准备好了吗？”
“属下随时候命。”
陈单凌上前一步，再次问道：
“真的想好了？如果你后悔……”
“属下定不后悔。
“而您为属下逆转反噬之前，应当曾将‘血契’印记留于属下体内，本就未曾有反悔的余地。”
是啊，完全忘了。
陈单凌后来的注意力都放在操控王息上，种下印记的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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