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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晓烟，今天又不打算跟男朋友一起回家吗？”夏音凑到白晓烟身边的时候，白晓烟正好把最后一本书放进了书包
白晓烟漫不经心的把书包的拉链拉上，然后面无表情地看了夏音一眼：“他今天还要去工作，我过去干嘛”
与苏倾城不同的是，白晓烟在买完礼物以后的第二天就从书店里面辞职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我本来就是为了买礼物才去打工的，既然礼物买完了，自然也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关于这点，白晓烟在辞职的时候就已经跟夏音说过了，所以她并不是在询问白晓烟为什么不去工作
“我当然知道啊？我是说你为什么不去陪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工作，你们两个不是昨天才解决了这段时间累积的矛盾吗？总归需要一点相处的时间好好腻歪一下吧？”
“之前谢玉去打篮球赛的时候你不也没跟着去吗？”白晓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夏音虚着眼回答道“我们两个都交往多久了，早就已经过了那种整天腻歪在一起的时间了”
“是啊，可是我跟城之间本来也就不存在那种没有必要的流程啊？”
再跟苏倾城吵完架之后，白晓烟也好好的把他们从交往以来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以及经历这些过程的心路完完整整的理了一遍，也在网上面搜索了很多人的感情故事
在那个时候，她就发现了一件事情：自己跟苏倾城的感情好像少了很多时期
既没有刚在一起时候的那种亲密无间，也没有新鲜感过去之后的平淡期，更没有吵完架之后的哪一种懊悔，他们两个的相处方式不像是那种意气风发的青少年，更像是两个已经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对彼此知根知底的老夫老妻
同住一个屋檐下，家务事基本被苏倾城自愿包圆，彼此对对方的生活习惯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每天不存在什么甜言蜜语，也不会产生什么特别大的矛盾
苏倾城常常嘴贱白晓烟，白晓烟也会毫不留情的给对方两拳作为回礼
这样的生活倒也不是说有多么黑暗，相反，这还挺让人感到很舒服
但因为和别人的感情不同，白晓烟的心中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慌乱，不过这份慌乱只存在于她的心中，她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好好好，你们两个没有那种流程”夏音也知道在这种事情上面跟白晓烟争辩捞不到什么好处，于是她巧妙地换了一个话题
“反正你也没有什么事情干，不如跟我们回家吃个饭？”
上一次见过白晓烟之后，夏音的父母就对这个性格文静，带有阴郁气质的女孩产生了好感，在知道白晓烟的家庭状况之后，对这个可怜的女孩更是心生怜悯，连连嘱咐夏音要多多照顾她，有时间把她再叫回家吃顿饭
现在难得有一个好的机会，夏音自然也不会放过
“算了吧，怪麻烦的，我还是回家自己做饭吧”
“说是做饭，其实就是把阿城做好的饭菜热一下吧？”以夏音对于白晓烟的了解，她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但事实证明……夏音还是相当了解白晓烟的，不过傲娇如烟，她又怎么可能承认呢？
“……”
不过沉默在夏音那里就等于默认了，于是夏音乘胜追击，又在白晓烟耳边絮絮叨叨了十多分钟，被烦的受不了的白晓烟最终还是松了口，跟夏音一起离开了教室
话分两头，苏倾城刚刚进入咖啡厅，就看到虞沫暖站在前台，但双目无神，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
苏倾城也明白，她肯定在思考关于林东的事情
虽然嘴上说着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但真正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还是会避免不了的悲伤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苏倾城才能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他径直走到虞沫暖面前打了个招呼
“前辈晚上好”
“晚上好啊”虽然没什么精神状态，但虞沫暖还是打了一个招呼
“我是挺好的，不过你这个状态可说不上好啊”
“可能是因为没睡好吧……你也知道，再过几天他就要结婚了”说到结婚二字的时候，虞沫暖的脸又明显阴郁了几分
林东已经邀请了虞沫暖参加自己的婚礼，无论是出于对以前的愧疚，还是为了让自己死心，虞沫暖都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年少时的欢喜终究是一场梦，而见证林东的幸福，就是虞沫暖逼迫自己从梦境中醒来的，最有效，也是最残忍的方法
可她却不知道，自己真的有能力接受这个事实吗？
她最喜欢的人跟别人完成了自己一生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自己却只能在台下当一个见证人
一想到这里，虞沫暖的心中的苦涩慢慢凝聚成一层水雾，模糊了她眼中的世界，也模糊了那段美好的回忆
看到虞沫暖泪眼婆娑的样子，身为钢铁直男的苏倾城当场就傻眼了，赶忙从收银台底下抽出了两张纸巾替她擦拭着眼泪
碰巧这个时候门口走进来一对情侣，看到这个场景后，女生扯了扯男生的衣角，压低声音说
“瞧瞧现在的男人，大庭广众之下就热女朋友哭”
“是啊，外面的男人都这么不靠谱吗？不像我，我都不舍得让宝宝受委屈”
“嘿嘿，你最好了”
听到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顾客的对话，苏倾城只感到一阵无语
md，本来安慰人就已经够麻烦了，他喵的还要被笨蛋秀恩爱……再者说了那个男的明显在pua你啊？果然人谈恋爱的时候都会显得很没脑子吗？
但苏倾城还没有傻到去跟这帮人争论，只是轻声安慰虞沫暖
“好了前辈，别伤心了”
其实苏倾城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虞沫暖
事实上，苏倾城的安慰也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感情这种东西很神奇，如果把自己放在一种旁观者的身份上面来看，基本上所有人对于其中的问题都能有一个很清晰的解决方案，可一旦这个问题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后，无论多么理智的人都会在顷刻间变成一个智商只有5的草履虫
同样的，无论在外人看起来多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到了自己身上也会变得无比晦涩
虞沫暖也明白她和林东两个之间也该有个了解，但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林东
在这人世间，唯有情字最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