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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两人相携从里面出来，齐齐给林酒希跪下。
“多谢大人，小人愿为大人所用。”经过刚刚的询问，老五对林酒希充满了尊敬，不自觉地将称呼改了。
林酒希侧身避开这份礼，让朔风和季如风将他们扶起来。
“既然如此，我会给你换个身份，老五已经死了，你重新起个名字吧。”
老五挠挠头，“我娘之前给我取名叫孙祥源，不如就还叫这个吧。”
“是个好名字，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住处的。”
见他表情纠结，林酒希敏锐地察觉到了问题，“你也不要急着找顾与凡报仇，先安顿好自己，以后会有机会的，更何况我跟他的仇不比你们的少。”
两兄妹对视一眼，齐声回答：“是。”
林酒希冲顾望昀一点头，带着季如风先行出了地牢，“回去将这个给他们兄妹，让他们试着做一下。如果做出来了，就给他们些银票，做些生意吧。”
一张早就写好的纸条被塞到季如风的手中，他展开借着月光看了看。
草木灰加入清水与石灰粉过滤成碱水，再混入猪油，最终可以成为洁白滑腻的肥皂。如果提炼花中精油融入，还可以制作香皂。
季如风扫了几眼，将制作流程和用处看完，一眼就看出来这其中的价值，心里大惊，“小酒，这法子如此宝贵……”
相比于他的珍视，林酒希显得就有些漫不经心了。
这个方子是她前世从顾与凡那里得到的，这一世香皂还未现世，何不如抢占先机狠狠折断他赚钱的左臂右膀呢？
“没事，总是要有人去做，孙祥源手脚灵活，小雨又心细，他们两人合作，说不定能做出来。以后他们就归你管了，我也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的。”
“是。”
两人站在月光下，将近期的情况交流了一番，又大概讨论了一下后面的发展，表情严肃认真。
但这一场景落到外人眼里就不是这样了，在顾望昀眼里，两人站的极近，时不时还有说有笑的。
朔风和朗月站在他身后，互相交流眼色。
“什么情况？”
“那是咱们新王妃，王爷或许吃醋了。”
朗月是第一次见王妃，面瘫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八卦的意味，眼神在顾望昀和林酒希身上来回转。
小雨看着眼前的一幕若有所思，假装不经意地给孙祥源介绍：
“那一位名叫季如风，平时就是他负责管理人员和分配任务。他待人温和有礼，跟谦谦君子一样，大家都很喜欢他。”
余光留意着顾望昀，果然看到他按耐不住，快步插到了两人中间。
小雨捂住嘴，偷笑了两声，面对自家兄长疑惑的眼神，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
另一边，顾望昀走到林酒希身前，随意地冲季如风略一点头，“天色不早了，季先生要留宿嘛？王府有不少空房。”
灵敏的第六感发动，季如风感觉来者不善，摇摇头，温和开口：“不了，还得回去安排小酒交给我的事。”
“那就不多留了。朔风，送客！”
“是！”正在看戏的朔风一激灵，冲朗月眨眨眼，带着季如风三人出了王府。
等他们离开，顾望昀看了一眼林酒希，说：“咱们也回去休息吧。”
林酒希眉头一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王爷好像对如风有些意见。”
“本王都不认识他，能有什么意见，只是夜深露重，还是早些回房比较好。”顾望昀正色道。
林酒希谦逊有礼道：“那便多谢王爷关心。”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房，依旧是昨晚的睡法，一人在里一人在外，互不相干。
累了一天了，林酒希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了，徒留顾望昀一人望着床顶思考人生。
————
几日后，蔺晨终于带来了新的消息。
他急匆匆地跨门而入，拎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抬起袖子擦去嘴角的水迹，气喘吁吁地说：“鱼上钩了。”
“舅舅别急，慢慢说。”林酒希给他又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好。”蔺晨缓了缓，将呼吸平稳下来，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昨天新来的吏部侍郎王永安给我递了拜贴，今日来府里做客说是有事相商。期间他拿着书籍在房间里一直乱逛，东扯西扯的没句正事。
过来一会儿，有人来找他，说府里有事，他就急忙离开。我沿着他接近过的地方，一寸寸搜的，在书架与墙壁夹角间发现了这个。”
蔺晨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林酒希。
信封还未拆开，显然是一发现，蔺晨就拿着它过来了。
林酒希取出一个刀片，顺着封口处小心翼翼地切开，一目十行浏览完整封信。
不出所料，信里的内容是与敌国交流的京城城防资料。
将信递还给蔺晨，林酒希以指敲击桌面，语气冷静：“舅舅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
“来路不明的东西？”蔺晨仔细回想了片刻，“你舅母好像前几天捡了一块玉佩，留在府中等失主来找呢。”
“……”
对上林酒希黑压压的眼眸，蔺晨浑身一震，一道灵光闪过，“不会吧……”
林酒希点点头，“恐怕就是舅舅想的那样。”
蔺晨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呐呐自语道：“如果真是这样，这人心思也太缜密了，连你舅母的性格都了如指掌。”
“如果我说，这背后有林薇薇的手笔呢？舅母心善，虽然镇国公府与相府来往并不多，但几次接触也不难看出她的性格。”
怕蔺晨不信，林酒希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华悦楼的调查结果，推到他面前。
“这是王永安的身世调查。”
“……”
一连面对这么多信息轰炸，蔺晨心累的抹了把脸，将纸张拿到眼前仔细阅读。
半晌，他将纸张放回桌上，正色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幕后主使……”
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唉。”蔺晨重重叹口气，“不管他是谁，主意敢打到我身上，就绝不会让他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