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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去告诉国师，请她查一个叫顾瑾的男子……告诉她，就说本王的人没用，查不到，只能劳烦她老人家。”
“是。”
到晚霞时分，两辆朴素的马车慢慢悠悠地驶出了京城。
第一辆马车里，元灼靠着车壁手里捧着一本医书，顾瑾枕在她膝头，睡得脸颊泛粉。
而在顾瑾脚下，半月虽是趴伏着，但昂着巨大的虎头，耳朵支棱着，是一副警惕样。
再看最后一辆马车里，白泽白术二人受伤过重，昨夜里醒过一次，现下还在昏迷着。
两月前进京时，她们都还能说能笑，一路欢声笑语，现下却是……有道是世事无常。
天色近黑时，顾瑾方醒，见马车里空无一人，他霎时慌了神，大声喊了元灼的名字。
脚步声快速靠近，有人从外面打开车门，朝他伸出手。
“我在，过来。”
顾瑾眉眼倏然一弯，起身三步并作一步跑去，“慕华。”
“白术她们醒了，和半月在用膳食，小瑾饿不饿？”元灼将人抱下来，牵往火堆旁。
顾瑾摇摇头，“不饿。”
元灼扶着他坐下,“那也吃点，条件有限，委屈你了。”
一边的白术快速抹了一把嘴，从身旁端过一个碗来，“殿下，小殿下，温好了。”
“给我。”元灼接过小碗，里面装的是乳白的羊奶，她先行尝了一口后，才递给顾瑾，“喝完了，夜里好好睡一觉。”
“……”顾瑾捧过小碗，鼻翼动了动，他自小就喝羊奶，自然闻得出，这是最新鲜的。
委屈？
元灼何时委屈过他？从始至终在她最大的限度内，她给他的都是最好的，一直都是。
顾瑾紧了紧小碗，低头一滴不剩的全部喝完，等擦了嘴边奶渍后，对元灼眨了眨眼。
他一脸的求夸夸，元灼暗笑不已，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真乖。”
于是少年心满意足，问了问白泽白术二人的伤，确定两人没有大碍后，一同用了食。
四人一虎，和谐得很，其他侍从都在远处，也在用膳。
一炷香后，白泽白术互相搀扶着回了马车，半月在火堆旁打滚，元灼带顾瑾去消食。
今夜满天繁星，有月光，元灼温声和顾瑾说着话，两人的影子落在地上，难分你我。
“伤口还疼不疼？”
“不疼了。”
“……是我对不起你。”
顾瑾摇摇头，“慕华。”
元灼应声，“嗯？我在。”
“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元灼哑然，促狭道:“那是自然，若我把你当孩童，当日走马川，我怎会带你私奔？”
顾瑾脸一红，怒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别什么都瞒着我，很多事情，你要是说出来，我都能帮到你。”
“……”
元灼停下脚步，转身目光锐利地望向面前的顾瑾，人还是那个人，怎么就觉得不对？
顾瑾不躲不避地由她看，“我知道你接下来要去哪里，但我想提醒你，我顾瑾，比那些劳什子小部族，更管用。”
“……”元灼眼睛微眯，半晌，“说什么傻话，回去吧。”
顾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