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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娜呆呆地盯着护士站左侧的、一排排的呼叫灯中的一支。它最近经常“误报警”，夜晚。
电工修过几回，却查不出丝毫问题，也更换了数次。最主要的，是只有在晓娜值班的时候才会发生，而其他人值班时则没有。
开始时姑娘很害怕，但现在，她淡然了。因为每次发生时晓娜觉得这灯都像是在和她说话。还是齐亮那屋的灯。
齐亮马上就出院了，除了忘记一段记忆外，其他已无异于常人。今晚是他在这儿的最后一晚。
当报警灯在午夜时分第三次闪起来的时候，齐亮竟来到护士站陪着晓娜一块儿盯着那灯。因为男人也觉得它是在说话。以至于闫丽走近他俩面前时都没有察觉。
闫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俩，少时，“我觉得你俩就像这灯一样！”
突然出现的话声终于惊醒了两人中的一位：“吓死我了！”对方惊叫，“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晓娜回头，却是对着齐亮说道。
“是她走路没声。”男人又看向闫丽。
“又闪啦？”闫丽问。
“嗯！”晓娜回答。
“回去休息吧，齐警官。”闫丽看着男人，“半夜了。”
灯灭了。
齐亮好像有些不舍，边朝病房走边回头还看着那灯：“今晚---”嘴里念叨着。声音越来越小，护士站里的两人已经听不清了。
“他这是好了吗？”闫丽瞧着那背影，“他刚才说啥？今晚怎么着？”
晓娜摇头。“我想---”接着她看看里间屋。
对方明白：里间有张床，规定是值班时不能睡觉，但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偶尔……
“你去吧，我盯着。”点头应道，“给我，我的洗了。”又指指晓娜身上的一件深蓝色工装毛衣---单位配发的。
其实晓娜从未在夜间值班时去里间睡觉，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也许明天就好了。因为他出院了。”她想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
朦胧中，晓娜看见冷涛了。“你怎么来了？”奇怪地问。
“我准备去日……一段时间，酒厂那边有点事。所以过来看看你，道个别。”对方微笑着回答。
她更惊讶了，“干嘛跟我道别？我们又不是---”嘴上没说只心里想。“哦，那坐吧。”眼神示意床旁边的一把椅子。
男人却没坐下，扭头看向一排排的药架：“这都是给病人配的药？”
“嗯！”
“夜里也要给？”
“嗯！有的病人是。”姑娘也没坐起来，躺着回答他。
“那你能睡吗？”
“按规定是不能。这不有两人呢嘛！”晓娜坐起来了，她才意识到自己是一直躺着的。
“两人？”男人回头：“不就你一个吗？另一个呢？”
“外头呢呀。闫丽在那儿。”
“外头？没有啊！”冷涛疑惑地说。
“不可能！就在那呢！”姑娘下床绕过面前的人朝外间走去。
果真没人！“哎，闫丽？！”晓娜叫道，“是不是去病房了？”
她看向呼叫灯。是的，有一支灯在闪着---齐亮的病房。
晓娜小跑着推开病房门，没有！没有人！连齐亮都不见了。
“嘿！人呢？”她叨咕着四下看看，确实没有。
“咦？冷涛呢？冷涛怎么也不见了？”回到护士站的姑娘有些急了：“闫丽！冷涛！齐警官！”她大声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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