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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书煜声音冰冷，可握着针管的手却是颤抖着的。
这是他和萧清清的孩子，是他们二人小心翼翼地呵护了十个月的宝贝，他怎么会不爱他们。
可比起清清的命，他不得不舍弃他们。
乔书煜默默深呼吸了一下，儿子，女儿，不要怪爸爸狠心。
萧清清绝望地摇了摇头，“不要……”
冰冷的药水注射进身体的那一刻，萧珍带着惊喜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生了生了！”
哇哇！
听到婴儿的啼哭声，乔书煜眼里也闪过一抹惊喜，随即紧张地去看萧清清。
萧清清满头的大汗，嘴角却是上扬着的。
萧珍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是儿子，清清，再坚持一下，你女儿马上就可以出来了！”
乔书煜看都没看孩子一眼，握住了萧清清的手声音都是抖着的，“清清，深吸气。”
“好，用力。”
萧清清弓起了身子，可好像没什么效果。
乔书煜替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和汗水，声音低哑，“没关系，再来，吸气。”
萧清清又尝试了好几次，最终累的连眼皮都差点睁不开了。
“不行了，乔和尚，我真的没力气了。”
乔书煜似乎叹了口气，“好，没力气我们就不生了。”
萧清清知道，这话的意思就是放弃女儿。
一想到这，萧清清觉得自己突然又有了力气。
铆足了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萧清清咬着下唇，手紧紧抓住了乔书煜。
感受到有什么剥离身体，萧清清这才躺了回去，松开了咬着下唇的牙齿，握着乔书煜的手夜里渐渐松了力道。
乔书煜立刻握紧了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几下，“清清……”
萧清清睁开眼，恰好看着有眼泪从乔书煜的眼角滑落。
萧清清露出一抹笑来，“乔和尚，你看，现在我做到了。”
乔书煜抬手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嗯，你做到了。”
萧珍抱着刚出生的孩子拍打了很久都没听到哭声，眉心紧紧皱成了一团。
没听到孩子的哭声，萧清清慌乱地去看萧珍。
与此同时，一声微弱的啼哭声响起来。
萧珍这才露出一抹笑容，把孩子递给了护士。
萧清清也笑了，转过头去看乔书煜。
萧珍刚要松口气，就惊呼出声，“清清！”
乔书煜顺着萧珍的视线，看到了从产床上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的鲜血，随即慌乱地去看萧清清。
比起慌乱地去拿血袋给萧清清输血的萧珍和手足无措地跪在床边不知道该做什么的乔书煜，萧清清是最淡定的那个。
她抬起手摸了摸乔书煜的侧脸，声音很轻，“乔和尚，你看，那个道士他不是江湖骗子，人各有命。这辈子，能遇见你，是我最幸福的事情，我已经知足了。”
乔书煜红着眼摇头，“别说话，你会没事的。”
“对不起，陪不了你一辈子了。”
“不要对不起，清清，我不要对不起。”
萧清清眼前已经是一片模糊，可还是睁着眼睛想要看清眼前这张脸，“好好把孩子抚养长大，好好活着。”
乔书煜没回答，只是握着萧清清的手力道大的惊人，整个人都在颤抖，后来萧清清回忆起来，都觉得心疼。
萧清清眼里带着祈求，手也没力气，只能用手指在乔书煜的手心里勾了勾，“答应我，这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乔书煜才哑着声音艰难地微微点了点头，“好。”
萧清清松了口气，嘴角扯出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来，“乔和尚，下辈子，换我先爱上你。”
乔书煜亲眼看着萧清清握着自己的手一点点松开，看着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与此同时，产房里的仪器响了起来，身为医生，乔书煜听过太多次这个声音。
他本以为他已经习以为常，毕竟，没能活着从手术室里出来的病人太多了。
滴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