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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昙穗低声说出这句话后，仿佛被抽干力气一般，惶惶跌坐在椅子上。
“朕想夺走你的后位，轻而易举，”赵衍挑起李昙穗的下颌，俨然一副掌控者的姿态，“自然，朕赏赐给你的，你就必须好好捧着。”
李昙穗就着赵衍的手抬头，幽暗的双眸凝视着赵衍高大的身影。
他眉眼冷峻，说话掷地有声：“皇后，你可明白？”
李昙穗收回目光，转头看向桌上各色佳肴，浅浅一笑：“陛下这些日子也累了，还是先用膳吧。”
她心知，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实力去跟赵衍争论。
她虽是皇后，说到底，也不过是赵衍手下的臣子，与其他妃嫔没有任何区别。
除了取悦赵衍，别无第二条路。
天色暗了下来，李昙穗躺在床上，却久久无法入眠。
赵衍如同从前一样，从背后将李昙穗紧紧搂在怀里。
而对于李昙穗来说，这早已经习惯的温暖，如今再想却无比不适。
感受着身后传来源源不断的暖意，李昙穗开口问道：“陛下可要去看看其他妃嫔？”
“你在赶朕走。”赵衍将手臂收紧了些，把李昙穗禁锢在怀抱中。
“臣妾惹了陛下不痛快，不想让陛下留在这里受臣妾的气。”
“朕就喜欢你这点，有什么说什么，跟宋贵人和杨才人她们截然不同。”
李昙穗不明白赵衍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一刻还在贬低她，这一刻又像是在诉说情意。
“妃嫔们顺着陛下的心意，陛下竟也不喜欢？”
“那些只懂得千篇一律地讨好朕的美人，哪里比得上新容和皇后你。”
赵衍说着，手往下伸去，覆到李昙穗的衣带上。
脸侧传来温热的触感，搂着腰身的那只手也逐渐收紧，李昙穗只觉得心中厌恶。
“你的欢喜和厌恶都写在脸上，”赵衍低热的声音传入耳中，“就像现在，你明明厌恶朕的触碰，但却也只能顺从朕，这便是你最让朕动心的地方。”
李昙穗闭上双眼，感觉到赵衍的身体再次沉重地压在身上，温热的气息扫过脖颈，一点点暖着微凉的肌肤。
身上汗津津的，让李昙穗难受不已。
赵衍虽已沉沉睡去，双手却紧紧搂住李昙穗的腰腹，让她挣脱不了。
外头已经敲过二更的钟，天色还是昏暗得很。
一片黑暗中，几点星火攒动起来。
李昙穗本以为自己眼花，可定睛一看，却发现的确是有人影走动。
不多时，就见若梨的身影匆匆步入内殿，掀开了帷帐一角。
“娘娘醒醒，”若梨看不清李昙穗并未睡着，摇了摇李昙穗的手臂，“杨才人那儿出事了，连夜宣召了太医过去。”
李昙穗听闻杨才人出事，猛地就要起身。
谁料却被赵衍的手臂紧紧箍住，根本起不来身，摔落在床榻上的动静惊醒了赵衍。
听闻杨才人出事的消息，赵衍剑眉紧蹙，若有所思地看向李昙穗。
“陛下明日还要早朝，还是先歇息吧，”李昙穗将自己从赵衍的双手中解脱出来，“臣妾去杨才人宫里看看。”
刚要起身，李昙穗又被赵衍一把拉住，裹进了被子里。
“夜里容易受凉，明日再去。若真有什么事，太医会救治的。”
赵衍摆摆手让若梨退下，再次将李昙穗搂在怀里，替她拢紧了被子。
见赵衍不甚在乎的样子，李昙穗不由得开口提醒：“杨才人腹中还怀着陛下的孩子。”
“朕说过，朕更想要嫡子。”
李昙穗紧靠着赵衍的胸口躺着，赵衍身上的暖意，驱散了她刚刚起身时沾染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