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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昙穗本想着,替德妃将事情瞒下去。
却没想到,德妃这边还好好的,程沣却先出了事。
李昙穗紧赶慢赶地来到长信宫,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据舒贵嫔身边伺候的人说,程沣深夜里偷偷潜入长信宫,撞见了正准备沐浴的舒贵嫔。
于是便被抓了起来,还惊动了赵衍。
李昙穗听了宫女的话,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程沣如同往常一般来长信宫想要与德妃私会,可不知为何,偏偏走进了舒贵嫔的寝殿,还被发现了。
李昙穗看着赵衍面色阴寒地坐在首位,便知道他动了怒,只怕程沣此次要遭殃了。
事实也如同李昙穗所料,等德妃收到消息,赶到舒贵嫔所住的侧殿时,程沣已经被打得满身是血,连脸上也多了几道血痕。
德妃尽力掩饰着面上的心疼,水葱似的手指紧紧攥在手掌中,像是要用指甲将手掌刺穿。
赵衍将手中的茶杯随意扔在桌上,面色冷峻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程沣,开口说道:“朕本以为,你是个忠良之人,却不想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
李昙穗本想着劝解一番,省得德妃过于关心露了馅,却不想德妃已经开口说话了。
“陛下,臣妾认为,这其中或许有隐情,还是不要冤枉了程侍卫才是。”
舒贵嫔双眉一挑,全然没有被吓到的失色,而是挺直了脖颈直视德妃说道:“德妃娘娘认为,能有什么隐情?”
德妃眼眸一暗,像是发现了什么破绽一般,微眯着双眼回看过去:“舒贵嫔在这件事上若真是全然无辜,为何会是这样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德妃这话未免有些强词夺理了,”舒贵嫔嫣然一笑,“我才是受害之人,凭什么要我打落牙齿和血吞?他欲行不轨,难道还是我的错?”
德妃冷哼一声:“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
舒贵嫔像是了然一般点点头,随后站起身来到程沣面前,一耳光打在了程沣的脸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在德妃愤恨怒视的目光中,舒贵嫔甩了甩手,重新坐回赵衍身边,淡笑着向德妃道:“这不就拍响了。”
赵衍全程如同看戏一般坐着不动,面上也看不出来喜怒,只是目光幽深地看着德妃不做声。
德妃面色发白,语气却又愤懑几分:“那你便如此厚颜无耻,被外男看见了身子还不知羞耻!”
“我说了,我才是受害之人,该羞耻的是不轨之徒,而不是我这个无辜的人!”舒贵嫔声音也高了几分,毫不落德妃下风。
“……你!”
“还是说,德妃娘娘念着程侍卫救过你一命,就刻意将罪责推到我的身上,好为他开脱罪名?”
舒贵嫔的话一出,德妃也反应过来,自己急于救程沣,反而忘记了避嫌。
僵持之时,赵衍若有所思地说道:“德妃这副样子,朕倒从未见过。”
“是啊,德妃娘娘向来是个嘴软心软的好人,怎么到了程侍卫的事上,就变得这样暴躁易怒了呢?”舒贵嫔继续火上浇油,“阿衍,你知道为什么吗?”
见如今的局势对德妃和程沣都全然不利,李昙穗想了想,向赵衍开口说道:“陛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大恩。德妃如此,也是希望不要冤枉了救命恩人,并没有别的想法。”
赵衍听到“救命之恩”四个字之后面色微变,噙着一抹玩味的笑说道:“那朕在你从猞猁背上摔下来时,接住了你,你又该如何报答朕?”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李昙穗不由汗颜,她跟不上赵衍跳脱的思绪,只能站在原地低头不答。
谁知赵衍却非要问一个答案,再次轻唤道:“皇后?”
李昙穗无法,只得说道:“臣妾也救了陛下,算是相抵了。”
赵衍眉眼锐利,微微向后仰着身子,目光又重新落在德妃身上:“德妃,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闻言,李昙穗心中没底地看向赵衍。
赵衍眼眸中的疏冷显而易见,烛光映衬在他的侧脸上,冷峻的脸一半明亮一半昏暗,看上去晦暗不清。
德妃没有看出来赵衍眼神的不对,以为程沣能够得救,强压下欣喜说道:“臣妾认为,程侍卫伤成这样已经得到了惩罚,不必再苛责了。”
德妃话音刚落,舒贵嫔就嘲讽地哼了一声:“德妃娘娘还真是菩萨心肠,慨他人之慷,是个会心疼人的。”
听出舒贵嫔话语中的讽刺,德妃皱了皱眉,心里想着程沣的安危,不想继续跟舒贵嫔冲突。
赵衍转头又看向李昙穗:“皇后认为呢?”
赵衍的话说完,德妃和舒贵嫔也同时抬眼朝着李昙穗看去。
德妃心中急切,搅在一起的手指也微微发抖。
舒贵嫔也是面上淡然,看向李昙穗的目光中有几分看戏的意味。
李昙穗心中纠结,不知道赵衍怎么又把难题扔给自己了。
帮德妃还是站在舒贵嫔那边,李昙穗内心摇摆不定。
突然,舒贵嫔嫣然笑笑,温和开口说道:“皇后娘娘还没想好吗?那我来说说。”
“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没说话,你一个贵嫔岂能僭越!”德妃手心出了汗,脸上也白了几分,生怕舒贵嫔说出来什么加害程沣的话。
“德妃娘娘,咱们这些人里面,我是最有立场来评判这件事的,”舒贵嫔一双美目粲然生辉,一张樱口不断开合,“毕竟我才是局内人。”
赵衍淡淡笑着,将舒贵嫔拉回身边,问道:“那你说,想怎么处置程沣?”
“人有七情六欲,不可避免。程侍卫对臣妾有非分之想,也算是发乎情,只是没有止乎礼罢了。不如就用这点来惩罚他,让他净了身在臣妾身边当个内侍,”舒贵嫔笑意温柔,说出来的话却让德妃冷汗四起,“这样的责罚,定能让程侍卫记住一辈子,绝对不敢再犯。”
德妃指着舒贵嫔大喝:“你这个毒妇!”
赵衍眉头一蹙,审视的目光落在德妃身上,冷冷开口:“德妃就如此袒护程沣?”
接触到赵衍阴寒冷冽的目光,德妃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过于偏向程沣,连忙行礼道:“臣妾只是觉得程侍卫是个可用之人,若让他当内侍,岂非埋没人才,于陛下而言也是损失。不如让程侍卫将功折罪的好。”
舒贵嫔嗤笑一声:“泱泱南周,人才辈出,难道没了一个程侍卫,这南周皇宫就岌岌可危了?”
德妃的话再次被舒贵嫔堵了回去,顷刻见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看着侧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程沣,急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赵衍把德妃异常的样子尽收眼底,他眸色一沉,下令道:“齐庸,将人带下去,按舒贵嫔说的做。”
“奴才遵旨。”
齐庸回答着,向后一摆手,随即几名侍卫走上前来,抓起瘫软在地的程沣拖了出去。
眼看程沣就要被带出去,德妃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几息之间快步走到李昙穗身边,拔下头上的簪子,紧紧抵住了李昙穗的脖颈。
“住手!”德妃惊叫着,手中的簪子已经刺进李昙穗的肌肤,几滴殷红的血从李昙穗的脖颈中渗出,缓缓流进她的衣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