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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点点头说道:“只是我这带来的十万大军”
“没事儿的父亲”
李修远紧接着说道:“山海关墙后有的是空地,皆可安营扎寨,既安全又方便”
随即李自成叹声说道:“只是可惜咯,带着十万大军什么事情都没干成”
“大军都还没赶到呢,建奴却都跑了,这事儿闹得,白忙活一场,就连建奴的皮毛都没见着就完事了”
然后又稍显无奈的看着李修远说道:“话说你怎么也不事先传个信儿回来呢?”
李修远对此也不好解释,只是微笑的平声说道:“这不是事发突然吗,而且此前不是也传过此类消息吗”
“那”
“天色也不早了,还请父亲及其诸位赶紧入关城吧”
李自成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却被李修远打断道。
反正事情都过去了,多说无益。
一行人等边走边聊,终于是在黄昏以前入了关城。
李自成刚进入山海关的时候,也和之前李修远刚进入山海关的时候一样,登上关墙就想先四处看看。
就算是他李自成也不得不承认的感慨道:“这山海关修建得确实是非常雄伟,不过嘛”
这明明是一条线修建而成的关墙,却东一块缺口西一块缺口的,到处都是被大炮轰塌的关墙,看着直叫人心里发痒痒,那儿那儿都不痛快。
用李修远的话来说就是,逼死强迫症,实在是太不整齐了。
“远儿,这建奴都退却了,怎么还不组织人手加固关墙呢?”
李自成随手指着一块较为大面积的缺口处细声说道:“你看看这大破洞,都快够十个骑兵并排入城了,若是建奴下次再来怎么办?”
李修远微笑着回答道:“父亲放心,从今以后,咱们不会再像原明朝廷一样,只能是据城而守了”
“相反,正在该担忧的应该是他们建奴才对,他们应该担忧我们何时北上,而不是我们担忧他们何时南下,现如今的局势可不一样了”
李修远面朝众人,正色道:“故而,这山海关从此以后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这一仗也将是它最后的价值”
此言落下,李自成宋献策谷可成等人皆是沉默不语。
他们无法理解太子的这个想法,像河西走廊这么一线天的地方不修关墙简直都可惜了,用暴殄天物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是碍于陛下的面儿,也不好当面儿反驳,最多就是想着私下在好好劝告劝告,劝告殿下可别逞一时之能,以免酿成大祸。
但万幸的是,李自成和他们众人的想法也是一样的。
他也同样无法理解什么叫做‘这山海关从此以后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他决定是时候该教训教训儿子了,远儿到底还是年少啊,不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不知道什么叫做防范于未然。
李自成严肃正声说道:“远儿,这山海关可不是小事,怎可如此草草决定”
“而且那建奴骑兵得有十来万,来得快去得也快,若是没有此关,那我京畿之地不就成建奴的后花园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那我大顺还有何安宁之日可言”
李自成看着一脸沉思的李修远,对自己的教导成果很是满意。
你爹终究还是你爹呀,过的桥比你走得路还多,可得学着点儿。
李修远面对父亲的悉心教导,倒也没有反驳。
而是继续领着他们在关墙上观光,虽然这些风景对于他来说已不再新鲜。
此时的关城内还没有彻底清扫干净,只是将很容易会引发瘟疫的尸体都给优先埋了,但是遗留下来的血迹还四处可见。
时不时还能从一些局部废墟之地或者角落处,找到一些断手断脚等从人体身上随机掉落下来的部件儿。
李修远一路领着他们走,还一路介绍道:“我军就是在关墙后与建奴军硬碰硬打的这一仗”
“这一次虽说极大的限制了他们的骑兵力量,但是我军对应骑兵的办法也不少,所以即便是在野外交战,也不会因建奴骑兵众多而出现溃败”
“父亲,建奴真的没有咱们想象得那么强大,正如孩儿之前所说”
李自成一边儿认真听着太子的讲述,一边儿细细观察着关墙之上的战争痕迹。
他也是老兵了,出生入死十数载,大小场面见识得太多了。
所以他很容易就能根据现场遗留下来的痕迹,在脑中模拟出当时所发生的战事。
根据这些痕迹不难想象,这一仗绝对可以是用硬仗来形容的,是一场硬得不能再硬的战争了。
他曾经最多也只有在,被逼无路的时候才会选择这样做,也只有这样才会激起士卒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神。
但这山海关明明还有退路的,鬼知道他们又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其中感到最为震惊的莫过于老总兵吴襄了,他自从军开始,就为抵御建奴。
建奴满旗兵的战力,他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一般情况下都得两三个明军才能抵过一个建奴。
可太子又是如何在兵力几乎相等的情况下,敢于如此大胆的呢。
难不成建奴都在那一天因为吃坏了肚子,从而导致战斗力锐减吗。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吴襄突然出声道:“敢问殿下,不知敌我双方伤亡几何?”
“对啊!”
一旁的李自成一听,顿时大拍脑袋,合着说了大半天,连最基本的伤亡情况都不知道呢。
李修远瞟了谷可成一眼。
谷可成心领神会,当即拱手道:“启禀陛下,我大顺军队战死不到两万,而建奴死亡至少超过三万五千余”
“什么?”
“建奴竟然还多死了近一倍?”
好吧,此时的他们其实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就连吴襄都在不禁怀疑,合着他们明军以前都是在瞎搞吗。
“好啊!打得好啊!”
而李自成却是大笑道:“呸!什么狗屁建奴,什么满万不可敌,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要俺说啊,还是因为曾经的明军太拉跨了,否者那儿异族嚣张的机会”
此时的李自成已经完全接受了建奴也不过如此的想法,曾经听说的那些建奴如何如何凶猛的消息,全都他娘的是假的。
明明是自己实力不行,还说人家建奴凶猛,真是忒不要脸了,严重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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