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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任妖王的神识也没想到，进了妖王殿地宫的人，不屑要妖王杖。
气氛凝固，刺骨的寒意骤然升腾，整个妖王殿在一息间变成了冰宫。
悬在半空的妖王杖光芒闪烁，不断冒出来的黑色气雾浓稠胶着，丝丝缕缕朝着突然成了冰雕的关颜飞过去。
“又搞强买强卖！”关颜怒不可遏，身上的极恶之力倏地爆发出来，顷刻震碎冰层。
穷奇的脑袋被碎冰砸中，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白痴，嫌弃中带着浓浓的鄙夷。
“我不想要的东西，谁也不能强迫。”关颜哼了声，换上防冻装备，封死头盔。
魔种自带的力量她没法拒绝，妖之本源净化的难度有多高，没人比她更清楚。客气一点跟她谈，看在净化了妖之本源，就能让妖修复兴的份上，没准她还能接受。
自小到大，她素来吃软不吃硬。
“你……不拿不行，凡是进了妖王殿地宫的人，会自行结契。”穷奇被她的态度惹怒，清扬的少年音透着沉沉的冷冽气息，“强行解开契约，所有人都会死。”
其实不会，最多是她会成魔，其他人还能苟延残喘。
不这么威胁她，真让她解除契约，她如果不成魔就会陷入昏睡，至少百年。
“其他人死跟我……”关颜及时闭嘴，脑海里闪过师兄师姐们担忧的模样，恨恨改口，“妖王殿内有历任妖王的神识守护，只要他们能说服我，妖王杖也不是不能接。”
苍溪跟自己说过，魔种死，万物生。
她不想死，但凡有一线让万物复生的可能，她都会积极去尝试。
“那就按你的要求来。”穷奇抖掉身上的碎冰，后退着离开妖王殿。
阵壁升起，妖王殿内的寒冰消散，空气里隐约多了一丝醉人的花香，宫殿左右的高墙碧瓦也随之消失。
她宛如置身梦境，静静看着妖修从生出灵智到化形，再到修为突破，顺利破开登仙阵进入上修真界的过程。
“自邪神斩断神木，妖域倾塌，妖修逐渐消失。”男人嘶哑的嗓音在关颜耳边徐徐响起，“妖王杖是所有妖修的希望，也是妖域恢复过来的关键，交给你最合适。”
“把妖王杖交给最后一个魔种，哪里合适了。”关颜冷漠反驳，“这个理由不够说服我。”
“那如果我告诉你，魔种不一定会死，千年之期是否会来取决于你呢。”另一道声音响起，同样的嘶哑干涩，“你的秘密，我们能窥见。”
关颜怔了下，又一道声音清晰传来，“善恶不过一念，你是千年之期最大的变数，只有你能带走妖之本源。”
他们能窥见自己不是魔种的秘密，魔神应该也……知道？关颜眯了眯眼，脸上浮起犹豫的神色。
被人强买强卖生气是真的，想要让妖域恢复生机也是真的，她拒绝妖之本源，最根本的原因是不自信。
从青梨山带回来的那些都无法净化，整个妖域的生机本源，压力更大。
“魔种净化极恶之力，最好是在识海之内进行。妖域的妖之本源彻底净化，需要你用百年时光来完成。”最先开口的那道嗓音，幽幽出声，“百年之后便是千年之期，妖之本源净化成功，妖域也会随之复生。”
“只要妖域复生，魔种便可避开必死的下场。”第二道声音插话，“你也可以不带走妖之本源，用自己的方式去对抗随着修为上涨，而不断失去控制的极恶之力。”
“你可以认真的考虑我们的建议。”最后一道声音轻轻叹气。
关颜找地方坐下来，认真思索几任妖王的话。
闭关百年避开必死的下场，也不是不行。听他们的意思，就算自己不闭关，能突破化神的修士依旧寥寥。
只是……倘若自己闭关，师兄师姐们恐怕逃不开灭门之祸。
想要杀了魔种的人，不止无宗无派的散修。
各派弟子今后但凡遇到一点危险和挫折，恐怕都会算到自己头上，加深大家对魔种的忌恨和恐惧。
想到原著中死的凄惨的师兄师姐们，关颜沉沉吐出口气，问道，“只要在千年之期前，将妖之本源彻底净化，我就能避开必死的下场？”
不一定要闭关，也不一定要用上百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她相信自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改变自己的命运。
“只要在千年之期之前净化，就能改变一切。”第一道嗓音又一次响起，“或许……用不上百年，你就能离开这去上修真界。”
话音落地，虚空中出现一座精致的九层宝塔，流光溢彩。
“这是妖域的生机之塔，现实一年是生机之塔中的十年，塔内蕴含妖域的极善之力，还有妖之生机。”第一道嗓音明显多了几分笑意，“十年定生死，能否说服你。”
关颜心神威微震，不假思索地点头，“能！”
十年定生死，她愿意拼死一搏。
“如此，还请收下妖王杖。”三道嗓音齐齐响起，语气里明显多了几分恭敬，“生机之塔拿好，你手腕上的那只长虫造化不浅，可带他进去。”
关颜伸手接住生机之塔，视线从司易身上扫过，喜不自胜。
有造化就行，她还想着等出了秘境，要送什么给他，才能让他的修为恢复过来。
收好生机之塔，纯白的妖王杖化作一道白色的纹身，出现在关颜的魔种花钿下方。
仔细看，妖王杖仿佛魔种花钿的底座，搭配的还不错。
然而高兴的心情不过一瞬，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陡然蹿进筋脉，像是要将她撕碎一般。
关颜忍着疼，按照魔神交给自己的办法，在识海内静静梳理这股力量。
魔神单手撑着下巴，歪在躺椅里注视着关颜，眉眼冷冽。
无相神木树枝下垂，树叶轻晃几下，虚空中慢慢现出一行字：几任妖王发现了什么秘密。
自从魔种进了九重幻梦，几任妖王的神识就不对劲，似乎亢奋过了头。
要不是他们强行将妖王杖给魔种，它也不会留意到所谓的秘密。
“你想知道？”魔神抬手将树枝弹飞，慢悠悠出声，“没必要说。”
他也不清楚几任妖王发现了什么，为何如此信赖魔种，不惜逼着她拿走妖王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