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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颜这边正好十个人，坐了满满一桌。
凌叶和楚怀、丁向明还是三个人，之前到底有过接触，三个人在隔壁桌落座的刹那，本能抬头。
一桌子的炼虚境初期修为？！
凌叶端起茶杯假装闻茶香，悄悄传音给楚怀，“你有没有觉得隔壁这桌人眼熟。”
都是没有令牌的新人，修为相同，就连身上的气息都一模一样。
“有亿点点眼熟，尤其是那个长得很一般的姑娘，她看起来好像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楚怀不动声色收回视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茶，“等我看看她真实的年纪。”
天元大陆鲜少有百岁以下的炼虚境，这些年从下界上来的新人，最年轻的也有九十多岁。
然而这个年纪，放在遍地几千岁的天元大陆，依旧相当年轻。
“年纪能看得出来？我记得师父说过，修为到了化神境，外人就很难看出年纪了。”凌叶眨了下眼，垂眸看着手中的灵茶，好奇打听，“难道你有其他的办法？”
身为医修，给人治病不止要看病症，还要会内观。
通常情况下，修为不如他们高的人，挡不住他们内观对方的视线。
“我哪有其他的办法，还是师父教的那一套。”楚怀扯了扯嘴角，放下茶杯，假装给自己添茶，一双眼却悄然聚起灵力看去。
看着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已经上万岁？！
还是四个都上万岁！
另外几个没看出来，年纪似乎还没到百岁？
不可能！
上下两界已经很多年，没有百岁以下的化神境，更别说是五十岁以下的炼虚境。
楚怀越看越心惊，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恍恍惚惚收回视线。
凌叶见他似乎还在看，吞下涌到嘴边的疑问，淡定喝茶。
楚怀生怕自己看错，悄悄跟丁向明传音，“你看下隔壁桌那些人的年纪，我怕自己看错。”
说完，他再次将灵力汇聚到眼睛上，看向其他桌的客人。
这一看可不得了！
二层的花厅摆了十二桌，每桌三五人不等，除去隔壁桌外，居然还有五六个不到五十岁的化神境。
他可能真的看错了，五十岁之前能元婴都算天才，怎么可能会突破化神，更别说是炼虚境。
“隔壁桌六个不到四十岁的炼虚境，四个一万岁以上的炼虚境。”丁向明整个看傻了。
灵渊宗的这个秘术只有内门弟子可学，以往有新人上来，他遇到了偶尔会看对方的年纪，以此判断对方的天赋。
可以说，近两千年来还是头一回遇到，如此多不到五十岁就化神的天才！
“那是我没看错？”楚怀简直要怀疑人生了，“有没有可能，这些人故意做了掩饰？”
有些医修到了上界，会用法宝掩藏或者改变自己的年纪，避免被三宗弟子杀害。
可一下子看到如此众多的天才，不像是刻意掩藏或者改变年纪。
“听说万物复生，修为增长的禁制会消失，有没有可能万物复生是真的。”丁向明想起通用玉简里，有关魔种的各种传言，心底隐隐生出一丝难捱的激动，“我想去试试。”
自从突破合体境，他就很少认真修炼，闭关时间也从五十年减少到了十年。
可惜不管闭关多久，修为都像是停滞了一般，没有丝毫松动。
“听你说的我也想去试了。”楚怀愕然失笑，“万一，真的是万物复生了呢。”
有关下界西陵大陆的传说，这些天传的神乎其神，尤其是跟魔种相关的事件。
什么秘境救人，大战神女，对抗邪神……吹的比话本还厉害。
“怎么样，你俩看出来没有。”凌叶不悦插话，“我看了下，竟然有好几个五十岁之前化神的天才，这不可能。”
“先别说年纪，隔壁桌这些人身上的气息，我总觉得熟悉。”楚怀眯了眯眼，说，“一会吃完我们悄悄跟上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虽然跟魔种有关的各种版本里，都说魔种一行是六个人，人数越多也越可疑。
凌叶这边商量妥当，三个人若无其事喝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做过一般。
隔壁桌的关颜等人，却明显兴奋起来。
“哦豁，灵渊宗弟子倒是有点脑子，竟然知道看年纪。”宋寒雪眼底浮起兴味的笑，略得意地说，“菡玉前辈提前救了我们一命。”
摩诃辨意诀能不被人觉察的情况下，看到全城的任何一个角落，听到每一种声音，包括近距离的传音。
凌叶他们就坐在隔壁，传音跟没传一个样。
“他们还打算盯着我们，是我们哪个细节引起他们的注意了？”蓝玉书两眼放光，“我先复盘一下，你们讨论，等会怎么把人甩掉。”
灵渊宗弟子别看大部分都是医修，追踪法诀却是三宗最强。
“气味。”关颜淡淡扬眉，“我们身上的气息相似，只要接触过再遇到，很容易分辨。”
“这个容易解决，我一会调制一份香体丸，每天换一种香味。”谢青瑶眉眼含笑，“甩掉他们干嘛，本来也是要打劫的，送上门更好。”
其他人一听，脸上纷纷露出愉悦的笑意。
送上门的不能不收。
……
灵川城内的街道上，因为魔种来了上界的传说，而多了许多情报贩子。
专门贩卖各种秘境和灵药、灵药的铺子，门外更是特意放上公告牌，实时更新最新线索售价。
那些想要拿到悬赏的散修，时不时聚到公告牌前，查看最新的公告。
通用玉简里也在实时更新消息，想要杀死魔种的人，成倍增长。
身为魔种的关颜，一路上听人聊自己的样貌，聊自己的修为，耳朵差点听出茧子来。
路过一家丹药铺，她随意扫了一眼，传音给其他人，“灵渊宗的三个弟子隐身了，这家灵药铺有后门，不远处就是一条暗巷，适合打劫。”
“我们听小师妹安排。”南野眉眼带笑，“放毒的时候记得留意中毒者的反应。”
其他人：大师兄……你以前不这样的。
很快，大家穿过灵药铺进入暗巷，紧跟着他们的凌叶等人，骤然出手。
阵壁升起的刹那，关颜手中的无相神木树叶，刚好卡进阵盘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