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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亮看着倒满的酒杯，凑到鲍宗伟跟前嘀咕了两句什么。
就见鲍宗伟点点头，说道：“应该。”
这时，戴亮端起杯，站了起来，说道：“我一会有点事，要提前离开，这杯酒我敬大家。”
美女老板一见，就嗲嗲地说道：“哎呀别呀，跟戴市长喝酒还是第一次，还没尽兴呢——”
鲍宗伟说：“他总是陪着咱们喝酒还行，一大摊子事等着他呢，快点干杯吧，喝完赶紧让他走。”
“今天不是周未吗？”女老板有些不知深浅地辩解道。
戴亮客气地说：“我可没贾市长这么清闲自在，来吧，干杯，来日方长。”
贾国亮和赵建华都没有挽留，这似乎是戴亮的习惯动作，他每次都会提前退场，其余的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省得他在场犯忌。
这是戴亮多年坚持的原则和习惯，行走在河边，尽量保持鞋干净，其他人如何就不是他管的事了。
事实上他也管不了，试想，贾国亮和赵建华虽然是他的部下，但他们在鲍宗伟这里做什么他戴亮能管吗？
走出包间，在经过吧台的时候，会所经理欧阳婷跟往常一样，将吧台的服务员早早支开，亭亭玉立地站在吧台前，似乎掐着点等在这里。
欧阳婷见戴亮从电梯里走出来，就很自然地将手伸进吧台里面，拎出一个纸袋。
等戴亮走到跟前，欧阳婷就迎了上去，说道：“您是不是又没吃主食？”
戴亮冲他点点头，笑笑，没说话。
欧阳婷将提袋递给他，说道：“给，路上垫补点，总是不吃主食伤身体。”
戴亮接过提袋，他掏出里面的餐盒，是几个码放整齐烙制金黄的韭菜盒子，这是他的最爱。里面还有一盒，一共两盒。
戴亮看着她，轻声说道：“谢谢你，每次都想这么周到。”
欧阳婷没有说话，她深情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走吧，注意安全。”
戴亮拎着提袋走了出去。
欧阳婷也离开了吧台。
坐进车里，戴亮发动车，但却没有开走，而是掏出一只餐盒，打开，捏出一个韭菜盒子，送进嘴里，一口就咬下一半，两口吃完，紧接着又是一个，很快，餐盒里五个韭菜盒子吃完。
总算打过心慌，他抽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手，这才气定神闲地开车离开这里。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十个韭菜盒子是欧阳婷特意让厨房给他做的，当然，厨房肯定不会知道是给他吃的。
想当初，他还是常务副市长的时候，招待中心需要招聘一个经理，他去省城出差，到一个常去的酒店用餐，欧阳婷那个时候还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但几次下来，他就发现这个女孩子有着超出服务员局限的思考能力和处理危机事务的能力，于是，便主动询问欧阳婷，是否想离开省城换个地方工作。
欧阳婷说，她本来就不是省城的人，是省城一所职业技术学院毕业的学生，学的是酒店管理，在省城招待所实习期满后，被招聘到这家酒店，三个月的试用期过后刚刚跟酒店签订一年的合同，如果单方提出辞职，就要支付给酒店违约金。
戴亮笑了，说道：“如果不用你支付违约金，而且工资比你这里还要高，但却是下面的县城，你去不去？”
欧阳婷想都没想就说：“工资多少？”
戴亮说：“肯定会比你这里高。”
女孩子想了想使劲说道：“高一倍怎么样？”
戴亮说：“你也太保守了，不止一倍。”
女孩子眨巴着眼睛，立刻说道：“成交！”
就这样，戴亮留给女孩子一张名片，说她什么时候辞职就去东立市找他。
呵呵，戴亮现在还记得三天后欧阳婷果然风尘仆仆从省城来东立找他，那天不凑巧，正赶上戴亮出差。
女孩子也懂事，找了离城区比较远的快捷酒店住下来，安静地等着。
戴亮回来，便在政府招待中心的办公室接待了她。
她拉着一只小行李箱，梳着一个高马尾，一双运动鞋，一件牛仔风衣，活脱脱学生打扮，青春、活泼、靓丽，浑身散发着活力。
戴亮请她坐下。
哪知，她却没有坐下，而是掏出一份违约赔款协议，放到戴亮面前，说道：“先把这个给我报了吧，车费什么的就不用你报了。”
戴亮笑了，将违约赔偿协议放在一边，说道：“谈谈条件吧。”
女孩子说：“不是早已经谈妥了吗，先生你不会变卦吧？”
戴亮说：“当然不会，我是问你在原单位工资是多少？”
女孩子看了一眼那份合同，说道：“上面写着呢，不然人家怎么能算出违约资金？”
戴亮这才拿起那份合同看了一眼，他笑了，说道：“月工资五干，不算绩效。”
女孩子一听，两眼立刻发出光亮，要知道，她在省城的酒店端一个月的盘子，工资加奖金才两干出头，还不算迟到、打坏餐具的罚款等等，刚出校门就挣五干块钱，她简直是在做梦！
戴亮见她没有回答，以为她嫌少，就说：“这是试用期的工资，试用期结束后，还会给你涨工资，怎么样？干不干？”
“干！”
欧阳婷终于大声说了出来。
“那好，这是你的工牌。”
欧阳婷接过工牌，看了一眼后说道：“错了，这个是领班的工牌。”
“没错，就是让你当领班。”
“啊，真的？”
“我像是骗子吗？”戴亮挺了身板说道。
欧阳婷笑了，她当然知道他不是骗子，三天前接到他的名片后她才知道刚才离开的客人是东立市副市长，所以才快速向酒店递交了辞职报告。
她原以为自己就是来当一名普通的酒店服务员，没想到让她当领班！
“可是……我没当过领班呀？万一干砸了怎么办？”
戴亮说：“你不是学酒店管理的吗？服务员你不是已经干过一段时间了吗？既然学的专业就是管理，就不能总是干服务员的工作，要向管理迈进。政府接待中心原则上隶属于招待所，但又是一个不对外的独立的机构，客人比较单一，不像酒店那么复杂，接待的大都是上级领导和政府需要招待的嘉宾，好好干吧，我看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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