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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远渡的话没人敢接，满堂寂静。
“叩叩叩”
他屈起手指继续敲击着桌面，沉闷的声音响起，一声更比一声重，落到众人耳朵里，无不胆寒战栗。
这是江远渡极其不耐烦，要发怒前的征兆。
跪在地上的黑衣侍卫有不少开始发起抖来，暗一眉眼微动，垂在身侧的手猛地握紧了几分。
他其实也不知道这次任务没完成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但是，鹿笙和她那个侍女身上的端倪，他是怎么也开口说不出来……
那涉及到一段他不愿回忆提及到的过去，如果不是不归林重现眼前，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想起尘封的记忆。
但是，江远渡设定的惩罚是没几个人能受得住的，他倒是炼就了一副不死不坏的木偶人的身体，可身后那些人能从惩罚中存活下来的只能说是少之又少。
他们……本来就该是无辜的。
想到这里，暗一的呼吸沉了一下，在等待江远渡的宣判之前，先一步做出了某种决定。
“主子，属下在毒林外面捡到一样东西，还请主子过目。”
暗一斗胆开口，江远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望了过去，漆黑淡漠的目光看得暗一死寂的心都颤了颤。
“是吗？”
“拿出来我看看。”
江远渡的嗓音不变息怒，他话音刚一落下，立在他身边的护卫就受到他的示意，走到了暗一面前。
不得已，暗一只能从贴身的怀里摸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上面雕琢着奇怪的花纹，且单从外形看，很明显的就能看出这块玉佩缺了另一半。
暗一将玉佩交给护卫，再由护卫转交到江远渡手中的时候，他清楚的感受到，江远渡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将玉佩收入手中，江远渡没有第一时间询问这块玉佩的来历和用处，而是挥手将屋子里多余的人都给屏退了。
“除了暗一，其他人都退下。”
“暗二也跟着出去，在门外守着。”
“是。”
黑暗中又现出一道人影，朝着江远渡抱拳应了一声之后，就跟着起身的黑衣侍卫们退出了房间。
房间的门刚一关上，屋内就传来“嘭”的一声，暗一的身体被江远渡的掌风带起，砸在门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屋外守着的人连忙噤声，封闭五感，不敢听也不敢再看。
而房间里，暗一从房门上摔到地上，嘴巴里吐出一口黑血，却还要强撑着身体面朝着江远渡的方向跪好。
“暗一，你在江家待了快十年了吧？”
“回主子，是。”
压抑住喉咙里不断冒出来的腥甜味道，暗一艰难的开口回答。
坐在主位上面的江远渡听见他的声音面色倏地沉了下来，冷声道，
“既然待了十年，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明知故犯，我看你是嫌命长。”
话音刚落，江远渡拿起手边的茶杯，随手一甩就砸向暗一。
暗一跪在原地，没敢躲，硬生生挨了那一下，茶杯砸破额角渗出黑色的血，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