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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激情中冷却过来，郑清看着怀中的言菁菁，有着无可名状的感动！
“为何？”郑清轻声问。
“老人家本来就在考你！而想到看到了却不提醒你，我做不到！”
再说什么就多余了！
郑清发现自己对京都烂泥塘，真就只是个小白！不，比白痴更糟糕！白痴跨不进门，所以没危险！而自己由于种种原因，在实力与级别还太低之时！便已提前伸进来半只脚。
但是，比自己还小两岁，而且还没出社会的言菁菁，却在这方面当自己老师也绰绰有余！
郑清虚心求教：“菁菁，有个问题很困惑我！你说，像赵老、常老这些老人家，为何那样乐意考较人？既已是很亲近关系，有话直说不好吗？万一考来考去，搞了个对牛弹琴呢？”
“比如赵老，上次吃饭的事情，我也给你说了，整顿饭他什么都没说！完了让我来评价那些菜。幸好我胡扯对了！否则，不是白瞎了他的心思？”
“就一句话可以说明白的事：做人必须清清白白！做事必须注意火候，才有可能在官场鲤鱼跳龙门！”
“老人家却非要整出青菜豆腐、炉子慢熬汤，外加一条才几两的鲤鱼！这四样还不够我一个人吃的菜……”
“常老就更加了！他轻描淡写、无迹无形地为我解决巨大麻烦！却从头到尾别说见到人，连话都没一句！他凭啥认为我就定能猜得到？”
等郑清说完，言菁菁有些低落：“权力的真相都很残酷，我外公外婆当年…当年让人无情批斗！”
“古时是成王败寇！输掉的常被斩草除根、诛连九族！现代社会文明进步，于是顶多让个人政治死亡，然后坐个牢而已。”
“恰因于此，曾执掌强权之人，为国为民确须大公无私杀伐果断！但同时也不得不担心着自己的后人……”
“郑清你这次因为股权，算经历了些被欺负的无助！那么，对于还在的强人，他们会认为对后人最大的保障！要么是让后人继续强大，要么是提前寻求到庇护！其他都不可靠。”
郑清听到这里，对这个逻辑倒是懂！可对他们为何要云里雾里考验自己，还是不太理解！一脸的疑惑。
“郑清，你还是没意识到自身拥有的资源！首先，两代烈士后人！你便是真正的根正苗红；其次，你又算是平民子弟。你爷爷牺牲前不过是连指导员，你父亲牺牲前才一个副县长；另外，你已创造出同龄人难望项背的政绩！尽管你努力隐身幕后，但有些东西是谁都抹不掉的；最后，你还很年轻！在越来越讲究一步一个脚印、履历全齐的官场！你有着巨大优势。”
“所以，你具有无论赵老还是常老，都愿高看一眼的资本！未来的你，很具备问鼎高层的可能。”
郑清还是有疑惑：“菁菁，你说的这些我能想到！尽管我如履薄冰地觉得那是奢望！但赵老愿意见我，我便想着老人家大致是这种心思。”
“可这与他们莫测高深考验……”
言菁菁点点郑清的脑袋，将他打断：“前面的都能想到，后面的关键处便呼之欲出了！你非要我说？”
郑清认真点头。
“悟性！官场需要悟性，越往上越要悟性！否则根本走不远。两位老人既是在考验，也是在培养你的悟性！悟性够不够强，才决定你的上限。”
“赵老那道题，你能当场答出就是悟性好。他才放心让你成为他儿子左膀右臂！而常老这道题……”
“你一样能答出来！但何时答出来？考验的就是你悟性强不强！现在你肯定明白：为何常老能很快答应见你！因为你答题时间非常快。”
“而你当时没往这处想，那是一开始被情绪左右！等姜国胜提醒后，你已有了怀疑！便已离答出题目不远。”
“有了怀疑，冷静下来便定能想到，那是有人暗中在帮你大忙！而官场…哪有无缘无故的爱！京都有能力帮又愿帮你的…也就那几个人。故而，你已离交出答卷不远。”
“因而我知道，对京都掌故不甚了解的你，可能会要需要点时间，才能想到常老！这最多就到明天而已。而郑清你到底是今天还是明天想到！是常老给了你巨大帮助？对我的区别不大，但对你的区别却有点大……”
“对我而言，你迟早会知道，是朱娜爷爷暗中给了你巨大帮助！那早晚知道对我能有何区别？但对你而言，答题快慢…影响常老对你的重视度！现在见你与将来见你，也对你很重要……”
“你最大的心结是厚援朝。这次你见过赵老，若再见见常老，那他明面上…便不敢再对你过分欺负！以后，只需一心提防暗招便可。”
“而暗招，对于官场中人本就是必修课！那就当是磨励好了。最让人绝望的是中午那种明着来：我就是要欺负你！而你却毫无办法。”
郑清紧紧搂住言菁菁，感慨着造物的神奇！对她的缜密心思，郑清唯一想到的一个词是：妖孽！
心中也隐隐担忧！一是郑清突然想到慧极易伤，可不能让她在自己这里受伤害！二是她将来会不会与朱娜针锋相对？若两人针锋相对！那自己可就糟大糕了……
可言菁菁…似乎觉得妖孽得还不够！继而提醒：“郑清，明天一天要办交割事宜！今天可不能浪费……”
“我们现在，就得好好分析出一个关键：常老他想要什么？”
刚分心的郑清有点迷糊！德高望重的老人家，能想要他的什么？
怀中的妖孽点点郑清的额头：“又跟我装糊涂呢！你若没有价值，官场中谁愿浪费时间精力来理你？”
“问题是你的价值有多大，对方打算用在哪个方面！拜见人之前…不该想明白吗？”
“可是菁菁，这些德高望重又久经风雨的老前辈，那都人老成精！他们目光极其长远，我们瞎猜有用？”
“有用啊！人道是大道至简。我们不想那些具体安排设计！那些我们想破头，也猜不透莫测高深的他们！但根本出发点…却无非就那几样。”
“首先是公与私方面！郑清你要是没有为国为民之心，那便什么都不用讲！连进入两位德高望重老人视线，你都不配！就因你一年来干的事情，在坚决为治下老百姓谋福，在坚决谋划国之长远，所以你才有资格。”
“这点上，你可要一直警醒。”
“其次，在你公心没问题基础上！我们来设身处地为他们想想，人不可能没有私心！所谓德高望重，也无非是确保公利的前提下，能适当照顾到自己私人诉求。他们的诉求在哪？”
“赵老，我干外公的这点我知道！多年纪委工作的铁面无私之下，给后人带来了多少潜藏的仇人？所以，他想让我林舅舅将来有足够位置！而你，就是他为其认可的左膀右臂。”
“我林舅舅现在也具备这个条件！南疆立功的经历与军人作风，本就为他加分！39岁的市长，还有了一份可吃一生的政绩！再加一个…能持续为他出政绩之人！只要不出什么失误，他的前途已不言而喻！”
郑清：“常老这点上也一样嘛！”
言菁菁瞪了眼郑清的不假思索！摇摇头，说出她自己早有的思考：
“不对！首先，按回避制度，你以后无法为楚省长冲锋陷阵！其次，楚省长有天花板效应，省委书记是他的仕途终点！而他们父子工作中得罪的人，那可不少！一个省委书记不足以保障他们家。另外，你不了解他们家，他家第三代里是真没人才！我说的是那种有可能攀至高位的人才。”
“所以，常老是要培养你，挑起保护其后人不受报复、欺负的重担！”
“楚省长53岁，正省级65岁退下去！也就是说只能给12年时间，你就得有一定高度，他们家才不会青黄不接！才不会出现楚省长刚退下两年，当年仇人就打上门的情况。”
郑清笑了：“这不现实，我现在不过才副处级！想将来上高位…按履历全齐的做法：常务副县长、县长、书记、副市长、常务副市长、市长。”
“我一步不落下，步步两年踩点升迁，12年下来也就一个小市长！离保护一个大家族，还差太远！自己都还要别人保护呢。”
言菁菁坐起来，认真地看着郑清：“不跟你争！郑清，我们可以打赌！常老他就是这个想法。”
郑清也不想争，更不想打赌。都被这妖孽剖析得如此明白！赌啥？
还不如赶紧准备好后天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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