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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苍穹之上挂着一方朦胧的残月,毫无半点星光,但露出的夜幕之色却是暮色撩人。
自上一次云遥没能从后院的大槐树底下挖走那个秘密盒子,到现在云遥心里都是惦记的。
云遥想着这几日段远被尹玉死缠烂打的,估计也不会有半夜出门的这个想法吧。
于是云遥蹑手蹑脚的出了自己的屋子,手里拿着一个小铁锹,兜兜转转又到了后院的大槐树不远处。
谨慎的瞧了瞧树下没有段远的身影,这才迈开了步子走到树底下。
刚到树底下,还在庆幸段远不在,脸上的笑意还未来的及散去,就看见段远背靠着坐在大槐树底下,他修长的影子在月光下与槐树重叠,不注意根本完全看不出树后头还藏着个人。
云遥惊的下巴差点落在地上,三叔,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坐在这树底下干甚!
段远早就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靠近,但也不动神色,等人再近些时,才慢慢掀起眼帘,对着那个手里拿着小铁锹的姑娘道:“遥遥今夜又是出来消食?”
“……”
云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这话,怎么就这么倒霉的碰上了呢?
这让云遥不得不怀疑段远是不是故意的了。
“三叔大半夜的不睡觉一声不响的坐在这树底下干什么?也不怕夜深露重,凉了身子?”云遥有些没好气的回答,话语里皆是对段远的不满,却是没有回答段远的问题。
这个时辰干什么不睡觉呢!出来吓唬谁!
段远夜视还不错,虽是黑灯瞎火,只有微微一丝银辉借光,他也瞧得清楚云遥脸上那极为嫌弃的模样。
以前她从不曾有这般模样,如今却是对他避之不及了。
看来那些年确实伤着她狠了些了。
段远出神之际,云遥便灵光一闪,在树底下用小铁锹弄了一小撮土。
“三叔你早些休息,遥遥不过是出来弄些土,也该回去了。”云遥朝着段远敷衍的行了礼,慌忙的逃离了。
段远对于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笑出了声,罢了,不能急,只有慢慢来。
云遥下了课回到家中,正好看到有大夫挎着药箱出门,渠荷已经在门外等候,她好奇的凑到门口一旁等她的渠荷问道:“家里有人生病了?”
“是尹表姑娘,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过敏,脸上长了不少红斑,这会正哭着闹着呢!”渠荷接过云遥手里的书栊,跟在云遥身侧进了门。
“这么矫情?”云遥听了一笑:“可知道她对什么过敏?”
渠荷答:“说是误食了花生。姨母早上说想吃花生,便让厨房的下人在粥里煮些花生,虽然单独给尹表姑娘盛了一碗,却还是被吃到了。”
“这手段,不是傻子应该都看得出来这孙姨母是故意为之。”
“奴婢也觉得明显的,大娘子刚想要她们母女走,这会子就生病了,哪有那么巧的事。那孙姨母说赵表姑娘这般回去,会被人笑话,要等赵表姑娘脸上的红疹好了再回赵家,又说还要大娘子好生伺候,毕竟这事是出现在将军府的。”渠荷的语气听上去怨怨的,也是替孙怡安抱不平。
云遥自然知道赵家母女心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今天在长廊看到尹玉那羞羞答答,可怜人见的模样大概是想从段远身上下手吧。
又想在府里多待些日子,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
“遥遥!”云遥刚进门就碰到段盈书,显然她也是在这里等着了,看段盈书的模样,脸色极差,应该是被赵家那母女俩气急了。
“怎么了,三姐姐?”
“你回来的正好,我现在一肚子气,我那姨母实在过分,那尹玉不过是轻微的过敏,弄的娇贵无比,这会儿母女俩已经在开始指使我母亲做事了,全当自己是女主人了。”段盈书握着云遥的手,拉着她就往自己的闺房走去。
云遥知道,段盈书这是又要拉着她闯祸了,叹了口气,好吧,帮姐姐出口恶气也不是什么难事。
“实在厚颜无耻之人,就把他们赶出去吧。”云遥拍了拍段盈书的手。
段盈书问:“如何赶出去?”
云遥拉着段盈书附在她耳旁小声嘀咕着,还没说完,就听到尹玉训斥渠荷的声音。
“你走路不看路的么?眼瞎了!”
云遥转过头看到尹玉戴着一方面巾,面巾之下隐约看的见脸,却看不清轮廓,也看不清她过敏的模样。
渠荷被尹玉吼的莫名奇妙,一时间不知该是如何反应,就傻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云遥皱了皱眉,这人是赶着上前讨打的?
“尹表姐这是怎么了?一肚子火气?火气虽大,但也不能往别人身上撒你说是吧?”云遥上前一把将渠荷护在身后,与尹玉对视。
尹玉被云遥脸上虽带着笑意,可眼神理解皆是冷漠,心中吓了一跳,这个人感觉不是个好相处的。
可她就是觉得怎么看云遥也不顺眼,本是想训一训渠荷,借机来给云要一个下马威,反正她是段家的养女,定然是自卑且抬不起头的。
可万万没有想到,她这般强势。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尹玉恼羞成怒,手里的丝帕被她紧紧握在手里。
云遥轻笑一声:“说什么,赵表姐心里自然有数,你这些手段啊也忒拙劣了些。”
“我……我没有,你怎得这般往我身上波脏水,诋毁我名声,小心我告到你母亲那去罚你跪祠堂!”尹玉突然被戳破的心事,心里慌得连告状这种事都想出来了。
尹玉低头,羞怒的咬着下唇:“你不过就是段家一个养女,真以为自己是嫡亲的女儿了?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脸……”
“我给的,怎么,你有何不满?”
云遥感觉身后突然有个阴影笼罩了下来,只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夕阳下,她和他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好似将她拥在怀中,恍恍惚惚,犹如耳鬓厮磨。
不只云遥身子一僵,就是尹玉也是一脸惊慌失措,方才她低着头,根本没注意云遥身后。
尹玉开始语无伦次:“段三、三叔,我、并非那个意思,我……”
段远不耐烦的打断她:“是什么意思,我自然听的出来,这般诋毁段家的女眷,想来你们也不是真心实意的到段家来为你哥哥求宽容,竟然如此,现在便收拾东西——滚吧!”
谁能想到,尹玉冒犯了段远,被赶出来段家,家里也没有一人帮着这孙怡安亲姐姐说话,全是围着看笑话,就连孙怡安自己,也是故作为难。
“你也看见了,我们家大小事全是段三爷做住,我们都是听候发布司令的那个,所以日后你也莫有事没事就来段家,惹得我们家三爷不快,侄儿在狱中怕是更不会好过了。”
孙歆兰母女被丢出将军府,尹玉觉得失了面子,孙歆兰骂骂咧咧的走在前头。
这回,孙怡安倒是铁了心,没对孙歆兰心软,虽是一母同胞,可这个姐姐却是品行不佳,仗着母家的宠爱,在她这个刮了不少油水去,有点小事就里找她,还说什么嫁个大将军的儿子,不拿来用可惜了。
还好大女儿一直在提醒她莫要忘了孙歆兰之前对她们的态度和行为,原本一次两次倒无防,可次数多了,就惹人心生厌恶了。
孙怡安本就为难,姐姐有难找上门,做妹妹的却不帮衬,回头孙歆兰定要告到母亲那去,不过现在嘛,出面的段远,就怪不得她绝情了。
云遥哪里知道,自己刚刚要计划将孙歆兰母女赶出府去,段远就直接大张旗鼓的做了,倒也是为她省去了不少麻烦。
尹家母女收拾了东西灰溜溜的滚出了段家,第二日天刚拂晓,就听到下人慌慌张张的来报,说是公子回来的。
孙歆兰爱子心切,连忙披了件外衫去迎接,却看到好好一个郎儿是被担架抬回来的,臀部上一片血肉模糊,顿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