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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康城作出无法忍耐的模样大喊了一声，屋里顿时一静。
康城脸色难看，对着许多呵斥道：“你怎么回事啊！要不是看在老李的面子上我不会接这种没有新闻价值的采访！结果还搞成这样！”
他说着话看了王秀霞那边一眼：“我看她们也不愿意接受采访！这件事就算了吧！”
“王记者，王记者你等等！你不能走，我们都说好了的，报酬我可以再提一下，新闻必须发。”
许多去拦康城，还不忘扭头去劝王秀霞：“阿姨，我求你了！何青是你亲闺女！你怎么忍心让她就这么被人非议啊！”
许多跟康城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拉扯着演给王秀霞看。
几轮话下来，兰珍的脸色已经软了，小声在王秀霞耳边劝了几句话。
王秀霞神情变换了几次，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坐在沙发上别过头去看窗外。
兰珍站起身上前几步，露出了个笑容：“不好意思啊，这位记者，孩子刚走没几天，当妈的情绪激动了点，采访得做，你都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先坐下，坐下我们好好聊聊。”
她招呼着康城二人坐下，扭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端上来。
“笑笑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啊。”
兰珍先把话头给挑开了，康城见好就收，就这话头把采访给塞了进去。
就这样一问一答，话越说越多，王秀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给扭了回来，双目无神的望着这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康城借着兰珍的嘴把采访慢慢引到了王秀霞那头，许多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地当个隐形人。
王秀霞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这种事就跟河蚌一样，只要撬开一个口就能顺着打开壳，里面蚌肉露出来了，耐心扒一扒就能发现珍珠。
王秀霞絮絮说着何青的事情，浑身的精气神似乎化成了透明的眼泪从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流了出来。
“我今年还花了七千多块钱去送她参加了什么考研班，我这辈子的心血都花在了她身上，从来没有缺过她什么，我真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寻死。”
终于聊到了重点，康城打足精神，开始试探。
“考研班？是那种集体生活学习的考研班吗？我接触过，里面的氛围很压抑，会不会是她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事导致她走上了轻生的道路呢？”
王秀霞眼睛睁大了些：“那个地方是学习的地方，有什么好压抑的！吃饭有食堂，住宿是单独的，大家一起学习交流更有积极性。”
“那她那段时间跟您联络的频繁吗？”
“她白天要学习不看手机，每天晚上会跟我打视频。”
视频？
许多挺直了背，她记得何青说过，王秀霞很喜欢跟她视频的时候把她给截图下来。
她低头拿出手机快速给康城发了一条信息。
发完以后她收起手机等了一会儿装作不舒服咳了两声。
这是进门前俩人定下的暗号，把手机都调成静音，有什么情况给对方发消息，咳嗽就是提醒。
康城目不斜视，认真地给王秀霞做着采访，手边放着录音笔，时不时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
等王秀霞又说完一个话题，康城才开口：“好，大致情况我也了解了，阿姨你也喝口水休息会，我去上个厕所，请问洗手间在哪？”
兰珍给他指了指，康城起身去了。
王秀霞看了许多一眼，许多躲开了这目光。
王秀霞发出一声很重的嗤声：“笑笑都没了，你来装什么好人。”
许多垂着眼，好一会儿才接话：“阿姨，你是笑笑唯一的亲人，我一直很尊重你，不管你怎么想，我跟笑笑都是彼此最好的朋友，我从来没害过她。”
王秀霞一张嘴还要说什么，兰珍冲她摆了摆手。
屋里一时又冷了下来，直到康城从洗手间出来才打破了这气氛。
康城收起录音笔跟本子，对王秀霞笑了笑：“阿姨，那我们的采访就到这吧，我留您个微信吧，等采访稿整理出来我好发给你看看。”
王秀霞点点头，她只有在对上许多的时候才因为仇恨变得有精神，其余时刻都散发着疲惫。
兰珍拿过王秀霞的手机，替她去操作，她对着康城的手机扫了好几下都没成功。
“哎，这怎么回事？手机怎么没有网啊？”兰珍在手机上点了几下，皱起了眉：“哎呀！怎么也没有信号啊。”
“没信号吗？我有啊。”
康城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手里的手机，等着兰珍又摆弄了几下后才凑上来：“还不行吗？阿姨我给你看看吧。”
“行，你给看看吧，这怎么没信号啊，无线也连不上。”
大多数中年人在遇到手机问题的时候，总是会自然而然的去依赖身边的年轻人。
康城接过来在手机上操作了几下，皱起了眉：“是不是手机卡接触不良啊，阿姨这有没有针？我把卡槽取出来重新装一下。”
“有，我去给你找。”
兰珍连忙去找，王秀霞枯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反应，康城就这样正大光明的拿着手机摆弄了好一会。
“行了，阿姨，给你，应该就是手机卡有点接触不良，现在好了。”
弄完手机加好联系方式，康城客气了几句便带着许多出了门。
俩人一直到离开了小区才卸下伪装。
“康城，她手机突然没信号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康城对着许多眨了眨眼，模样神秘：“当然了，我身上一直带着信号干扰器，看到你的信息后我就把干扰器打开了。”
“那你看到相册了吗？”
“没看，当面看太明显了，我在她手机里植入了一点东西，可以拿到她手机里的数据，到时候慢慢看。”
许多有些迫不及待：“那什么时候能看到？”
“这没那么快，光读取信息同步信息还得有一会呢，你先别着急，这到饭点了，先吃饭？吃完饭应该就差不多了。”
康城摸着肚子左右扫看了一圈，瞄到街角有一家馅饼店。
“那要不去吃馅饼吧，还快，我实在是太饿了。”
许多点点头，她在这些事上向来没什么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