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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不知道啊……”
杨鸣拉了个长音，眯了眯眼睛，表情有些怪异，像是强忍着得意。
许多直接扔给他一句：“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杨鸣用舌头左右顶了顶腮帮子，咬住一半的嘴唇又缓缓松开：“哎呀，原来你们都不知道，何青她啊……去陪酒来着。”
他话音还没落下，许多噌的一下就坐直了身子，厉声呵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杨鸣用力挑起一边眉毛，斜着嘴笑了笑：“我可不是胡说，以前高中那帮同学都知道。”
康城脸上一直挂着的笑意淡了很多：“说话要讲证据，何青人都走了，网上那帮人造谣就算了，熟悉的人就别跟着落井下石了吧。”
“谁落井下石了，是真的！”杨帆一鼓眼睛，拿出了手机：“你们看看，有照片的！之前有人去商k点到何青了！”
他亮出了一段视频，是在ktv包厢录的。
灯光有些暗，看角度像是偷拍，一个长发短裙的女生端着一瓶酒站在几个中年男人面前说着什么。
许多太熟悉何青了，甚至不等视频里的女生露出正脸，她就认了出来。
是何青。
许多感觉浑身的血都是一凉，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康城一看她的模样便明白这视频是真的了。
杨鸣展示完视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何青的事这段时间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大家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都是自己在群里聊一聊，没有往外宣扬的，毕竟人都死了不是。”
“这视频什么时候拍的？这是在哪啊？”
康城心里有了个模糊的回答。
“就八月份的事，我们一个同学去安海出差拍的，拍完就发到我们小群里去了。”
许多心口一突，扭头跟康城对视了一眼。
康城皱了皱眉，装作痛心又忍不住八卦的模样继续跟杨鸣攀谈。
“她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会不会只是长得像？”
“不可能！小安说了当时何青都认出他来了，脸色当时就变了，话都顾不上说，跟客人推诿了几句就跑了，许多，你跟她关系那么好一点都不知道啊？。”
许多没接话。
老板娘端着托盘从后厨走了出来：“面来咯。”
几人收了收神色，等着面端上了桌，人走远了，又凑在一起低声议论。
“你们说何青为什么干这个，她是缺钱吗？我记得她高中的时候挺清纯的！好好一个大学生可惜了！不过也正常，现在大学里干这种事的女学生不少呢！都是虚荣心害的！”
杨鸣说完便收了声左右扫看着，等着有人附和他，康城模糊了两句：“估计有什么苦衷吧，你还知道什么？”
“我是听小安说的，何青跑了以后，他问了问别的陪酒女关于何青的事，她们说何青是刚来干，还是被自己男人送来的呢！”
杨鸣表情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似乎有些不屑又有些下流。
“要不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呢！越对女人坏，这些女人啊就越缠着不放。”
许多看着杨鸣这副表情突然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确实是何青的同学，成绩一般，但总是咋咋唬唬爱出风头，高二的时候他跟何青成了同桌，俩人便熟悉了起来。
有一次何青在食堂打饭，他跟他几个朋友也在后面排队，杨鸣跟她说了几句话，那几个男生就起哄着叫嫂子。
杨鸣也不否认，只笑着让他们小点声，何青当时就不高兴了，让他们别乱叫，只是同学关系。
杨鸣觉得没面子，就故意去摸何青的头发戳她的脸，一边向人展示着暧昧一边让何青别生气了。
何青急了，一把打开他不老实的手，板着脸扭身就走了。
杨鸣在人前被狠狠落了面子，觉得丢人，从那以后就开始对何青阴阳怪气，动不动就挤兑何青，老在小事上欺负人。
何青一不高兴，他就在班里大叫大喊的出洋相，说何青是母老虎乱发脾气。
莫名其妙的他俩就成了大家眼中的欢喜冤家。
何青委屈的不行，写信的时候就跟许多说了这件事。
许多那段日子正好闲着，收到信以后跟当时的男友一合计，俩人便坐火车回了青城。
许多装成学生姐姐送东西，去学校门口让人把杨鸣叫了出来，躲在暗处认了认脸。
等晚上放学的时候，许多跟男友跟了杨鸣一路，在他家楼下把人逮住拖到角落给揍了一顿，威胁他回学校去当众澄清谣言，跟何青道歉，再也不准欺负人，不然就天天打他。
杨鸣乖乖照办了，又正好到了学期期满，班主任重新调换了座位。
俩人便再没什么来往，就这样一直相安无事到高考结束。
可暑假的时候，他又突然找到何青，说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当面说，把何青给约了出来。
他声称其实一直都暗恋着何青，所以之前才会欺负何青，现在他很后悔当时的幼稚行为，希望能跟何青重新开始。
何青自然是拒绝了他的表白，感谢了他几句便离开了。
后来何青从同学嘴里得知，杨鸣是在同学聚会上被人拿何青的事给取笑了，他面子上过不去，当众说他随随便便就能拿下何青，这才有了表白的事情，那天其实还有几个男生躲在暗处录像。
结果何青再一次拒绝了他，又让他丢了一次人，从此之后他便彻底消失在了何青的社交圈里。
许多看着杨鸣现在故作惋惜，实则幸灾乐祸的姿态，心里涌上一股戾气。
“真没想到何青会落到这种地步！幸好我们都心善，没把这个事在节骨眼上捅出去，要不然何青不知道被人给骂成什么……”
“是吗？”
许多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她对着杨鸣的方向微微弯腰前倾，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既然这么伟大，那你跑过来跟我们说什么？巴不得认识的人都知道她的事？”
杨鸣脸色一僵，一下没说出话来。
康城在旁边添了把柴：“视频还专门保存到相册里了，生怕给别人看的时候没证据啊？”
“不是，你们怎么说话呢！我要是有什么坏心思我早发网上去了，正好还能赚波流量呢！我就是觉得大家都认识，寒暄几句不行吗？”
康城抬了下眉毛，站起身走到杨鸣跟许多之间的空档，一手摁住许多的肩膀，一手拍了拍杨鸣：“行了兄弟，寒暄也寒暄完了，我们这面都要坨了，改天再聊吧。”
杨鸣看了看许多，又抬头看了看康城，扯着嘴哼笑了两声，站起身坐到了离他们最远的桌子。
许多对着康城问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康城在她旁边坐下，小声劝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删他视频没用，别人手里还有呢，看这人的德行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把他给惹了，他扭头问人要了视频捅到网上去怎么办？何青的事刚平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