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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城说完这句话抬了抬下巴，眼睛却一直扫着徐经理的反应。
将那副有求于人却又端着穷架子，鼻孔往天上翻的姿态做了个十足。
“康老板，我们这的会员卡都是不退不换的，办卡的时候就标注了。”
徐经理呵呵笑着，见康城茶水只剩半壶，回身对着那头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待人走到了眼前，张嘴就训。
“你这冲的什么茶！都是碎沫子，谁教你这么对贵客的！快去给我换了！换普洱！再给拿个果盘过来！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徐经理骂完人扭头对着康城又换上了笑脸：“手下人不会办事！实在是怠慢了，要不这样，康老板今天消费的酒水我以个人的名义给送个折扣，八折！怎么样？”
“我不要什么折扣，我今天也不是来消费的，是来退卡的，懂吗？”
康城伸出手指对着徐经理点了点。
“抱歉，我们这卡真不能退。”
康城眼睛一瞪，摆出无赖样：“凭什么不能退！2888白扔给你啊？你信不信我打消费者协会投诉你！”
徐经理努了努嘴，笑意半减：“你如果想打那就打吧。我们的会员卡上可都清清楚楚写着，本店会员卡一旦售出概不退费。”
康城脸色变了变，老半天没吱声，眼睛左右转了转，语气软了下来。
“那个，经理，我知道有规定，但我现在不是突然出了点变故嘛。我跟家里人吵架闹了点矛盾，卡被停了，一下子手头紧张，你先帮我把会员卡的钱退了。等我缓过来我再重新办一张！不，办两张！行不行？我之前在你这也没少消费！”
“哎呀，康老板真不是我不想给你退，是公司就这么规定的，我也就是个打工的，我没办法呀。”
“那……”
康城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这是他来之前安排许多打的。
他当着徐经理的面挂断来电，可电话紧接着又响了，这样反反复复几遍后他干脆关了机。
徐经理见状心里有了数，眼睛一眯笑着问道：“不过，康老板你要是临时急着用钱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们这正缺人呢，而且可以一单一结，以康老板这个外貌条件来这上班完全没问题呀。”
“缺人，你是说服务员吗？”
“当然不是了，我们这还有个二楼呢。”
二楼？
康城办卡的时候倒是了解过一点。
一楼是他这种2888钻石会员消费的地方，之前见过何青的那些人也都是在这一层活动。
二楼是5888的至尊会员场所，他没上去过，只是问过一嘴，说是上面是别的项目，倒也没细说。
他原意是借着缺钱退卡为由闹一闹再厚着脸皮求份工作，这样比直接进门找工作来的更圆滑，不容易引人怀疑，毕竟是非法场所，在用人上肯定要慎重些，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二楼是干嘛？不会是伺候男人吧，那我可不干啊！”
“那没有那没有，康老板想多了，二楼是接待女客的。女人嘛在这方面花钱可比男人大方多了，而且我们这还是高端场子，随随便便上个客就能赚个大几千几万的，哄得开心了一晚上几十万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伺候女人得活啊！不行不行！这之前可都是女人伺候我呢！”康城皱了皱眉：“徐经理啊，有没有什么后勤的活？或者是推销办卡那边缺人吗？”
“有啊，我们销售部还缺人呢！我带你过去看看。”
徐经理并没有因为康城的拒绝而气恼，继续和气的跟他介绍着其他部门。
他是真看好康城这个条件，勇猛野性，他们二楼就缺这一款，有几个大客也好这口。
现在不想干不要紧，在这待上一阵就会求着他想要机会了，毕竟这一行来钱实在是太快了，谁不眼红。
更何况康城这种一看就是天天装大款实际上兜里掏不出几个钢镚的小年轻，是最挡不住诱惑的。
康城就这样顺利入职了miss的销售部。
才上了三天班，康城就跟整个部门都混熟了，他办事灵活嘴也甜，见男的就叫哥，见女的就叫妹妹，好听话跟糖豆一样不要钱的往外蹦。
“李哥，走抽一根？”
忙完一单，康城对着同事挤了挤眼睛，俩人会心一笑，来到了楼梯间。
半根烟下去，康城起了个话茬。
“李哥，你在这待得久，我有点问题想请教请教你，就是我有个朋友她也想来上班，女孩，我要是把她介绍过来，我能不能有钱拿？”
李海看着他暧昧的一笑：“那当然有钱拿了，不过得看你带过来的妹子什么质量。”
“这能拿多少啊？”
“我也不知道，咱们部门也不管这个。”
“怎么咱们这还有专门的部门干这个的？”
“那倒不至于，但是有专门的人是干这个，毕竟咱们这个活也不能大张旗鼓地出去找人，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进，干这行的又不稳定，铁打的场子流水的姑娘嘛，肯定得有人隔三差五往这送人啊。”
“哦那就是鸡头呗？”
“差不多，你要是有姑娘想往这送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得去找经理。”
李海说到这对着康城挤了挤眼睛，举起两根手指搓了搓。
“还要给经理塞钱啊？”
“这不废话吗。我不都说了，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哎呀，李哥我这新来的也不懂，你跟我好好说道说道呗？”
康城从兜里掏出一盒还没拆封的中华烟塞进了李海的手里。
“你看你这个客气，算了，看你小子人不错，我就跟你好好讲讲吧，一般人我可不会跟他说这么多。”
李海笑嘻嘻地收起烟，凑近了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说他娘的什么高端场子，无非就是装修好点姑娘漂亮点要价高点，跟外头的野场子都是一个套路！”
李海重重的哼了一声：“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咱们经理啊就是那个小鬼，他专门给阎王爷看大门，想进来的人不给他好处费他可不放行！”
“哦，也就是要先给经理塞上钱才能把人送来上班，那鸡头赚什么钱啊？这又不是流动场野场子，鸡头还能伸手进miss扣台费啊？”
“你懂得还不少，鸡头是不能伸手进这种固定场子要台费。所以就更要跟经理打好关系了，我跟你说啊……”
李海对着康城轻声耳语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