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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说变就变,转眼间晴好天气变成倾盆大雨,路上行人匆匆忙忙找地方避雨,辛文雨刚从公交车上下来,拖着一个大袋子在站牌下避雨。站牌下已经挤了不少人,她只能站在最边缘的小块地方,雨丝随风打在她的裙角,凉丝丝的并不好受。
从这里到公司还有很长一段路,辛文雨看着茫茫大雨,暗暗叹了口气。老蔡又提出由辛文雨去景天见庄秘书,被她拒绝了。人一定要认清楚自己的位置,她可不想在公司和景天之间的业务往来中充当暧昧的角色,便借口并未参与到业务合作中去,不了解情况把这件事给推了,态度相当坚决。老蔡并没有说什么,摇摇头换了别人去。
可是到了下午,老板娘就指使着她出门采购,名义上是去买些办公用品,其实是拿她当劳力,足足跑了一下午才买齐,有些材料用不着她去买,平常也不是一个人做的事,要是如芸知道,一定会替她不平。
辛文雨什么也没说,反而有些高兴可以避开薛维,她怅然地想,也许又该换个工作了。
大雨声中有人在叫着辛文雨的名字,她从深思中回过神,茫然四顾,却是神出鬼没的关沐辰。
他开着车停在一辆公交的后面,远远地示意她上车。辛文雨扭过脸只当作没听到,盼他识相点自动消失。愿望总是与现实相反,关沐辰找了个停车的地方,冒雨跑过来:“文雨,你怎么在这儿?”
雨水打在关沐辰的丝质衬衫上,不一会儿就浸透贴在身上,他并没有在意,就站在雨中等她说话。辛文雨再不能装作看不到他,只能开口:“很明显我在避雨,关总怎么来了?”
“下这么大,总站着也不是回事,走吧,跟我去那边坐一会儿。”
辛文雨连忙摆手,“不必了,我还要回公司。”
关沐辰不由分说提起辛文雨放在地上的袋子就走,等她追出来两步又停下时说:“你来决定,呆会儿是我把东西给你送回公司,还是你先跟我去避雨。”
不远处有家环境极好的茶吧,两人湿漉漉地走进去,服务生送上毛巾和热茶,辛文雨默不作声地擦拭着头脸,身上的衣服半干不干,挨着身子极不舒服。
等到茶点端上来,她才想起今天似乎没怎么吃东西,对付着吃了块茶点,却觉得胃有些受不住,说不上来的难受。
依然是关沐辰先开口:“你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差一点,没事吧?”
她客气地摇摇头:“没事。”
只不过昨晚没睡好而已,她轻轻地把手放在身侧,忍住想要揉一揉开始泛痛的胃的冲动。
“我听说……你和分手的男朋友复合了?”
昨晚她才和曲宵碰过面,关沐辰就知道了?他是打哪儿听来的消息,实在是灵通。辛文雨抿了口茶,却发现他点的是绿茶,便又放下。
“有些矛盾即使和好也消除不了。”关沐辰注视着她,冷哼了一声:“做人要懂得向前看。”
他是在教育她吗?向前看还是向钱看?
“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跟关总讨论,也不需要谁来发表意见。”
“我只是遗憾而已,遗憾你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否则你就不会拒绝我。”这一点他十分笃定,并且在太多女孩子的身上得到了验证。
每个人都有野心,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辛文雨也有,她所求只会比别人更多,只是她知道这一生都无法实现那个愿望,所以习惯了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深深地隐藏起来。
“关总,您这样,难道您太太不管吗?”辛文雨无奈地问,婚姻对她来说十分陌生,那是一种神圣的责任,可很多男人都不太尊重婚姻这个事实,在他们眼中,婚姻就是负担,总是妨碍他们寻欢作乐。男人说女人结了婚就不再柔情似水,其实他们何尝不是一样,结婚仿佛给他们心中的猥琐念头打开了牢笼,将那些邪念放出来,理所当然地比从前贱多三成。
“这世上有一种女人,她们只爱自己,爱自己的每一处,男人在她们眼中,就是一个装饰品,比如名包,名牌……”关沐辰客观地评判着自己的太太,她不是一个脑子里空无一物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有才有貌。他们每天见面,躺在一张床上,彼此之间也不是完全没有交流,但是这些并不妨碍他贪恋世间繁华。
说着说着,关沐辰自己也笑了,他并不是个愚蠢没有深度的人,相反,在很多时候他称得上是个睿智明理的人,否则不会升任景天的总经理。那些曾经伴在他身边的女孩子,何尝不是把他看成名包名牌。
在辛文雨听来,他的语气不像是抱怨,而是庆幸,也许他们之间的爱不够深,辛文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关沐辰说到婚姻,他们之间的话题太过跳跃,或许是因为他总能找到话题,就和曲宵一样,他们都很健谈,不会让她无所适从,不知该怎么和人相处。
“听起来还不错,我们只能先爱自己,才能好好地爱别人,所以你应该珍惜她。”
雨终于变小,关沐辰没有再提起曲宵的事,象个真正的彬彬君子一样送辛文雨回公司,并且离很远就停车避嫌,抛开他当初提出那个让她觉得羞辱的要求外,关沐辰在其他时候的言行无懈可击,或许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放弃了。
不知道如芸是怎么对薛维说的,第二天薛维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但辛文雨还是能察觉到他在尽量避免和她打照面。但两人在同一间公司,工作之余又住在同一幢楼上,难免会有打照面的时候,辛文雨多少有些不自在。
因为胃部不适,辛文雨这两天吃得很少,到药房买了点药吃了几顿后,稍稍有些缓和,只是没想到突然发作起来却痛不可挡,如芸这两天为了一单业务忙得不见人影,此时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有心多吃几颗药顶过去,却又怕吃出问题,一个人最怕就是这种时候,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满心凄惶不知要捱到几时才好。
电话响的时候,辛文雨闭着眼睛接起,这时候除了如芸不会再有别人。
果不其然,如芸在电话那头暴躁的说:“文雨,我快受不了了,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渣,请客气吃还要占女人便宜,要不是为了那笔单子,我一定把水沷他脸上!”
偶尔如芸会抱怨遇上的各种类型的客户,辛文雨已经习惯了,甚至在必要的时候打电话救过场。
“别着急,你吃了饭就回来,需要我的时候就拔一声电话,找个借口走人就是。”
“哪有这么简单,我又不是在相亲,看着不对眼就找人救场。好了,我也就是发泄一下,你怎么样,怎么声音听起来有点怪。”
辛文雨忍耐住不适,尽量让声音轻快些:“没事,我等你回来。”
挂了电话,一波疼痛汹湧袭来,她止不住痛哼出声,偏偏这个时候她却无比想念曲宵,一定是上天惩罚她的自私,没有谁会受了伤害还傻傻地来理会她,他一定比她想像得还要看得开,说不定转眼便忘记生命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别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