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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昨天晚上。我出去打探了下消息，回来就发现整栋楼四周都布满了暗哨。”
吴嘉环顾四周，“怪不得你不拉窗帘呢！他们没发现我吧？”
“应该没有。他们是临时布的哨。你只要不探头探脑，他们就发现不了你。”
“那我要在这里躲多久？”
“再待一个晚上。明天找机会送你出去。你母亲会着急吗？”
“还好。这两年偶尔也有出去几天没消息的时候。我叮嘱过她，万一我出差没来得及告诉她，让她不要着急。过几天就回来了。”
“那就好，”苏陌点点头，“这里打电话不方便。”
“你的电话也被监听了？”
“情报部的手伸得很长，我一个正经商人、合法良民，我得投诉他们去。”
吴嘉默然不语。这里是日租界，中国人哪里有什么话语权。苏陌说是去投诉，怕也是投诉无门。
“你出去买早餐，听说站里什么情况了吗？”
“嗯，自己看报纸吧。地下层起火，死了十几个鬼子；仓库也爆炸了，又炸死了几十个。”
“好事啊！怎么起的火？怎么爆炸的？”吴嘉兴奋道。
“不见得是好事。小道消息说，卢兆辉还没死。”
“啊，对！虽然人都撤离了，花名册也烧了，但是卢兆辉也认识站里很多人，他还有行动处一队队员的联系方式。怎么办？”
“看情况吧。他也受伤了，据说现在还没醒。我们暂时还算安全。”苏陌认真看了他一眼，“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躲在房间里别让人发现。”
“你呢？”吴嘉听他话中有话，赶忙问道。
“我出去打听一下情况。回来跟你商议下一步。”
相似的对话也发生在祥安里。
“炸了？”俞芝兰看着方瑜买回来的报纸，“我们暴露了？”
“我们暴没暴露不知道，但上海站的位置暴露了。”林泽生沉吟道，“但这上面又没说是军统，说的是‘上海远洋贸易公司’，这点有点奇怪。”
“对，没说我们死了多少人……”俞芝兰沉思道，“而且不是趁着白天人多的时候去抓捕。难道我们有人已经知道上海站暴露了，所以提前撤离了？”
“也许不是冲着站里去的，而是冲着公司去的？晚上去搜集证据，白天再拿人？”
“那这地下和仓库，是怎么起火爆炸的？这没人安排布置，是不可能实现的。”
林泽生叹一口气，“你说得对。小苏在就好了，总感觉他知道些什么。”
俞芝兰默了默，半晌道：“我们现在谁都不能联络。还是盯着点报纸吧，也许有后续。不是说正在调查原因吗？”
林泽生默然。
海军陆战队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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