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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柳翀起意制水泥 祖母患病闹脾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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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府里,柳翀叫来韩炎:“老韩,我记得你上次跟我提过一句矿渣的事,我当时没细听,你再说说。”

“是跟您提过一次,主要是煤矿和铜、铁矿都秉过这件事,说是煤矸石和冶炼铜铁锭剩下的矿渣都堆积了不少,尤其合川煤矿场的最多,问您怎么处理,您当时忙着安置流民,所以没顾上这事。”韩炎秉道。

“让他们都运回来,你再去合川矿场附近买块地方,把东西全部集中分类堆在那儿吧,再去多买些石灰石和石膏回来。另外,我记得交州有个应山,山上有火山灰,你去把那山也买下来。”

“少主,您这又要干嘛?”柳翀一连串的“买买买”,把韩炎都听迷糊了。

“弄点新玩意儿呗!”柳翀神秘兮兮地笑着。

柳翀不说,韩炎也不敢再问,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纸卷递了过去:“这是刚刚收到的信,桑玉奴发来的。”

柳翀一把抓过来,假装镇定道:“行,你先下去吧,一会儿我写好回信再叫你。”

“是。”韩炎依言退下。

房门关闭那一刹那,柳翀脸上的笑意便再也绷不住了,他匆匆打开纸条,果然是杜心悦写来的,这次竟然是“催更”信。原来《蜀山剑侠传》前十章杜心悦早就读完了,心痒难耐,便来催后面的。

佳人的需求便是我的动力!柳翀立即钻进图书馆又抄了一夜,抄出来两章。因为纸张太多,便不能再用信鸽传递了,于是用信封封了,通过急递铺快马送去京城。

接下来这些日子,柳翀只要一有时间就躲进图书馆抄书,抄的废寝忘食的,当年高考都没这么用功过。

这日,在抄了半日书后,柳翀感觉有些疲惫,便出来伸个懒腰、活动活动身子,却正好看见韩炎急匆匆赶来:“大公子,殿下病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柳翀心里顿时一紧:“怎么回事,褚大夫看过了吗?”

“已经看过了,说是昨晚吃多了凉东西导致的腹泻,本来无甚打紧,喝两副药就好了,可是”韩炎露出为难的神色。

“嫌苦不肯吃?”柳翀心里有数了,祁清瑜怕吃苦药,在这一点上固执地如同一个孩子,“多加点甘草、蜂蜜之类的呗,以前又不是没这样做过?”

“已经加过许多蜂蜜了,可褚大夫这次开的药味道特别苦,怎么也压不下去那股苦味,加的太多又怕影响药效。殿下发了脾气,已经摔了两碗了,老爷、夫人都急坏了。”

“哦,这样啊!”柳翀开动起了脑筋,很快就有了主意。他转身进屋关好门,闪进国图,从厨房里包了一小包糖精揣进袖中又再次出来:“走,去彩光殿!”

走近彩光殿,正看见褚大夫带着药童端了一碗药欲往殿里去。

“等会儿!”柳翀叫住了他们,“这就是给祖母的药?”

“是,大公子!”

柳翀不用凑近就闻到了一股藿香正气水的味道,怪不得祁清瑜不肯吃呢,这药的味道有几个人能接受?他掏出袖中的糖精倒了进去又搅了搅,舀出半勺尝了尝,虽然还是有点苦,但已经轻了许多。

柳翀料想这个味道祁清瑜应该能接受了,放下勺子吩咐道:“进去之后就说是换了个方子,不那么苦了。”

“诶!”褚大夫答应着跟在柳翀后面走了进去,柳明诚夫妇及柳忱、婉月都在,祁清瑜气鼓鼓地侧卧在榻上,面色苍白。屋子里满是药味,小丫头蹲在地上擦拭着残留的药液。柳明诚半跪在榻前好言劝慰着,其余人个个敛声屏气,不敢多言。

“哎呦,我的老太太,这是谁惹您不高兴了?告诉孙儿,孙儿替您教训他!”柳翀一进来就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偏偏祁清瑜还就吃他这一套,一看见他来了,气就消了一大半,神色缓和了许多。

她朝着褚大夫一努嘴:“还不是这个老家伙,专弄些苦的不得了的药给我吃!”

柳翀作势便向褚大夫一瞪眼,怒道:“老褚,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怎么如此不会办事?不知道祖母他老人家不能吃苦药吗?就不懂得换个不苦的方子吗?!”

柳翀递过了杆子,褚大夫连忙顺着爬:“回大公子,已经换过了,这次的药不苦了!”

“真的?”柳翀假作不信,接过药碗尝了尝,然后露出惊喜的神情:“祖母,真的不苦了!您尝尝!”

祁清瑜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小口,虽然还有点苦味,但是能勉强接受,便自己接过碗皱着眉头一鼓作气喝干了,柳明诚赶紧递上蜜饯,祁清瑜捏了两个蜜枣放进嘴里,才总算将眉头舒展开。

这药果然管用,两刻钟过后,祁清瑜的脸上便恢复了血色,赵夫人和婆子、丫鬟服侍她躺下休息,其余众人都退了出去。

柳明诚和柳忱去衙门里办事了,柳翀不着急走,便在后面慢慢踱着。

褚大夫大松了一口气,出来后便向柳翀连连道谢,柳翀摆摆手表示没什么大不了的:“这药下次再服之前,打发药童来我这里取那东西,加进去就好了。对了,白郾去哪儿了?”

白郾在府中的角色一直是褚大夫的副手,今日却没看见他,柳翀有些奇怪。

“他没在府里。”看柳翀投来疑惑的目光,褚大夫解释道,“是这么回事,自从上次他防疫有功之后,您不是准许他自由进出府门了吗?那以后没事的时候他便经常去安济坊义诊,他医术好,待病患又热心,城里的大夫都敬佩他的医术和人品,便有许多大夫效仿于他,轮流去安济坊义诊。如今安济坊已经成了穷人看病的首选,去的人越来越多,他有时实在忙不过来便索性不回来,直接住在那里了。这不,昨晚打发药童回来捎信,说是有个病人的病情凶险的很,他得彻夜盯着,所以就没回来。”

柳翀对于医术只是一知半解,并不精通,他思忖片刻问道:“褚大夫,我知道你的医术已属上乘,‘儿科圣手’不是浪得虚名,依你之见,白郾的医术比你如何?你不必谦虚,我只想听句实话。”

“这要单论儿科的话,还是老朽略胜一筹,但要综合来论的话,小白大夫医术在老朽之上。年纪轻轻有此成就实属不易,恐怕也是世家出身、自幼经师,否则实难解释。而且,观他的方子似有宫中的套路,单就说他那治疫病的方子就不是民间大夫常用的,老朽若非年轻时也在太医院待过几年,恐怕也是认不出来的。”褚大夫捻须评论,言下之意对白郾颇为推崇。

柳翀点点头,褚大夫虽不知道白郾的身世,但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可见其见识也非一般,而他言语之中对白郾的赞许也让柳翀重新审视起这位年轻的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