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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8章 面具男毁容灭迹 祁元举分析因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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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听得外面已经风平浪静,田文晖这时才哆哆嗦嗦地从轿子里探出头来问道:“敌人都退却了?”

“不是退了,是歼灭一千四五百,俘虏五百有余,匪首也已伏诛!”祁翀笑道,“已经安全了,殿下大可放心!”

“唉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孤就是来祭个陵而已,这怎么又是刺客又是悍匪的?贵国国都附近竟有如此悍匪,当真是不可思议啊!”田文晖一脑门子雾水。

祁翀笑笑没有回答,转头问崔铉道:“台硕,你认识这面具人吗?”

“我?”崔铉不明白祁翀为何单单问他,不解地上前摘下了那人的面具,却不由得后退两步,发出了一声惊呼。

面具下露出了一张狰狞恐怖的脸,大片的烧烫伤痕遍布左右脸颊和额头、鼻尖,整张脸上几乎没有多少完好的皮肤了。

“还知道先将自己毁容以免事败连累家人,倒还算有点小聪明,哼!”祁翀冷笑道。

“听殿下之意,似乎认识此人?”崔铉不解地问道。

“我不认识他,可你认识呀!前晚我们还提过他呢!”

“提过?”崔铉细一回忆,心中一惊,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王铎!”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他再看地上那人,只觉得此人虽然面容尽毁,但体态特征的确与王铎无异。

这时正好陈景瀚过来回事,崔铉便将他也拉了过来,请他辨认。陈景瀚看了半天,也认可此人就是王铎。他做出这个判断,除了因为体貌相似之外,还有重要的一点依据便是兵器,王铎的惯用兵器也是方天画戟!

虽然猜出了此人的身份,但毕竟容貌尽毁,直接证据不足。而根据陈景瀚刚才对俘虏审问的结果来看,这些死士都是面具男去年偷偷招募的流民,而且每次他出现都是带着面具的,死士们根本不知道此人的真实身份,至于兵器甲胄都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总之,这些俘虏都是小角色,知道的事情不多,并没有审出多少有用的东西。”陈景瀚总结道。

“既然都是小角色,那就没有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了。你直接将他们押解回易州充军吧,此间事了,你也该回去复命了。替我谢过表叔,对了,还有兄弟们的赏金,回头我让人直接送到营里去。”

“卑职遵命,替兄弟们谢过殿下的赏了!”陈景瀚再次躬身行礼,带着手下人押着俘虏和缴获的战利品离开驿站向北而去。

“台硕,你带着剩余的禁军到驿站外面休整集结吧,咱们稍后就启程去县衙。”

“遵命!”

打发走了崔铉后,祁翀转头面对田文晖,意味深长地微笑道:“行了,没有外人了,渝王殿下,宇文副使,咱们也该论一论咱们的事了?”

“咱们的事?”田文晖一直都是懵的,但宇文融心中却“突突”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驿站的桌椅板凳不是烧了就是损坏了,祁翀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坐的地方,韩炎见状找来两块条石,又拆了一块桌板横于其上,请两位殿下就坐。

“自然是这三宗刺杀案呀!”祁翀坐下道,“三场刺杀,针对我和两位唐使,这不是很奇怪吗?如海刺杀我是因为什么,这一点我心知肚明,可另外两位刺杀渝王殿下和宇文副使又是因为什么呢?而且还那么巧就是在同时进行,难道是事先商量好的不成?这样吧,咱们也别瞎猜,还是请那两位过来一叙吧!”

祁翀话音刚落,早就等在旁边的方实便一手一个将一男一女两名刺客拎了过来扔在地上。

祁翀没理会那男子,先是对那女子道:“你到底是谁?你要刺杀的是宇文副使还是孤?”

“我乃唐国人,怎会刺杀唐国官员,我要杀的就是你!”那女子似乎是见任务已无成功的可能,便也不再隐瞒,硬气地直接承认了。

“那你怎会出现在宇文副使的房中?”祁翀不动声色,继续问道。

“我哪知道你们谁住哪间房?走错了!”

“那你又为何要杀我?”

“我家跟你们渊国有仇,我听别人说你可能会被立为太子,那我就先杀了你,让你们渊国没有太子!”

祁翀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这倒是个有趣的理由,可你就算杀了我,大渊也会立别人做太子呀,难道你要立一个杀一个?”

“这我没想那么多!”

“那好吧,你说你家跟大渊有仇,是什么仇能让你一介女流不惜孤身犯险呢?”

“我乃唐国大将军第五圻的孙女第五菱,我祖父就是因为被渊国打败才获罪被杀的,我父亲也死在你们渊国人手中,我跟你们渊国自然是不共戴天之仇!”

闻听此言,韩炎猛地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惊愕地望着眼前的女子。

祁翀也暗自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看韩炎,却发现田文晖同样也望向了韩炎,眼中的惊讶之色并不比韩炎少多少,只有宇文融依然低着头,对那女子所言似乎充耳不闻。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行程的呢?”祁翀决定暂不追究她的身世问题,而是继续问了下去。

“我一直跟着你们,跟了好几天。”

祁翀心知她在撒谎,但看上去她的谎言似乎也能自圆其说,便将她先放在一边,又对那男子道:“那你又是何人?为何要刺杀渝王殿下?”

“我乃越王殿下门人,奉命刺杀渝王是因为——只要他出了事,秦王就有接待不力之责,定会被问罪,就会在储位之争中处于下风。”出乎意料的是,这次那男刺客竟然也没有死扛,而是痛快地招供了。

“唉呀!你不该招的这么快呀,你若是再多抗一会儿,说不定我就信了。”祁翀冷笑道,转头欲叫韩炎,却发现他还在望着那女子发呆。

祁翀无奈只好低声对元明耳语几句,元明上前按住那男子的脑袋一阵摸索,很快便在那男子的脸上扯下一张人皮面具。面具扯掉以后,露出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全先生,好久不见啊!听丰璋兄说你回扶余去了,想不到却在这里见面了。诶?你何时投靠的越王啊,我怎么不知道呢?莫非是丰璋兄对你不好,克扣你工钱了?”祁翀揶揄道。

全南珣面如死灰,低头不语。

“啧啧啧,这面具做的真不错,石矶门的手艺吧?”祁翀端详着手中的面具道。

全南珣脸色大变,不甘地问道:“你怎知我脸上有面具?”

“你刚才被‘分筋错骨’折磨得浑身冒汗,衣服都湿透了,脸上却一个汗珠都没有,这能正常吗?”祁翀微笑着斜了他一眼,也不再理会他,又转向田文晖道:“渝王殿下,有一件事我很好奇,我瞧见你们进京城的时候带了一个很大的箱子,那里边装的什么呀?”

“我不知道呀,那是宇文副使带的。”田文晖不明所以,望向宇文融道,“伯通,你带的什么呀?”

“没没什么,就是一些行李杂物而已。”宇文融敷衍道。

“恐怕不是物,而是人吧?”祁翀斜了宇文融一眼道,“行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宇文副使,全南珣和这个自称第五菱的女子都是你带进京的吧?你别否认了,打从你们住进国宾馆,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注视之下,你是怎么把人放出来又是怎么跟扶余丰璋勾结在一起的,我全知道!”

“你你监视我们!卑鄙、卑鄙!”宇文融恼羞成怒,大骂道。

田文晖也有些不高兴了:“殿下,监视使团这做法怕是有失君子风范吧?”

“渝王殿下息怒,我这监视还真不是针对您的,而是针对他的!”祁翀一指宇文融道,“宇文副使,你此次来大渊是带着任务来的吧?我猜应该是蜀王让你帮助越王,能除掉我最好,即便不能除掉,也要尽量使我在储位之争中落败,对吗?”

宇文融铁青着脸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田文晖却惊得跳了起来:“除掉?你们你们要杀秦王?你们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呀!”

宇文融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心道:若是告诉你实话你还怎么肯来呢?

“看来渝王殿下对此真是不知情啊!”

“我的确不知道啊,秦王殿下,他们只告诉我要想办法协助晋王夺嫡,但没说过要杀人呀!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不知道呀”田文晖欲哭无泪,在人家的国都杀人家的亲王,这不是上赶着送人头吗?

“我相信您、我当然相信您!”祁翀赶紧安抚住田文晖道,“如果说昨夜之前我对您还有那么一丝怀疑,那么经过了昨夜之事,我就完全相信您了!”

“这是为何?”田文晖不解地问道。

“因为宇文副使——或者说蜀王殿下的这一计是连您也算计进去了的,您自然不可能知情!”祁翀微笑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