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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公子…”顾瑶有些忧虑，“你要与楚国和父王如何交待。”
“你们都已走到这个地步，倒想起来问我如何交待。”清语的声音里带着责备，这也是理所当然，这些事发生的太突然，他既没想好如何与离王交待，也没想好如何与楚国周旋，外面还有等着他把公主带回的车队，还有不少因这次事件而受伤的官吏等待救治。在这之前，清语觉得只要把顾瑶带回去，一切都好解决。可现在，他面对的却是一盘死棋。
“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汤沐看顾瑶那个样子心里难受，深吸了口气，下定了某种决心对清语说：“我替顾瑶去楚国。”看着清语皱着眉，怕他再怪顾瑶，汤沐就赶忙解释道：“本来思澜公主久居深宫，见过她的人并不多，而且这一路上，公主也是以丝帕遮面，饮食起居都由我们照顾，更鲜少现于人前。”
“可他们都见过你。”清语觉得汤沐有些异想天开。
“我可以接着以丝帕遮面，再说自己毒性还未散去，又因舟车劳顿感上了风寒，身体虚弱需要休息不能见客就好了。至于我婢女的身份嘛…就说被山贼掳了去，下落不明。”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有多危险？”
“本来我也要随顾瑶入楚，这只是换个身份而已。再说眼下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你看。”汤沐指着远方的微晕，“天要亮了，他们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
“顾瑶，我们去那边把衣服换了。”汤沐见清语不说话，知道他也在纠结，怕他反悔，就赶忙拉着顾瑶去树丛后面将彼此的衣服换了过来，脱外衫的时候她还跟顾瑶说：“顾瑶，这衣服被我穿的破破烂烂的，还有血渍，委屈你了。”
“汤沐…我…”顾瑶不知道怎么开口，开口感谢她这一路的照顾，开口感谢她多次为她舍身而出，开口感谢她替自己去楚国，这一切化在嘴边，说出的是：“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啊。”汤沐看着顾瑶的眼泪又要落下来了，连忙打趣的说道：“别哭啊，回来苏澈以为我欺负你了，该找我算账了。”顾瑶听到这破涕为笑，她又向汤沐道了一声：“谢谢。”
“我其实挺羡慕你的。羡慕你等来了你想等的人，证明你对于他的执着并没有错。羡慕你有公子这样的朋友，愿意为你打破自己的原则。你从小在宫中长大，外面的世界与你生活的地方相差甚远，你和苏澈两个人要相互扶持，好好生活。”
“嗯。放心吧。”顾瑶笑了笑，然后握着汤沐的手说：“我还羡慕自己有你这样的朋友。”她迟疑了一下，缓缓的跟汤沐说：“公子这个人，你也知道。日子过得清冷的很，苏澈经常说他府上什么都好，就缺人气。因为他是王上最倚重的臣子，所以旁人忌惮他；因为他是无所不能的公子，所以底下人敬重他。可他身边却没有因为‘顾清语’这三个字而留下来的人。我们两个人这一走，他在离国就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了。公子心思沉，遇到什么事都不爱与旁人说，什么事都在自己心里揣着。我看得出公子待你与他人不一样，你也说公子于你有救命的恩情。所以汤沐，拜托你，替我们好好看着他。”顾瑶一边说一边向汤沐行了个大礼，汤沐赶忙把她扶了起来。
“快起来，快起来，使不得的。”汤沐看着顾瑶，“你放心，我会好好看着公子的。”
二人换好衣服回来，正好看清语收起了剑问苏澈：“顾瑶身边的侍女和车夫呢？”
“他们两个人被我打晕了，就在前面的马车上。等雾散了你就看见了。”苏澈从怀中掏出他的兵符，递给清语，“公子，边外的将士被我这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抛下了，从今以后，还是烦请公子带着他们吧。”
“知道了。”清语接过兵符又牵了自己的马，“这马脚程快，你们骑这匹马走吧。”
“谢谢。”苏澈抱着顾瑶上了马，“公子，汤姑娘，今日这份恩情，我定将铭记于心。”
“不用你记着，也不用你还。好好待顾瑶便是。”清语拍了那马一下，摆摆手，“走吧。”
“汤沐，公子，你们要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