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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彦这才反应过来她今日所指何事，自知理亏，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我本想同你说此事的，谁知道你今日竟然先知道了。”
“听说衣什物件都已搬到麒王府了，就差这麒王妃嫁过去了。王爷还嫌我知道的早了些吗？是否要等到王爷大婚之时，我喝上您那杯喜酒的时候才算是时候呢。”
“你这听谁说的？”楚彦微微皱着眉，之前已经让孟乔都交代下去，所有人绝不能与顾瑶透露半分。连去春院搬东西的人都吩咐过让他们绕着夏院走后门，怎么她还是知道了。转念一想接着说道：“是不是顾清语告诉你的。”
“不是。”汤沐想他这人怎么这样，现在这事谁告诉她的重要吗，重要的不应该是为什么她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吗。
“除了他还能有谁？”楚彦想了想，最近魏无双忙着大婚之事，根本不会来夏院找她来特意告诉她这件事，而且派去暗中保护她的侍卫也没说最近有何可疑之人来过夏院。除了顾清语他想不出来第二人能告诉她这件事。
“公子好歹是离国重臣，王爷不要总将公子想成趁人之危的卑鄙之徒好不好？”汤沐也不知道为什么楚彦对清语会有这么大的成见，他们两个人也没接触过几次，说过的话更是可以用十指数尽，但是楚彦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讨厌公子。
“那他也不是什么善类。”别的不说，楚彦他就是这么想顾清语的。
汤沐看他那副要找清语算账的样子便说道：“是玉晚跟我讲的，你不要什么事都赖公子。而且这听雨苑想来就只有我一人不知。王爷您觉得如何堵住所有人的嘴？”
“是凉国的那位公主吗？你跟她关系倒是不错。”
“嗯，那位公主善良可爱，时常来这陪我聊聊天。”
上次家宴倒是看那凉国公主与她确为熟络，本以为她在这没什么朋友，索性就没去管那几个院子的女眷，但没想到她们两个关系竟然如此亲近。
“有人陪你聊天也是好事，要不自己在这待着也闷的慌。”
“王爷，你是要娶魏无双为妻吗？”这个消息来得突然，三月选妃之期未到，却草草就定下了人选，汤沐盯着他的眼睛，若他眼中有半分犹豫说谎，她势要问出个所以然。就算是娶魏无双为妻也无妨，但为何要偏偏瞒着她呢。
“嗯。”楚彦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就淡淡的说了一个字，算是对于她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王爷为何要瞒着我呢？”
“没想瞒你，凑巧罢了。”楚彦这句话说的淡淡的，仿佛这一切真不是他故意要瞒着汤沐一样。
汤沐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想起那日与楚彦喝酒时，他曾说他在等一人，一个与她一般的姑娘。这些日子她在脑海里曾无数次的想这个答案，在想他等的会不会是那个十年前，那个跟在他身后爱闯祸的小女孩。在想他等的，会不是是她，然后怀着一丝丝的期待问道：“那王爷不等那位故人了吗？”
“不等了。”
他看着她那闪着光又逐渐黯淡下去的眼睛，想起那时她还安慰自己，总有一天那些缺憾会变成圆满，可是如今他等不起了。
他对自己说他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有了想要完成的事。比起那些如碎片一般的过往，比起十年生死不明的青梅竹马，此刻的喜怒哀乐才更有意义。他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才能少想起那些曾经。
“没想到王爷这么快就能放下。”汤沐笑自己傻，他记得谁，又等着谁这些与自己有何关系。如若他等她，那么十年前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出现。
楚彦只是笑笑不说话，孟乔看气氛不对就打着圆场：“两位主子，晚膳备好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同席吃饭，汤沐故意不看他，一个人闷闷的喝酒，琳琅在一旁劝道：“公主，少喝些。”
“没事，今日想喝就喝些吧，我看着她。”楚彦知道她心情不好，知道她觉得自己骗了她。可是他又如何告诉她，他不想骗她，不想娶魏无双。但楚王在那日赏花会后几日宣他入宫，跟他谈了一个条件：说只要他肯娶魏无双，便放过顾瑶一马。
多可笑，原来自己也是皇兄社稷中的一枚棋子。与他人并无任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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