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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宅子我买下了,你与公子就安心住在这,我再给姐姐安排两个下人。等我想出办法以后,再来找你们。”
“玉晚,说实话,我一刻都不想等了。但既然你说要我们等,那我们就再等一等,因为我信你。”汤沐也觉得自己说说话有些像清语了,她并不想与玉晚过多的谈论他们如何到达的凉国,怎样进的城,住在哪里,她连福安都没有提起,玉晚随口也问了两句,她只说是她独自一人带着公子来的。并不是不信玉晚,而是公子说过,凡事都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如若放在往常,她定是会与玉晚说清,可现在关乎公子安危,多个心眼总是好的。玉晚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姐姐话说到这,妹妹也就跟姐姐实话说了吧。这在凉国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我也犯不得。只能找个缺钱的人家,买他那条命替咱们去办事才行。”
汤沐皱了皱眉,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我不想连累别人,也不想连累你。”汤沐思索了片刻说:“那我去取仙草如何,我身手还可以,如若侥幸也可全身而退。如若运气不好,那我也认命。”
“姐姐…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玉晚连忙阻止她这个想法,“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若都只能走这条路,那我们不必等了。也等不起了。”汤沐说:“万一我出什么意外…你一定要替我救公子。”
“可……”
“别说了,我去。”汤沐的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玉晚看拗不过她,便只得也答应了。
“那姐姐,你与我宫里丫鬟换身衣服,我带你进宫。公子这里我会让人照顾。但讲好,我们要将这事想仔细了,才能动手。我也不想你出事。”
“好。玉晚,谢谢你。”
汤沐换上林玉晚贴身丫鬟的衣服,便随着她一起入宫。许是她身边这丫鬟不起眼,这进宫的一路都很顺利。等到了她的寝殿,玉晚便唤道:“梦儿,过来。”
“公主。”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走了过来。
玉晚指着前来的丫鬟与汤沐说道:“这是我的贴身侍婢,叫梦儿。姐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找她。”
又同梦儿说道:“这是我的贵客。只是因为一些缘由暂时扮作丫鬟待在殿内,要好好侍候。”
“是。”那丫鬟看着汤沐,向她行了礼。
“啊…玉晚,没事的。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别麻烦梦儿了。”
“没关系,她本就是要伺候人的人。伺候谁都是一样的。”玉晚说的这话让汤沐觉得有些不舒服,没有人是生来要伺候别人的,只是生活所迫才不得不靠此为生,这话她与清语从没有对琳琅或福安说过,但她看梦儿倒是一副习以为常不为所动的样子。
她觉得有些奇怪,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因为汤沐所有的心思,都在如何能拿到那株仙草。玉晚让汤沐在殿中先安心休养两日,待她帮她寻一个合适的机会行事。
其实在她殿内的两日对于汤沐来说,无比漫长。她时不时就想起清语,想起琳琅,想起那日楚王宫无数的血,想起已经那些已经离开或者还未挽回的人。她闭上眼睛就是清语倒在她眼前的样子,是他染红的白衫,还有他拉着她的衣角让她不要求楚彦的样子。那一天,她从极喜到极悲,从虚假的幸福里体会到最刻骨的绝望。她这世上最对不起的人是顾清语,最不该负的人是顾清语,最不能抛下的是顾清语。
他一次又一次的救她,甚至一次又一次的成全她,为了那些如今看来荒唐至极的幸福。她想亲口跟他说声对不起,想要帮他解毒,想让他完完整整的回到离国,继续做那个清冷又高傲的公子。
两日后,玉晚同她说凉王要在王宫设宴款待凉国的商贾,汤沐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藏宝阁拿仙草。凉国的地势气候不养人,曾经甚至是他国的流放之地,但也正是因为这昼夜温差大,庄稼生长期长,所以种出来的稻米比别的地方更香糯。
有些人正是抓住这个机会,盘了土地,开了米店,做起了生意,甚至将这些稻米卖到了楚国,离国。这些举动也为凉国带来了不少税收。凉王就每年会设宴款待这些商贾,邀他们来王宫赏灯,也希望来年他们可以为这片土地带来更多的改变。
藏宝阁就在正殿后面,玉晚打算让汤沐做那日宴席上的侍席婢女,趁着时机成熟,人多眼杂的时候,去后面的藏宝阁拿仙草。
她想都没想就答应道:“好。”
“姐姐。”玉晚拉着汤沐的手说:“明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如若没有好的机会,也不要贸然出手。毕竟…我也不希望姐姐你出事。”
汤沐嘴上说着让她放心的话,心里却暗自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明日都要将那株仙草拿来,清语已经等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