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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彻这才皱着眉头,狠狠瞪了苏凌一眼道:“拉倒这篇儿先揭过去”
他指了指那名单又道:“你小子说名单上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
苏凌暗想,要不要向萧元彻说出实情。方才那件事,他都差点砍了自己,虽然做样子大于实际,但是要再加上这件事怕是他更要火冒三丈了。
可是苏凌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到底该怎么说,最后一咬牙,暗道,死就死了,反正萧元彻是个多疑的人,隐瞒还不如实话实说的好。
于是苏凌指了指名单最后的一个名字,朝萧元彻道:“丞相这个人不应该出现在名单上他非但不是俘虏,不能算作阴阳教的人,还是有功之人若是没有他,小子很多事情都办不到,而且我军也不可能这么完好无损地进入阴阳教。
萧元彻闻言,有些惊讶地与郭白衣对视了一眼,同时朝着那名单最后的一个名字上看去。
“忘机”萧元彻缓缓地念了一遍,然后眯缝着眼睛道:“这个人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苏凌刚想说话,一旁的徐白明一拱手道:“主公这个忘机,是末将亲自逮捕的,当时就有很深的印象这个人是一身道装打扮,而且似乎不会功夫,我们抓他的时候,他并不反抗,反而自己就缚,十分配合”
李曼典一拱手,接着道:“不错当时末将等想着调查一下他的身份,未成想未等我们问,他便主动说了,他说他是蒙肇的心腹,在整个阴阳教的地位都十分超然,被教中弟子称为忘机师兄”
萧元彻并未说话,只是微微点头道:“倒是有几分胆色”
徐白明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吞吞吐吐,想说却又不敢说。
却被萧元彻看了出来,他哼了一声道:“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
徐白明赶紧拱手道:“不敢欺瞒主公这忘机说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又说他要见一个人见了这个人,他就不会死了”
萧元彻闻言,疑惑地睁大了眼睛,问道:“他想见谁?”
徐白明犹犹豫豫,可是见不说也不行了,只得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道:“他说他想见苏长史”
萧元彻闻言,惊讶不已,朗声嗔道:“呵呵苏凌啊,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啊这什么忘机的,跟你之间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要见你你说说怎么回事吧”
郭白衣心中也是吃了一惊,不动声色地看了苏凌一眼。
苏凌神情有些尴尬,苦笑了一下,这才拱手道:“丞相其实小子想说的徐将军先开口了小子方才说过,这忘机虽然是蒙肇的心腹,但是在小子来阴阳教时,便已经弃暗投明,不再给蒙肇做事了,而且主动的跟小子联络,愿意成为咱们的卧底后来他还为咱们办了不少的事情”
萧元彻闻言,不动声色道:“他都做了什么?”
“当初小子假死,被蒙肇命人抬到乱葬岗埋了是忘机主动揽下的这个事情,到了乱葬岗之后,更是支开了所有的人,小子这才没有暴露还有,是忘机告诉了我们这阴阳教的机关大阵开启总装置的位置若是没有他,怕是咱们大军此番进入阴阳教,便要有可能遭到重创了所以,丞相小子认为,这忘机不该归为阴阳教余孽里,应该开释,不追究他的罪责才好”苏凌简要的将有关忘机的事情跟萧元彻说了一遍。
萧元彻听了,并不急于表态,又跟郭白衣递了个眼神,这才道:“照你这样说这忘机倒是真的立了不少的功劳啊的确应该开释”
李曼典闻言,忙拱手道:“既如此,末将这就去开释忘机”
“慢!”萧元彻却是淡淡的将李曼典拦住,看着苏凌道:“苏凌啊,只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这忘机可是蒙肇的心腹,据李曼典的回报,他在阴阳教中,地位超然可以说仅次于蒙肇既然如此,本应该死心塌地的为蒙肇卖命才对为何会投靠我军,对蒙肇反戈一击呢?苏凌啊,你能不能跟我解释解释啊”
苏凌闻言,暗道,怎样这就来了
他缓缓一叹,朝着萧元彻拱手道:“丞相这忘机其实真正的身份,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个道士不仅如此,他真正的身份,跟当年龙台的一桩旧案有关而且,他还曾经受过丞相的恩惠所以,他在关键的时刻,选择弃暗投明这其实并不意外”
“当年的龙台旧案?苏凌啊,你指的什么?”萧元彻眉头微蹙道。
苏凌不动声色,一字一顿道:“龙台漕运,主事谭敬串通夷吾族的那件火药走私一案不知丞相您可还记得”
“谭敬”萧元彻想了想,点头道:“有印象他当年是码头的主事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致使无数的火药暗中流入京都龙台,被夷吾族所用,差点酿成了大祸不过,他不是被你和伯宁擒住,死在了暗影司么?”
苏凌点了点头道:“丞相记得不错谭敬虽死,但在济臻巷他的家中,他还有妻儿当年济臻巷一场大火,几乎将整个济臻巷烧毁,谭敬的妻儿几乎在大火之中死绝了唯独他的长子,因去市集采买,逃过了一劫更被丞相亲自救下,让他投军去了不知丞相对此事还有没有印象了呢?”
萧元彻闻言,低头回忆了一阵,点了点头道:“嗯似乎是有这么一件事我若记得不差的话,这个谭敬的长子模样生得倒也周正名字好像叫做谭白门的,对不对”
苏凌点了点头道:“不错丞相好记忆,阴阳教的忘机就是当年谭敬之子谭白门!”
说着,苏凌不动声色地看向萧元彻。
萧元彻和郭白衣同时吃了一惊,郭白衣脸色有些难看,偷偷看了苏凌一眼。
萧元彻吃惊过后,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低头半晌无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他方抬起头来道:“苏凌啊,你确定这个忘机,就是谭白门么?”
苏凌点了点头道:“小子可以确定,他就是当年的那个谭敬的长子,谭白门”
“那他为何会流落到天门关,还加入了阴阳教的还有我记得当年是我亲自嘱咐了萧子真,让他带着谭白门去投军的”
萧元彻的神情不断的变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又似回忆了许久,方又道:“对了!我想起了,很久之前,我曾经想起了这件事,询问过萧子真那谭白门的近况萧子真言说,那谭白门不服管教吗,煽动兵卒闹事哗变,已经被军法处决了啊我当时觉得十分的可惜但想着,人已经死了,我就没有再多问”
他越想也觉得不对劲,看着苏凌道:“现在,你说这个忘机是当年的谭白门苏凌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郭白衣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苏凌。
苏凌心中冷笑,当年是你萧元彻让谭白门投军的,也许有几分真心实意,或者就是做做样子收买人心更是你,授意让萧子真安排谭白门的投军事宜,这其中的用意,难道还不明显么?
你可以为了掩盖一些事情,杀了谭敬和和两个副主事,你儿子萧笺舒做得更觉,直接一把火差点把整个济臻巷都烧干净了。
那这个唯一意外存活的谭白门,你岂能让他好好地活着?你敢说谭白门后来的所遭所遇,你都不清楚么?都不是你授意的?
苏凌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嘴上却不敢说。
“丞相谭白门当年在军中的事情,是蒙受了不白之冤。他还被军中的兵痞欺凌后来他才逃出了军中,因为成了逃兵,逃兵必死,他为了活命,这才流落到了阴阳教他愿意弃暗投明,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洗刷自己的冤屈”苏凌沉声道。
萧元彻闻言,沉声道:“冤屈?他有何冤屈”
苏凌将谭白门在军中的所遭所遇讲了一遍。
萧元彻一边听着,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等到苏凌说完,他竟忽地拍案而起,怒道:“萧子真!竖子!竟然如此欺瞒于我!他干的好事!若不是今日我竟还被蒙在鼓里!我岂能轻饶于他!”
苏凌对萧元彻的反应有些意外,他有些搞不清楚萧元彻这反应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只是,看萧元彻这冲冲大怒的样子,应该不是做做样子的,难道他真的没有授意萧子真故意刁难谭白门,最后寻个机会杀了谭白门,永绝后患么?
难道是自己错疑了他?
萧元彻越想越生气,怒不可遏地一脚将眼前的一个炭火盆踢翻在地,火星和炭灰乱迸,慌得徐白明和李曼典赶紧单膝跪倒,低头不敢说话。
便是郭白衣,也站了起来,不再坐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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