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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章到235章要修文,所以看到这里就先别看了,等236章更新就可以了。抱歉。)
出了胡星月的识海空间,站在还下着瓢泼大雨的森林里,展池抬头看了看眼前高大的狐妖。
胡星月无疑是漂亮的,狐妖一族本就长相昳丽,胡星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哪怕是妖形,也不得不承认是美的。
茂密的丛林藤蔓纠缠,巨大的妖身蜷窝其间,横亘于山谷,脑袋放在爪子上,爪子揣进胸口下,闭着眼睛很是乖巧,雪白的皮毛看上去柔顺光滑,是哪怕巨大也想捧进手心把玩的程度。
当然,这是对正常人来说,而展池不太正常,他看着胡星月只有满满的嫌弃和不满,暗红色的瞳孔里杀意弥漫。
胡星月透明的魂魄一抖,底气不足的说道,“伤你师尊不是我本意,倒也不必如此看我。”
展池斜斜瞟了她一眼,语气凉凉,“我又不是什么好人,会因为你有苦衷而心软,我可不是我师尊,我没那么善良。你伤他,我就想杀你,没杀你只是因为我师尊嘱咐,以及你还有用。”
胡星月咧了咧嘴,有点不爽,毕竟她年龄已经很大了,高泠在她面前也只是一个小辈而已,更何况展池。
可惜她现在有求于人,处于弱势。
展池打量了一下四周,黑色的魔气浓郁到几乎化水,浓稠的雾气飘在空中,被雨水打得四处乱晃。
说起来,这魔气展池早知道与魔域的魔气不同,可是也说不出哪里不同,魂元魔诀炼化起来都是一样的。
可偏偏它就有侵蚀万物并使其魔化的能力。
展池身体周围是撑开了一片气场,所以雨也好,魔气也好,不能近他分毫,他没有打量很久,他现在只想赶快解决完以后带高泠回到干净舒适的地方。
他取出一个傀儡,是九离的作品,实力不高,相当于魔君。
胡星月看了看这傀儡,问,“这是什么?要干嘛?”
展池没说话,用魂力将胡星月团吧团吧扔傀儡里了,这是一具可以吸附魂魄的傀儡,胡星月的魂魄强度刚好可以操控它。
“你暂时就待在这傀儡里,我给你两天时间适应一下,之后,我还有事要找你帮忙。也不算帮忙,是我帮你然后你要给我的报酬。”
胡星月愣了吧唧的,真的,头一回见识这种手段。这种手段其实很早就有记录,可是能做到的,少之又少。
胡星月再次意识到了展池的可怕之处,而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她不知道展池想要她做什么,但是她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展池交代了操控傀儡的法门后,就将傀儡收进了储物空间,然后掏了艘飞舟出来,将高泠和粟米都安顿在上面,然后去镇压周围这滔天的魔气。
…………
一切收尾后,展池回到飞舟里,粟米被吓丢了魂,展池让她睡着了,然后他就直接去了高泠那儿。
这飞舟不大,但也不算小,展池操控着飞舟往平塘庄去,速度不快,保证平稳。
房间有点小,茶几上热着茶,旁边摆着糕点,窗边矮桌上燃着香,是一种叫冷竹的香,味道很淡,但是是和高泠身上的味道是最像的一种香,展池让九离调了许多遍,才勉强有点那种冷冽的清香味。
展池进了房间,因为刚才高泠没什么异常,他就先去换下了自己的衣裳,他后背的伤口早就看不见丁点痕迹,但是衣服烂了就是烂了,他只能换掉。
他换了身墨蓝色的袍子,没来得及束发,就匆匆赶到高泠身边,因为他听见了高泠痛苦的呓语。
雕栏玉床上,高泠双眼紧闭,苍白的薄唇微微起皮,正微微开合着着,嗫嚅着说着糊涂话,脸色白得没有半点血色,长长的眼睫没精打采的耷拉在眼皮上,不停的颤抖着。
“父亲……小雨哥哥……”
“师尊……带我回去,我不想留在这里……”
“我没有,不是我……”
“月离……月离……别走……”
“不要叫我……我不原谅、不要……我不是他……”
“不如让我死了……”
展池看见高泠左手紧紧的抓住被角,手背青筋暴起,指骨骨节处已经青白,被冷汗浸得泛起水光。
展池眉头皱起,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高泠的手,果然已经僵直,筋肉微微抽动着,不受控制的越抓越紧,指甲已经死死的陷进了展池手背的肉里。
展池没在乎那点微末的疼,他揉着高泠手上的穴位,放松高泠的手。
高泠的手冰凉。
展池满脸担忧,揉着高泠手的同时,另一只手去擦高泠脸上的冷汗,一边低声安慰着高泠。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高泠的呓语越来越模糊,话却越来越恐怖,字里行间全是求死。
“杀了我……”
展池吓得捧着高泠的脸大声的叫他,“师尊,醒醒!别说胡话,没事的,不会死,不要死,醒醒好不好?你看看我,你不要想丢下我一个人。”
他本来不想叫醒高泠的,他想让高泠多睡会儿,可是,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高泠的死亡,哪怕只是梦也不可以。
而此时的高泠,从很早开始就断断续续的做梦,他梦见了小时候,梦见了进剑墟宗以后,梦见了他和月离相识,梦见了剑墟事件,梦见了师尊,梦见了剑墟宗,还有一片黑暗里的陌生声音。
他看见了挑断自己的手筋以后,又吞下瓷片的自己。
那是他第一次自杀,也是他以后的日子里,总是自残自伤自杀的开端。
他当然没死,黄奇没让他死成。
然后,黄奇把他丢进了乱葬岗,他用来养毒虫的乱葬岗,里面除了尸体,就是各种虫子,是乱葬岗,也是虿盆。
他的师尊李沧墨就是从那里将他救出来的,他当时已经只剩下一口气,是李沧墨费心尽力的救活了他,然后治好了他,将他带回剑墟宗,从此他有了第二个家。
可是他也梦见了师尊的陨落,梦见了师叔司空明的冷眼,梦见了那三年各位师兄师姐的谩骂与仇视。
梦里的他一无所有,一个接一个的梦境像泡影一样破碎,又陷入新的梦境,有好的,也有不好的,但无论哪种,都让他窒息。
好的终将离他远去,不好的都是既定事实,或是即将发生的事,他总是携带灾祸,与他相关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他痛苦挣扎,又生出那些个不好的念头,他总觉得,他死了就好了,可以解脱,可以让其他人远离灾祸。
他求死,对着每一个人说,“杀了我。”
他们将兵刃对准他,他却难受得要死,明明是自己求死,却恍而生出点舍不得。
不知道舍不得什么,但是心里堵得水泄不通,唯有泪水是决堤的,也只有泪水在宣泄着他的难过。
他想有个人救救他,于是,他听见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让他醒醒。
醒?他又没睡,怎么醒?
他这么想着,却看见了眼前画面突然陷入黑暗,然后缓缓出现一道亮光。
眼前迷迷蒙蒙的,伴随着耳边一个焦急万分的呼唤声慢慢变得清晰,他看见了展池,暗红色的瞳孔翻涌着痛苦,瑰丽得像是压抑的血色宝石。
他原本就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现在更分不清了,展池却猛的抱紧了他,吻他的脸,他的眼泪,一声声的叫着“师尊”,哭腔很明显。
展池的体温告诉他,不是梦,他疲累的动了动手指,手心里也有一只手,暖哄哄的,心里忽然就泛起委屈,他因为出了太多汗,本身又失血,现在有点缺水,喉咙干涩刺痛,但他还是喑哑的向他散发委屈,“你怎么……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