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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坐在一堆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书籍和玉简中,手里还捧着一本在不断的翻看,试图从这些他早已熟读的书本中找到关于高泠状况的只言片语。
但是没有,哪里都没有,这书他本就烂熟于心,这样找又能找到什么呢?可是他不死心!
他现在无比的痛恨自己能力的不足,一想到刚才高泠喊疼他的心就揪得紧紧的。一想到刚才高泠失去了呼吸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他就心痛到窒息。
高泠很少喊疼,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见过高泠如此真心实意的喊疼。高泠小时候遇到了一些变故,所以性子比较冷,不爱说话不爱笑,很乖很懂事,修炼是同辈里最拼命的,天赋也好。
一颗通明剑心,在二十岁就领悟了剑意,一百零三岁就突破到了渡劫生死境,师尊都说他或许是数千年来最有希望飞升的人。
他自从修为上来了,很少遇到挫折,也去闯过几次生命禁区,虽然没有收获,但也没有遇到什么大危险,所以,倒是真的没有见他喊过疼,偶尔出些问题,大多数时候也是开玩笑的跟他们说疼,其实看不出来多疼。
上次在魔渊,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也没听他喊疼,这次明明只是上药而已,连续骨的百分之一都没有的疼,却让高泠喊疼。
木清知道不是因为上药疼,但是他真的找不到原因,高泠紧抓着胸口,心脏也好,其他脏腑也好,甚至连识海他都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就是找不到原因。
高泠刚刚差一点就死了,是真的只差一点啊!连呼吸都停了!若是找不到原因,高泠还要遭受几回这样的痛苦?高泠要与阎王角多少次力?高泠下一次能否像这次一样挺过来?
木清不知道。
“可恶!”木清狠狠的将手里的书砸了出去,这本书也没有。
木清不死心的从书架上又掏出一本书,正打算翻看,展池匆忙的进来了。
“木师伯,我师尊他醒了。”展池对木清说。
“醒了?他看上去如何?还疼吗?”木清抬头问展池,一边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
展池还在想刚才的事,一时间没有听清木清问什么,反应了一下才回道,“啊?哦……看上去……很不好。”
木清看着展池明显心不在焉,害怕是高泠出了什么问题,忙不迭的离开了。
展池站在原地愣了许久,才浑浑噩噩的跟上去。
…………
展池慢慢悠悠的走,走了许久才到,有木清在,他可以给自己一点点时间想想刚才的情况。
站在门口,因为刚才的事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高泠。
屋里木清在问高泠各种问题,高泠应该是醒了,他漫无目的的听了一会儿,直到木清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小师弟,你实话告诉我,你这是不是取心头血的后遗症?”
嗯?他拧起眉感到疑惑。什么心头血? 他仔细听去,木清问完这句话屋里迟迟没有声音,他耐着性子等,直到木清又问了一遍,才传来高泠低沉虚弱的声音。
“……嗯。一年多以前出的问题,那个时候,展池的情况突然变得很糟糕,我取血稍微频繁了些。”
当时展池不知道为何魔气频繁暴走,他几乎是两天就得取一次心头血,当时他的身体已经很差了,伤势难愈,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的身上留下了他此生第一道疤,也是唯一一道疤,无论如何都消不掉,加上那个时候还有其他事情,他身上的伤就没断过,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无头无尾的心疾。
而听到高泠回答的展池心里咯噔一跳,“?取血?心头血?与我有关?”
“取心头血那么伤元气,你说取就取?你要让展池清醒,醒神花,清心丹,凝神草……那么多东西你不选?就算第一次你是迫不得已,后面为什么不找其他办法?”木清有些愤恨的问。
“……试过了,心头血是必须的药引。”高泠又说,语气很释然,没有无奈与后悔。
“可是……”木清心疼不已,声音都在抖。
“无妨,至少他清醒过来了。”高泠或许是微微一笑说的这句话吧。
展池站在门外,稍微一想就知道木清和高泠到底在说什么,他越听越心凉,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和原来如此两种心情在他心里相互交织。
“呵!”他在心里自嘲的笑了一声,心脏突然一缩,泛起难言的疼痛,他伸手胡乱的抓住胸口,眼睛已经蓄满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滚落,疼痛倒是还好,他不怕疼,只是一想到高泠遭受的疼痛会是这样的一百倍一千倍,他的心就更痛了,牙是咬了又咬,却平复不下自己的心情。
他面无血色的转过身,远离了这个房间,失魂落魄又漫无目的的到处走,从药王峰走到山下,又不知道从哪儿逛到了哪儿,路上遇到了许多人,用疑惑且探究的眼神看着他,然后离得稍微远了一些。或许也有人跟他打招呼了,但他无心理会。
…………
“你现在是真的没事吗?”木清看着说话都很是费力的高泠仔细问。
高泠看了一眼木清通红的眼睛,知道木清应该是被吓到了,这个问题木清已经重复问了许多遍,但还是不放心,一直问,他能做的只有肯定的回答,“真的,没事了。”
“那你此次到底为何突然发作?”木清不解的问,高泠的症状来得太突然,他完全没有准备。
“我这心疾古怪,我不知。”高泠摇了摇头,然后想了想又说,
“不过发作时多为左胸肋处受到压迫,但也不是每次受到压迫都会发作。”
他这心疾自从发现以来发作过几次,次数不多,疼痛程度也不同,这次是最为严重的一次,想来与他重伤也有一定联系。
一年以来,他不曾左卧睡过,小心避免左肋受到压迫,于是也就许久不曾发作,最近的一次,是展池清醒过来的那一天,他不小心被展池抱住,展池抱得太紧导致发作过一次,不过并不严重。
他自然是有些担心的,连木清都检查不出来什么,说明没有办法应对,但是反正都是必死之人,怎样都好,太过在意反而磋磨人。
木清听了一想,才知道原来是自己的无心之举才造成的这一切,然后仔细回想起来,一年前,也是他们针对高泠最严重的时候,看来,自己等人也是造成这心疾的帮凶,他愧疚得要死,“小师弟,我们……对不起你。”
“没有。”高泠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怪过他们,以前的事本就不是他们的错,做这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他会委屈,但他不会怪罪谁,除了祂。
“你一并告诉我,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毛病?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又突然让你旧伤发作,我会愧疚死。”
“没有……”高泠下意识的回到,看到木清警告的眼神,然后才犹豫着说,“无非是些心悸头晕的小毛病,暗伤使然,不必担心。”
木清不信,高泠那身暗伤怎么可能只有心悸头晕这样的小毛病,但是他看着高泠的表情就知道,无论他怎么问高泠都不会告诉他,又想起展池说的如果不想害死高泠就别问太多的话,他没有继续再问。
“等你这次伤好些了,我就着手给你调理暗伤。”
“嗯。”高泠淡淡回道。
感受到大脑传来的疲惫,高泠左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突然想起,他醒来就没有看到展池,于是问道,“展池呢?”
“嗯?”木清愣了愣,这才想起他没管展池,展池也没跟过来,“兴许是去给你熬药之类的了吧,不必担心他,他现在人好得很,十八岁的金丹,这天赋比你都要恐怖得多,已经在宗门里传开了,几个老祖也被惊动,大师兄正在跟几个老祖商量他的事。”
高泠有些欣慰的笑了笑,金丹吗?十八岁的金丹,天赋的确恐怖,自己十八岁时,应该刚刚筑基?太久远有些记不得了。
其实他很矛盾,一方面希望展池尽快成长起来,不那么被动,一方面,又不希望他那么早就承担那么大的压力,他本不该承担这些的。
他太年轻了,本该是在自己门下安心修炼无忧无虑的,然而自己十几年来对他无甚关怀,还没有护好他,让他入魔,白受三年苦楚。
想到这里,高泠不由得叹了口气。
“嗯?干嘛突然叹气?是哪里不舒服吗?”木清看见高泠叹气,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有。”高泠有些失笑的看着木清,木清太过紧张了,“不过,我真的有点累了。”
“那你先睡一会儿,我去做点事,你现在没有灵力无法传信,我去找两个弟子守在门外,有事就让他们来找我。”木清说完,给高泠掖了掖被角,高泠点点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