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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越成阳等人几乎都到齐了,他们从木清那里知道了高泠可以说是死了一回的消息时,魂都丢了,迫不及待的就想来看高泠,还是木清说高泠累了要休息,他们才忍着等第二天才去看高泠。
一通关心和说教,花了大半个时辰。
“下次再敢做这种逞强的事,我一定会揍你的!”唐轻晚恶狠狠的说道。
“嗯,我知道了师姐。”高泠虚心受教。
“你好好安心养伤,苍术魔渊的事情我们这两天也快结尾了,其他两个魔渊我会去跟其他八个势力商议各自派人镇守。魔渊之事你不必再操心。”越成阳说道。
“那莫府的事,我派了桐儿去,不日也会有结果的,你也无需担忧。”这是伍秋雨,桐儿是伍秋雨的长子,名叫伍玹桐,与高泠差不多大,三年前与高泠感情颇好,是个有能力的人,一步一步成长,如今已经是一个外门的长老了。
“替我谢谢桐儿。”高泠虚弱一笑。
“你三个嫂嫂也很担心你,只不过她们现在还远在幽州的缥缈宗处理事情,赶不回来。”这是木清,三个嫂嫂分别是越成阳,木清和伍秋雨的妻子。
“我不碍事,不用麻烦嫂嫂们特意回来一趟。”高泠回。
陆陆续续说了很多,最后还是高泠该喝药了,众人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众人走后,高泠看着那碗药苦了脸,怪只怪他现在的身体不好炼化丹药。
…………
药太苦,就算有饴糖,高泠也很快就厌倦了,一连十几天过去,他开始反胃,一到喝药时间就心情低落,展池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了很多办法,连鱼儿都抱了来,鱼儿向来很会逗高泠开心,现在却也没了用。
“师尊,木师伯说这药只用再喝几天了,我们稍微忍一忍好不好?”
“嗷!”
一人一狗耐心的劝说着,高泠却不说话,别着脸不去看展池,活像只生气躲在墙角的猫。
他脸上还是没有血色,右手被固定着一点也动不了,被子下,他的左手微微的按着自己的胃的地方。
他不是耍性子不肯喝药,毕竟他连痛都能忍下,这药他虽然不乐意,但是总归还是会好好喝的。
只是这两天,他喝下这药胃里实在是不舒服,他有预感要是继续喝下去,他可能真的会吐出来。这次受伤已是意外,他不能再暴露自己更多。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木清这药很是管用,他现在身上的伤口愈合得很好,除了疤还没有完全消失,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内伤也得到了很好的调养,至少被扶起身时不再疼痛难忍。
“这样好不好?你喝完了这药,我带你回青竹峰,你昨天不是说这药王峰人来人往有些复杂,想回青竹峰吗?”见高泠不松口,展池想了想说道。
高泠皱眉,他的确想回青竹峰,但是这药……喝完了难受。
不过展池都已经这么说了,他再不喝就不合适了,于是他皱着眉头喝完了一碗药。
“师尊真棒!”展池笑眯眯的放下碗顺便收起饴糖,哄幼童一般的说道。
高泠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他立刻正经起来,温声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回青竹峰好不好?青竹峰安静,适合静养,我问过木师伯了,他说你现在可以动的,正好我的御剑最近练得不错,可以让师尊检查一下成果。”
忍住胃里传来的不适感和喉间的呕意,高泠看了一眼展池,“现在吗?”
展池点点头,微微一笑,“现在弟子们大都在练功房,现在过去也没有人会打扰师尊。”
高泠点点头,微微尝试动了动右肩,有些刺痛,还是不能动,而且,木清说他的身体现在不得已的话就不要乱动,经脉肉身什么的还很脆弱。
所以他不由得想他要怎么去青竹峰呢?
他正想着是不是不应该要求回青竹峰,一双手臂已经抄起他的腿弯和肩胛骨的背部,他的身体突然就离开了床面。
他略微有点被吓到,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但是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的抱在怀里。
他看向展池,内心略微挣扎了一番,然后果断放弃,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展池抱了,没有什么可别扭的。
少年身形略有些单薄,身量也没有他高,手上的力气却是不小的,稳稳的抱着自己,也可能是自己的确是瘦了许多,在他怀里也并不显违和。
展池小心的避免碰到高泠伤处,手上动作轻柔,扯了件袍子裹住高泠的身体,天气已经开始冷了下来,高泠现在还是不要受凉的好。
展池低头看了一眼坚决不把头靠在他身上的高泠,有些失笑。
高泠没有束发,泼墨般的长发散落在胸前和脑后,从他这个角度看去,高泠安安静静的,垂着眼,睫毛卷翘浓密纤长,让他看不清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恰到好处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玉白细腻的皮肤,微微紧绷的下颌线,整个人说不出的清冷迷人。
有些艰难的逼自己移开眼,又忍不住低头去看,展池在心里暗啐自己,自从上次轻薄,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境发生了变化,明明已经暗下决心很多次,却还是忍不住去回想那一幕,也总是莫名奇妙的去打量高泠的脸,高泠的身体。
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搞得他都不敢给高泠换药和沐浴,明明以前什么都不会想。
“?不走吗?”见展池迟迟不动,高泠忍不住仰头去看展池,疑惑到。
展池忙不迭的移开眼,有些慌乱的回道,“……这就走。”
高泠有些疑惑,但是没有在意。
展池御剑之术练得的确不错,但是高泠看着展池招出的一柄普通玄铁剑,陷入了沉默。
确实是他的疏忽,正常弟子筑基就该有属于自己的本命剑了,他忙于自己的事,展池进阶又快,他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这事。
“师尊,你有什么愿望吗?”
高泠正思考展池本命剑的事情,展池突然发问,他没有听清,疑惑的反问了一句,“什么?”
“师尊有没有一定要做到的事或者一定要见到的人?”展池眼睛看着前方,目不斜视的问,心里忐忑的等着高泠的回答。
高泠沉默了许久,一定要做到的事和一定要见到的人吗?
高泠沉默,展池就不安的开始自己自说自话起来,“师尊心怀天下,愿望定是天下安定。师尊应该也有一定想要见到的人,让我猜猜,莫不是哪位红颜知己?”
听到这话,高泠突然就轻笑了一声,展池脸一红,疑惑的看向高泠,“弟子说得不对吗?”
高泠略微紧了紧身上盖着的袍子,只露出半张脸来,因为嘴被盖住,说话有点瓮声瓮气的,轻声说道,“不是,只是不太明白你为何突然问我此事。”
然后高泠又略微想了想,开口到,“我平生之愿,护好我脚下的这片土地。至于想见之人确为我的知己。”不过,不是什么红颜知己,高泠在心里补充道。
高泠回答了,然而展池听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更难受了,他本来就是想找个话题让气氛没有那么沉默,当然问的问题确实是有私心的。
他自从上次无意间亲吻了高泠眼角之后,心里多了股意味不明的情绪,他不知这情绪是什么,从何而来,但是他隐隐似乎对高泠心里有一个人这事有点耿耿于怀。
他想搞清楚这是什么情绪。
能让高泠流泪的人,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就像高泠对他来说那样重要,毕竟,他这么多年来,只为父母和高泠哭过。
明明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己到底在耿耿于怀什么?还出言试探,自己莫不是真的疯了?
“凝神,御剑时不要走神。”展池不语,高泠突然出声,刚刚,展池因为走神,御剑有些不稳。
展池猛的回过神来,连忙稳住剑身,一脸歉意的对高泠道歉,“对不起师尊,弟子知错。”
高泠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展池突然又有点低落的样子,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现在还是不说话了,免得让展池愈发难过。
而展池以为是高泠生气他不好好御剑,也就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