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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着头。
“可是我想。”
“……”
木宁愣住了，下一秒，她气急败坏得挣扎，“你想就去找你的女人啊！你怼着我干嘛？！”
“我没有女人，就只有你一个。”
“放屁，何慧不是吗？”喝了点酒的木宁说话也不管不顾了起来。
顾知胤摁着她，低沉的声音落下来，“没有何慧。”
“……什么？”
顾知胤耐着性子解释：“何慧是合作商的女儿，昨晚吃饭有意介绍给我，我已经拒绝了。”
“那名片呢？”
“是她使计放进我衣兜里的，今早已经教训过了。”
木宁是醉了，反应慢，但话还是听明白了，她不满的拉勾着男人的脖子把人拉低，“那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一天，她感觉自己憋闷得快要死了。
顾知胤轻笑，“想看看你吃醋吃到什么程度。”
木宁暗暗咬了咬牙，撇开脸，“谁吃醋？别自作多情了。”
顾知胤捏着她的下巴，掰回她的脸，看见她气恼得脸颊涨红，哼笑了两声，“现在，我解释清楚了，该你了。”
木宁眨巴着眼睛，“该我什么呀？”
“明知故问。”
“真不知道……啊，你是说，今早上我把你的牙刷刷了马桶？”
顾知胤揉了揉眉心，忍着想揍她的冲动，说：“你想出国？”
啊……这事。
就知道顾知胤会秋后算账的，从校招会那天他知道了这件事，还没找她谈过，憋了这么多天，这一刻终于要到来了吗？
可是怎么谈？从哪儿开始谈？
木宁抠着手指头，没想出个所以然。
清醒的时候都想不出，别说喝醉了。
她低着头，“就是想……出国。”
顾知胤眯起眸，“没了？”
“没了……”
顾知胤俊脸沉了几分，“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原本是想走的那天告诉你，结果被你知道了。”
顾知胤胸口卡着一团火，“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不同意。”
顾知胤冰冷得“嗤”了一声，“你知道我不同意，还敢擅自作决定？出国？我看你真是翅膀硬了！”
木宁没有太多表情得看着他，“我就知道你会是这样的反应，所以我才不敢告诉你。”
“什么。”
“顾叔叔，雏鹰长大了，也要学会自己翱翔，总有一天要离巢，去寻找属于它自己的一片天地，更何况是我呢？我不可能在你的笼罩之下安然无忧的过一辈子，”
听到她说“离开”两个字眼，顾知胤心口突然一阵刺痛。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木宁摇头，“等你结婚生子了呢？我们仍旧保持这种关系？还是说，你要带着我这个拖油瓶，跟你老婆孩子一起生活？”
顾知胤抿了抿唇，“如果我不娶呢？”
“别开玩笑了，这不现实。你就算没有心仪的，为了延续顾家的香火，顾家那些人也会逼着你娶。”
顾知胤没说话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木宁索性都说了，“顾叔叔，你不是太阳，你没办法笼罩所有人的。我跟你，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如果不是那件事，你也不会收留我，不是吗？”
“你从小管我管的严，以至于很多东西我都没接触到，没学到，也没体会到，就连心婷那个被家里人惯坏的都比我独立成熟。我感觉我还像个三岁小孩一样懵懵懂懂，你说我若是没了你的庇佑，我什么也不会，怎么一个人生存呢？”
“我想出国，我想一个人去体验生活的酸甜苦辣，我觉得我应该长大了。”
“顾叔叔，你对我的养育之恩，我会想办法报答……”
后面木宁再说什么，顾知胤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堵上木宁的嘴，狠狠撕咬她。
“放开……”木宁用了吃奶的力气推开他。
顾知胤眼眶染着血色，眸里碎着月光，“宁宁，不出国行不行？”
木宁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离开顾知胤，出去看看，她活在顾知胤的羽翼下，活在顾家太久了。
看她摇头，顾知胤的心像被什么拽着，他温柔仁慈得问她：“你想要什么工作，我都可以给你安排，或者你想要怎样，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给你办。”
木宁有点不是滋味儿，她轻轻的抽噎了一下，她没见过顾知胤这样，也没听过顾知胤这样说话。
像哄，更像求。
可她，是一定要出去的。
当她摇头的时候，顾知胤忽然有点烦躁。
他看着浓重的夜色，无奈的笑了一声，“这些年是我哪做的不好？让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