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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不要说对不起了，这段时间光听你道歉了。”倪安声音很轻，并无任何责怪之意。
“……对不起。”他还是说了。
有人被童年治愈一辈子，有人却要永远活在它的阴霾之下。
如果说倪安是前者，那么毋庸置疑，顾诚是后者。
他所有的拧巴与恐惧，已是万般努力后的结果。
谁都没有资格去责怪他。
这种亲身经历过的痛，如若要加之于心爱的女孩身上。
那么。
他情愿在远处观望。
“顾诚。”倪安轻轻唤他。
“人徒步在这个世界上，可能会不幸陷入沼泽之中，你可以心怀恐惧，但是不要挣扎反抗，那样只会陷的更深。”
“可是……”他声音中带着无奈，带着妥协，“挣扎与反抗，比接受容易。”
没有人愿意接受一个残破的答案。
挣扎、反抗，是不甘，也是本能的反应。
倪安忽然不合时宜地笑了，“顾少校，我觉得我兴许是该转业了。”
“为什么？”他看着她恬静的侧颜。
“不够细心，想得简单。”
她知道顾诚家里的情况，但她却从来没有去想。
这样原生家庭，这样的成长环境。
江语瑶的痛心，陌生人的流言蜚语，同学的孤凌。
这些会不会给他带来比伤心更为沉重的东西。
阴影。
或许，该说一句对不起的是她。
或许，她应该做得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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