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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这让倪安觉得有些难堪，她闭上眼睛不去看面前那双充满震惊的眼眸，声音颤动着，轻到几乎听不见，“真的，就试一试，不要求别的。”
“你说不想负任何责任，我不需要你负任何责任。”
“倪安……”
“实在不行，你就当是在玩儿，我不介意的……”
“……”
“顾诚……这是我最大的让步，没有多的了。”
倪安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此刻的她觉得度秒如年，那种等待审判的恐慌感再度席卷而来，仿佛要将她吞噬，而审判官正笔直地站在自己面前，可能随时给她判下死刑。
“安安……”
耳边传来这声极为温柔的呼唤，倪安终是未能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争先涌后的从眼角处流下，那粒粒的泪珠挂在下巴上，脸颊上的温热停留了许久，那是顾诚僵在那里的手，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
看着眼前的姑娘，他只有一个感觉。
心脏疼得厉害。
他又何尝不知说出这些话所需要的勇气。
倪安虽然没有大小姐脾气，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就是被两家人宠大的。
捧在手里怕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最大的让步。
这些话听起来不止是让步，甚至有些卑微，带着恳求。
他好像……低估了她对自己的喜欢。
“倪安，我真的没什么好的，别这样，好不好。”还是一如既往同她商量的柔和语气，他不停的擦拭着倪安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跟我在一起，你的未来是不确定的。”
他说：“倪安，我的承诺是有风险的。”
倪安依旧是低着头，她安静了许久，细细品味着这句话，“我知道了。”她说得很轻，像是终于妥协。
“嗯。”顾诚从她身前退开，眼底是落寞，心中是苦涩，眼前……
是想拥入怀中却不能的人。
是只能推开的人。
在他即将转身离去之际手臂上突然多了一丝力量，他下意识低头去看，倪安的手紧紧握着，看着她眼中的倔强，顾诚心里不忍，“倪安——”
“顾诚，我不是一个图新鲜感的人，其实毕业后你躲着我我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高中的时候我喜欢了你三年，有时我很庆幸陆铭把你带进我的生活里，其实有很多次机会我都想表白的，但这个时候我又会想。”
“我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喜欢被你照顾的感觉。”
那种毫无道理可言但又一心一意的爱护，太令人沉醉了。
她不小心陷进去了，从此再也没能出来。
“那天我们三个在一起讨论志愿，那时你说要报考军校，可你不知道的是，我早就知道了，我爸妈不可能让我考军校，可我还是想离你近一点。我以为，我只要去江城学完，大学毕业以后就可以和你在同一个地方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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