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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我看了,你没错。”他没想到在微博上看到的第一条热点,竟然是倪安因为一个专业性的决策而被人评头论足。
倪安放下手中的碗筷,她盯着桌面上灯光照映出来的影子,语气有些沉闷,“那名孕妇只是看起来不严重,我真是根据伤情做出判断的。”
当时情况紧急,但她真的没有因为她肚子有孩子就让感性掌控,她有冷静下来好好思考过,她没有不想另一位患者。
她只是选择了情况更紧急的一方。
她觉得自己没错,可当质疑声逐渐袭来时,她有些怀疑了。
“倪安,倪安……”顾诚的呼唤将她的思绪拉回,他伸手握住倪安搭在桌面上的手,拇指细细摩挲那细腻的肌肤,“我问你,那是不是一个你从专业角度出发,最后做出的决定。”
“是。”
“是不是你冷静思考后做得决定?”
“是。”
“所以,你没错,你做了一个医生应该做的。”
倪安点了点头,只是那眼中的沉重还是未能散去,顾诚见状将人拉到自己腿上来,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好啦,小嘴都能挂酱油瓶了。”
他说:“之前有一次执行任务,当时两个人质身上分别被绑了炸弹,只要拆掉一个,另一个就会立刻爆炸。”
“……那你是怎么做的?”
这似乎是一段不好的回忆,顾诚的表情有些沉重,“人质是一对兄妹,妹妹当时昏迷着,她哥哥要求我们拆除妹妹身上的。”他说:“可我做不了决定。”
那时炸弹上的计时器在不断倒数着,可他无法做出决定,明知道如果不想两败俱伤就必须要牺牲一个人,但他还是固执地想要找到拆弹的方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走,留给他的时间所剩无几,他浑身冒着冷汗,脑子里一团乱麻。
他下不去手。
他不想让任何人死。
可他做不出决定。
最后……
“我谁都没能救下来……”
这是他这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污点,也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一件事。
“后来呢?”倪安问他。
“后来……我再也没有碰拆弹。”深叹一口气,他说:“安安,类似的情况,我才是做错的那一个,我才是感情用事的那个。你做得是对的,你没错,知道吗?”
他将头靠在倪安肩膀上,头上短硬的发扎着她的下巴,但她没有躲开,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看来,他们分开的这些年。
他所经历的,要比她想象的多很多。
“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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