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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慧见状赶忙跑上前。
扶着他慢慢坐了起来。
老人起身的瞬间。
他那双有些空洞的眼神。
第一眼便直接从人群中看向了宋杰。
迎上这双眼神的瞬间。
宋杰立刻心中一惊，眉头微蹙。
在这末世里杀人无数的他，几乎什么样的眼神他都见过。
恐惧的，惊讶的，震惊的，绝望的，死灰的。
只要是人类眼睛能表现出来的情感。
他见过千千万。
在这之前没有任何一双眼睛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
但面前这个看起来行将就木的老人。
宋杰在迎上他的目光时。
却让他突然有一丝心悸的感觉。
这是他从未见过，却很神奇的一双眼神。
似乎能看穿一切，又能保罗万物。
仅凭这一双眼神。
宋杰几乎已经可以确信张佳慧刚才没有说谎。
只因为单单一双寻常人按部就班上班几辈子都不可能磨炼出来的眼神。
就已经可以确定眼前这老人非常有故事！！
都说资深盗墓贼一生都会遇见许多寻常人想都无法想象到的事情。
但那都是以讹传讹。
不是圈内人都只能当作故事来听一听。
并不能全信。
但在见了这双眼睛。
宋杰却有点信了。
“你一定就是宋杰先生吧？”
老者扶着张佳慧的双手。
慢慢从床上站起身。
拖着一身道袍似的长衫。
一步一步走到宋杰身前。
在距离宋杰不过两步距离时。
老者那颤颤巍巍看着随时都要栽倒的身体。
突然朝着宋杰就要单膝下跪下去。
这触不及防的一幕。
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不过却立刻被宋杰的双手给阻止了。
老人诧异地看了一眼宋杰。
试了几次后。
见有一股无形的能量托着自己，使自己根本无法屈膝下跪。
老者突然转头。
语气严厉地冲着张佳慧呵道：“慧慧，你跪下！”
张佳慧闻言脸色一凝。
没有一丝犹豫双膝一软。
“扑通”一声，传来膝盖与石块撞击的声音。
直接朝着宋杰跪倒了下去。
在张佳慧跪下的同时。
老者转头看向宋杰。
深邃的眼神中突然布满了哀求之色。
“老朽张衡，出生盗墓世家，盗了一辈子的墓，年轻的时候不可一世，破解了不少行内几百年都无法破解的大墓之迷，一时间风头无两。”
老者似乎在自我介绍。
又像是突然之间陷入了回忆。
目光却变得挣扎和痛苦起来。
“也正因为心高气傲之下，坏了不少祖上定下的规矩，触碰了一些不可名说的禁忌。”
“导致晚年因果报应不断，膝下所有儿孙子嗣无不遭灾祸横死。”
“直至现在临死前，就只剩这么一个打小就从不受我待见的孙女儿，还完好地陪在身旁。”
“或许是从小与我就不亲，反而救了她一命。”
说着说着，张衡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张佳慧。
眼神中露出一抹从未表现出来过的柔和。
宋杰知道他还有话没说完。
也就安静地耐心看着听着这一位老人的临终遗言。